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些黏稠,她动了动身躯,换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卿城的头发又软又长,拱得让睡不着觉。凤琛抱着她,只感觉鼻子痒痒的,想让人打喷嚏。干脆,他把她强制性的固定了位置,卿城却不干了,嗓子发软道:“不舒服。”
少女声音甜糯,撩得人心神荡漾。凤琛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轻轻抚摸她洁白如天鹅般的脖颈,声音带着成熟的沙哑,“以前怎么没听出来,你的声音甜甜糯糯的。”
卿城沉闷没回答他,心里却道:你还没听过我前世的声音呢,撒娇起来那才是真正的甜糯。卿城转而骄纵道:“坏!”
凤琛不明所以,“我坏?”
“坏透顶了。”
他轻笑,感受着她如羊脂玉般柔软的肌肤,说道:“那你还怪我吗?”
“怪!”卿城嗔怒,“谁让你不告诉我的?你就是故意跟慕容妤假装成亲的,就是想看我笑话。”
凤琛装作无辜,“我可告诉你了,不过是你自己记忆尚未恢复,忘记了而已。”
卿城心头浮上一抹失落,但转而说:“反正你坏,大骗子。”
“所以情绪才这么激动。”凤琛笑吟吟的看着她,“吃醋的酸味藏的不错。”
卿城红了脸,身体慢慢下潜,拱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最后连眼睛都没了,她直接蜷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凤琛一双大手直接将她捞起,雪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卿城羞红脸,“放开我!放开我!”
凤琛眸子明亮,“紧张什么?你身体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卿城被他重新抱回怀中,像小猫一样的顺毛。‘小猫’不干了,嚷嚷道:“我又不是你宠物!”
凤琛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笑着说:“你不是谁是?”
“凤琛!”卿城罕见的嘟起嘴,“我要当老虎也不当猫。”
“呵呵。”他低沉温柔的笑回荡在耳畔,他深邃迷人的瞳孔中映出她红扑扑的脸,娇憨可爱。
“睡吧。”黑夜中凤琛的声音就像诱人入睡的安眠曲,低沉醇厚。卿城摇头,眼睛如明珠般闪亮,声音清澈:“睡不着。凤琛,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她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凤琛宠溺地看着她,算是默许了。
卿城嗅着他身上直叫人神魂颠倒的香气,道:“你身上的香味,是天生的吗?”
这句话犹如一根刺,瞬间击溃了凤琛脸上的温柔笑意,他的脸色变得渐渐苍白起来,竟有一丝无措。
卿城见他这样,连忙摆手,“你不说也行,只是你这香味着实好闻,每次你一流汗我都能闻到,我很喜欢。”
“是吗?”他苍白地扯着嘴角,你若是知道这香气的来源,你还会喜欢吗?
卿城诚恳点头,她抱住凤琛讨好般的叫道:“我好喜欢!”
天下最让人心动的话无非就是这么简单,凤琛凝重的脸庞上终于转回一丝暖意,“嗯。”
卿城心安理得地睡在他的怀中,原来谈恋爱是甜的,但好像也是酸的,又好像是苦的,但我果然最喜欢甜了。
*
将近天明时,凤琛便醒了,他醒得毫无预兆,双目清醒,仿佛没睡一样。
他悄无声息地起床,站在了西窗口,眺望远方,同时心中默数,就在他刚数到十时,远方传来了苍鹰的高亢鸣叫。
猎鹰扑打着翅膀落在了窗棂上,凤琛从它粗壮的后腿处取下信笺,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打开,快速扫描了上面的字,他的面容变得难看起来,握纸的右手紧紧地握成拳。
“既然,您这么绝情,那么我就只能对不起兄长的嘱托了。”
凤琛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冰冷无比,没有一丝的温度,寒光凛凛的双目让人感到彻骨的阴寒。
……
第二日早,卿城还在睡梦中,只觉得有一束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像机器一样反复扫描,让她无处遁形。
卿城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女子绝色清丽的面容近在咫尺,白瑶一身华丽的妆容,面容清冷,坐姿端正,双手交叉相叠,见她醒来,凤目清潋,沉声道:“醒了?”
卿城望着她,不知为何,她有种突然回到特工监狱的感觉,背后有些发凉,“嗯,醒了。”
“很好。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
“那还不过来久违的抱抱我?”她愠怒,似乎觉得卿城没第一时间扑过来抱住她,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啊?……哦!”卿城过去抱住她,是温热的体温,是熟悉的感觉,她湿了眼眶,“我以为,你死了……”
白瑶轻轻捶了她一下,“你才死了,不过我俩确实是死了。”
“对喔。”卿城悄悄抹去眼泪,绽开笑颜,“没死就好。”
“嗯,没死。”白瑶宽慰一笑。又忽然间狠狠地捏着卿城的脸蛋,恶狠狠道:“原楚!你还真会讲故事哈,好个楚原,换了具身体来耍我,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卿城被她捏的很痛,说话都不好说了:“不似,你先听我解似……”
白瑶眉目冷然,加重了力道,继续说:“那为什么耍我?原楚,你真是……”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没有颜面,如何去见你?”卿城突然道,“白瑶,你死了三年,我却多活了三年,我以为没办法再跟你说声对不起了。但是在这个时代,三年前的夜里,我遇见了已经成为北溯皇妃的你,我庆幸你没死,不然这一生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白瑶静静地看着她,轻叹一声:“又不是你的错,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会累,你也会痛,我临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们能好好活下去,不过你似乎没有实现。”
卿城无奈摇头,“是啊,我被刘敏给一枪毙命了,但我从未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结识了这么多的人。
白瑶脸色有些凝重起来,“话说,原楚,你拐了我的妹夫就跑,算几个意思?”
卿城突然刚了起来,不满:“谁是你妹夫?阿琛是我夫君,他是我老公!”
“可他是秦时的未婚夫。”
“去你的未婚夫,他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他。”
“哼哼,某人曾经的豪言壮语可是犹在耳畔,是谁说一辈子都不谈恋爱,不结婚的?原楚,你个小傻瓜!”白瑶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笑意,“不过,你真的彻彻底底的动心了?”
卿城摇头,眼中尽是温柔甜蜜,“不是动心,我已经把心交出去了。”
白瑶有些惊讶地望着她,啧啧道:“原楚啊原楚,我以为你要一辈子嫁不出去了,你知道吗?我在临死前还担忧过你的婚事呢!不仅如此,每当我看见你冷若冰霜的样子,就日日愁夜夜愁,好歹我曾经有严萧,你呢,一天到晚遇见男人就退避三尺,你真是可以!不过,现在你这个样子,可真是像是一块纯白无暇的美玉初涉红尘。”说罢,还捏捏卿城白里透红的脸颊,“瞧你,昨夜干坏事,到现在脸还红扑扑的。”
卿城小脸有些发烫,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我要去看看儿子了。”
“啊?你都有儿子了??真的假的!”
“是啊,他叫澈儿,不过刚满五个月。”
“走走走,我要看!我要看!”
“知道啦,走慢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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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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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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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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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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