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皎皎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直到苏子卿身上的热息扑面而来,她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不是在讨论正事吗,他这突如其来地动作是想做什么?
灼热的气息就这样面对着扑洒在她脸上,没有半分空隙,她突然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一样,轻轻推了推他,低低嗔道:“干嘛呀?”
苏子卿任她推,他不仅没往后退,还直接将身子又凑近了些,声音着控制过的沙哑,还带着些委屈的意味,“你刚才不是说夫妻之间要有商有量嘛。”
“我是说了要有商有量,但我说的也不是这个呀。”说着她声音便小了下去,然后又继续,却还是如蚊蝇般小声,“更何况,我们还不是夫妻呢……”
苏子卿低低笑着,也不知是真听进去了方才她的那一番话,还是自有打算,于是哄道:“我明日便去?”
“去干嘛?”叶皎皎望他。
他笑,凑近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无奈道:“去寿安宫跪着。”
说完也不待她反应,一个用力翻身上了床,然后便凑近她的嘴唇,用力吮了起来。
他一手扣着她的脑后,不让她往后逃,一手就要伸手去解她的衣裳。叶皎皎一惊,舌头被他吮得发麻,却没留给她说话的余地。
苏子卿吮得满意了,才微微松了手,解她衣裳的手也顺势停了下来,留给她说话拒绝的机会。
“愿意吗?”他问。
叶皎皎紧抿着唇,没说话。
苏子卿觉得她这副模样便是无言的拒绝,于是默了默,暗道自己还是太心急。手上动作比方才还要轻柔地将半解开的衣衫又给她拉了回去。
只是还没拉到头,便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给拉住,他停了动作,抬头看她,眼神似乎在询问。
她原本就通红的脸又红了些,闭了闭眼轻声道:“愿意的。”
其实没什么不愿意的,既然都是要做夫妻的,早一日晚一日对她而言,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方才觉得有些突然,还有些紧张而已。
苏子卿默了一下,又低低笑开了,附身去亲她,她没躲,承受着他一直深藏着无处发泄得溢出来的情感,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他手上动作不停,解开她的衣衫,露出里面贴身的小衣裳,他一时没了动作,只盯着她看,似乎在欣赏又似乎是在思考。
她被他看得害羞,红着脸将头一偏,意识到什么,轻轻拉了拉他。他顷身过来,亲了亲她的嘴角,问道:“怎么了?”
她没好意思去看他,指了指那边桌上,整间屋子暖黄色灯火的源头,喘着气,低低道:“灯,灯火还没熄呢。”
他顺着她柔软纤长的食指看过去,计算着距离,然后凝了力,伸出手,以掌风灭了灯。屋内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关了灯也好。
等两人都适应了,才发现窗外的月光已经透过缝隙照了进来,两人若是有意,还是能看得清对方的。
不止轮廓。
看着叶皎皎紧张得紧紧闭着眼,根本没有睁开看一眼的趋势,他始终笑着,又伸手逗了逗她,她眼睛闭得更紧了,睫毛微微颤动着。
他低声诱哄,“阿娇,放轻松一些。”
“我很,很放松啊……”她努力睁开双眼,想证明自己确实很放松,可下一秒却被他覆上来有些微凉的唇吻住,她下意识又闭上。
苏子卿肆意着,借着月光,将能看的都看尽了。
以前读书时,看到“一捧雪”,总觉得用来描述什么都有些牵强,如今倒是觉得,眼前光景,唯有这“一捧雪”三字,才可堪堪描述。
“苏子卿,你……”
“……叫哥哥。”
“哥,嗯……哥哥。子卿哥哥,别再丢下阿娇了好不好?你去哪里,我都跟着。”
“……好,那我把你放进袖口里随身带着好不好?”
“好!嗯~”
入夜的月光之下,唯有两个身影交叠起伏,羞得月亮都遮到了云里,不知今夕何夕。
天色拂晓,苏子卿神清气爽地从叶皎皎寝殿中出来,受命守在院中的莫行头已经如小鸡啄米般。
苏子卿难得好脾气地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他清醒后才说道:“把药给我,你回去休息吧,把莫留换过来。”
莫行将随身踹在怀中的伤药递给他,然后问了一句,“主子,可要我帮您?”
他摆摆手,“我是伤在腹部,又不是后背。你去吧,记得让莫留多带些伤药。”
虽然这些年皇太后的脾气不再像以前一样火爆,但照着他对皇太后的了解,她的怒气可不是那么好消的。
莫行看着自行走去偏殿的主子,虽不解为何要带这么多伤药过来,却还是应下了,然后悄然离开。
莫留过来时,苏子卿已经规规矩矩地跪在寿安宫门前了,他愣了一下,上前提醒道:“主子,你身上还有伤。”
苏子卿眼睛闭着,就算知道是莫留过来了也没有睁开,已经开始显得有些疲倦了,他道:“无碍,将药给我。”
莫留将药递给他后,他才继续,“苏家与柳家与周国勾结谋反的证据找得怎么样了?”
莫留道:“大概差不多了。若这次殿试公主能顺利找出苏柳两家倒卖官位,扰乱国考的证据,咱们便可一举推翻这棵腐烂的大树了。”
莫留说着语气中还有些掩藏过的激动,这次主子再次受伤,还不就是出自那两家人之手,表面维持着一家人的功夫,背地里却全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苏子卿点点头,“周国那边呢?”
“已经安排妥当了。”
安静了一会儿,苏子卿悠悠道:“宇文时已经留在燕国太久了,也该回家了。”
莫留会意,“属下这便吩咐下去。”
苏子卿这才睁开眼,眼中闪耀着势在必得的光芒,还有些许从不在叶皎皎面前展现的狠厉,“入秋了,残枝败叶也没必要留了。该修剪的也要尽早剪了才好迎接春天。”
莫留初始还不太明白一直主张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的主子,今日为何会如此突然地想要加快进程。后来想起来之前莫行八卦着告诉他今日寿宴上发生的事情,他便一下子想通了。xiumb.com
能让主子这般提前行动的,除了皎月殿那位还有谁?要怪,只能怪他们不知好歹冒犯到了主子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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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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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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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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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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