苏女士惬意的斜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百般聊赖的调换着电视台。
宫少逸从门口进来,他刚和同学打完篮球回来。
“妈,你干嘛呢?”
宫少逸倒吸一口气:“你就不怕有其他人进来,毁了你一直以来在外面的形象?”
苏女士白了不省心的儿子一眼:“这是在我自己家,我要还端着不得难受死。”
“是,您随意。”宫少逸换完鞋,随手将篮球扔在旁边的房间里,倒了杯水给自己,“小二什么时候回来?”
“亏你还是当哥哥的,连小二回来的时间都不知道。”苏女士气不打一处来,“今天,估摸着中午就到了。”
“噢。”对于自家母亲时不时的抽风宫少逸已经习以为常,“没问题,中午的时候我和张叔去接。”
张叔是宫家从建立起来就签了契的家奴,后来国家解放,契约这种不平等条约作废。
原本宫家老太爷已经准备放张叔一家离开了,奈何张叔的父亲是个认死理的。
他是个孤儿,是宫家救了他,给他吃饭,给他住的地方,还教他本事,娶妻生子,延续香火。
无论宫家老太爷怎么说,张叔的父亲就是不同意。
两方僵持不下,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和宫家签合同,每年发工资。
而张叔的儿子考取了飞行员证书,如今是宫家私人飞机的驾驶员。
“嗯。”
苏女士说完又歪着去看电视。
“妈,我听说你之前对小二的一个女同学很好奇,还专门去打听了,你怎么想的?”
宫少逸原本也不知道,但在一次无意间经过客厅的时候,听到苏女士正对她丈夫说的眉飞色舞,也引起了他的好奇。
说到自家爸妈这一对无良父母,宫少逸忍不住为自己和小二掬一把同情泪。
从刚生下来时,这对父母就将他们丢给爷爷奶奶,那会太爷爷太奶奶的身体倒也还过的去,两家六个老人加上保姆等看两个孩子绰绰有余。
于是他们便放心的去到处旅游,偶尔想起他们良心难安时才会带一两件礼物回来。
宫父是做生意的,二叔进了部队,接替了爷爷的事业。
而三叔去从政,接替了宫家爷爷的衣钵。
宫家老爷子位高权重,退休之后又被国家返聘回去,这会还不在家。
因此家里如今只剩下苏女士和宫家奶奶。
苏女士虽然在家里,但她是一位顶尖的珠宝设计师,心血来潮偶尔去设计一些珠宝参加比赛。
或者闲来无事去做做评委,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宫父到处巡视产业,旅游散心。
这次在京都停留还是因为在京都的产业出了点小麻烦,需要宫父亲自出面,否则宫家大公子还不一定能看到苏女士。
两人在客厅斗了会嘴,楼上出现了宫奶奶的身影。
“奶奶,您起来啦。”宫少逸连忙走上去扶着宫奶奶下来。
“你这孩子,奶奶又不是走不动了。”宫奶奶嗔了一句,但眼角眉梢还是漾着笑容。
“妈。”
苏女士连忙站起来招呼了一句。
“你坐,坐,不用管我老婆子。”宫奶奶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宫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京都文工团的台柱子,后来做了文工团团长,一直到退休。
宫奶奶年龄并不大,还不到六十岁,五十多岁的人腿脚正利索。
“你去玩吧,不用陪着我这老太婆。”宫奶奶拍了拍宫少逸的手,打发他离开,自己则是和苏女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安亦瑶和宫少煊上了飞机,张叔的儿子张宇笑着打招呼:“二公子。”
“宇哥,辛苦你了。”宫少煊寒暄了一句。
“呵呵,这是我应该做的。”张宇说着好奇的目光看了一眼安亦瑶一家三口,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作为飞行员,张宇之前并没有接收到前来接人的通知,这次突然通知,恐怕和这一家三口有关。
不过这并不是他操心的,帮忙将所有的东西运上飞机,张宇便准备起飞。
“这就是飞机啊!”安父左右打量着,好奇不已,这辈子他还没坐过飞机呢。
安母也有些紧张:“还是私人飞机呢。”
“瑶瑶,私人飞机是指这是你同学自己家里的飞机吗?”
“对。”安亦瑶点头。
“那得多少钱?”安母惊呼,他们家买了个房子已经搞得倾家荡产,钱袋空空。
这可是一架飞机啊!
安亦瑶宽慰道:“爸爸,妈妈,你们也别太紧张,我们以后的条件也会变好的。”
话刚说完宫少煊手里端着个盘子过来,里面有牛奶,面包,饼干,咖啡和可乐等。
将盘子放在安父安母前面,笑道:“叔叔,阿姨,你们尝尝。”
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安亦瑶身上:“有了瑶瑶,你们以后的生活肯定会赶上我们的。”
少年的眼睛漆黑如墨,笑起来如同往里面盛满了碎钻,熠熠生辉。
有点像夏季晴天夜晚的星空。
安亦瑶不知不觉又有些走神了。
“瑶瑶?”
安母见女儿一动不动的望着人家孩子,有些奇怪,出声唤道。
安亦瑶一惊,回过神发现宫少煊脸上挂着揶揄的笑,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笑什么笑。”
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嘛,她以后也会变得很漂亮好不好。
飞机在天上飞了三个小时左右,在下降的过程中安父安母不由得去看窗外,已经能看到繁华京都的鸟瞰图了。
“京都好大。”安母惊叹,这短短一会她已经涨了好几番见识了。
“那必须的,这可是祖国的心脏。”安父也很自豪。
“去,就你知道的多。”安母白了安父一眼,又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对这一切安亦瑶无比淡定,后世的京都可比这繁华多了。
看到安亦瑶表现的宫少煊眼眸深了深,安亦瑶的反应实在太过淡定了,没来过京都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一些好奇。
而安亦瑶的反应就好像她来过不止一次,对这已经习以为常。
不得不说宫少煊真相了,前世的她借着出差的名义来过一次,虽然没有好好旅游过,但一路所看到的景象比这要繁华多了。
安亦瑶自是不知道宫少煊的心理活动,她只是在思索下了飞机该住在哪个区域。
师父住的地方在京都东城区的锣鼓巷,这里聚集着的全部是文人墨客,是京都最古老的街区。
周边胡同里各种形制的府邸、宅院多姿多彩,厚重深邃。
这里的街街巷巷挤满了达官显贵,王府豪庭数不胜数,直到封建王朝覆灭后,锣鼓巷的繁华也跟着慢慢落幕。
如今这里被开发成景点,周围的一些特色产业也随之发展起来。
但里面住着的人仍旧身份不凡,也没人赶紧去破坏这些人的清净。
肖家是最早回国的那一批华侨,国家给予了最好的帮扶与优惠政策,可以说是开了一路绿灯。
肖家也没辜负国家的期望,尤其肖婉茹,在国家音乐界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做出了非凡的贡献。
决定在京都定居后,肖家便在锣鼓巷买下了曾经一位一品大员的府邸,好几套四合院,如今肖家的好几代人都住在这里。
肖婉茹有自己独立的院子,是一套三进的四合院,平日里只有她和丈夫在一块住,孩子们全部出去了,逢年过节才会回来。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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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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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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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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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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