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玫玫抽出手腕,得到自由,轻松的喘一口气。
结果一口气还没归位,就被野人关进了平时用来关押待宰畜生的木笼子里。
不知道打猎回来的男人们都说了什么,整个部落都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她。
她的背包在和单乃撕扯的时候丢掉了,没有背包,她心慌慌的。
她扒着木笼,怎么喊都没用。
她浑身难受,打算趴在地上休息一会,忽然,一个古铜肌肤的年轻女孩冲过来,抬手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花玫玫被打懵了。
她从小到大娇生惯养,还是头一次挨打。
花玫玫尽量躲得远点,“你有病啊?我招你惹你了?”
年轻女孩眼中充满恨意,“只要今晚举行仪式,我就是首领的雌性……都是你毁了,你害首领快要死了。”
花玫玫耐心听着,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单乃今天大婚,娶眼前这个女孩。
而单乃之所以出现在森林中,也是为了这个女孩。
他们的婚礼仪式在晚上举行,其中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是杀鸡取血对饮,部落里没有鸡了,单乃便带手下到附近捉野鸡。
花玫玫认真打量她,古铜色的肌肤,紧致结实,扑腾扑腾的大眼睛很漂亮,身材丰满。
她是部落里最美丽的女孩子。
确实长得很美丽,难怪单乃要娶她。
花玫玫想到单乃把自己睡了,心里很不舒服。
红石头大声叫骂,“你知道这个仪式对我们有多重要吗?你把它毁了,你还毁了我的雄性!”
花玫玫揉着脸,苦笑:“我已经在你手里了,要杀要剐都不急。你与其跟我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先去照顾你们首领,有你的细心照顾,没准他能捡回一条命。”
红石头一听也是,恨恨的瞪她一眼,扔下一句“咱俩没完”就走了。
花玫玫筋疲力尽,身体很冷,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
就在她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可能快要被冻死的时候,有人撕扯着她的头发,硬生生把她拽到笼子外面。
一个头戴五颜六色鸡毛,脸上画彩色图,手持骨棒,肚子浑圆的壮男人站在她眼前,怒喝道,“把她压到道场!”
这人是部落里的巫师,地位很重,他一声令下,立刻有人上来扭她胳膊。
花玫玫双臂被粗鲁的扭在后面,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乔天生力大无穷,不是故意弄疼花玫玫,他瞄了眼她纤细白皙的手腕,心里馋的慌,手上不自觉的松了力道。
到了道场,所有人以大巫师为首,正在举行问天仪式,他们冲天跪地拜服,嘴里呜啦呜哇说着听不懂的话。Χiυmъ.cοΜ
问天仪式好半晌才结束,大巫师指向花玫玫,口中怒喝:“妖兽!你可知罪?”
花玫玫不知道妖兽是什么意思,凭直觉反驳道:“我没罪,我不是妖兽,你不要乱指。”
大巫师大怒,“还不认罪,你乃邪神降世,化身妖兽,所过之处带来灾祸。你企图伤害首领不成,又招来虎兽,想要致我族人于死地!”
花玫玫皱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只是刚好掉在单乃身上,为摆脱单乃用了半支麻醉剂而已。
早知道招惹那个男人要受这么大的罪……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大巫师眯着眼睛冷哼一声:“雾乃的死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他可是首领最得力的部下。”
整个部落的人齐声欢呼,“以命抵命,以命抵命!”
大巫师举起手臂示意大家安静,“现在,不但雾乃死了,单乃更是昏睡不醒,随时会失去生命,大家说,怎么办?”
众人齐声道:“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大巫师举起骨棒朝向天空:“上天给我的旨意,烧死这只妖兽,两日后行刑,否则我部落将永无宁日。”
花玫玫:“……”
“草木灰晒好了!”这时有人大喊着,用手托着宽大的芭蕉叶,芭蕉叶上盛满草木灰,满头大汗往这奔。
“快放下!”大巫师救人心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不等对方放下芭蕉叶,便急着用手抓了一把草木灰,迫不及待要撒到单乃的伤口上。
单乃已经不省人事,他闭眼时不像睁眼那么凌厉,整个人柔和了许多,眉似远山,唇若涂朱。
他脸色灰白脆弱,这么帅气出众的男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花玫玫瞥了眼草木灰,草木灰的确有一定的消炎效果,可它也容易让伤口感染,使病情恶化。
单乃现在这个将死之相,用草木灰不但不能救他,反而会害了他。
就在大巫师即将把草木灰撒在单乃伤口上的时候,花玫玫实在没忍住,“那个,不能用草木灰。”
声音不大,还略带犹豫,但所有人都听见了,人们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花玫玫抿了抿嘴,有些懊恼。
大巫师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十分不满。
他昂着肥胖的头颅,表情高高在上,“我是上天选中的大巫,拥有上天赐予的力量,只有我能救治首领,如果连我都无法救治首领,那么只能说明首领……”
往下便闭眼不再说了,意思再明显不过,逼装的满分。
花玫玫本就是个爱冲动的性子,初来乍到一直收敛,她忍着脾气解释,“如果用草木灰,今天晚上他会高热不退,伤口变色,想救就难了。”
“哈哈。”大巫师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你懂什么,这是上天赐予我的良药,我爱护族人,才将这个方法教给他们。”
人命关天,花玫玫来了点火气,“你踏马演的自己都出不了戏了吧?”
大巫师眼睛瞪的滚圆,“你你你说什么?你得罪上天,快来人,把她带下去,不要给她水喝,更不要给她食物,两日之后干干净净的把她献给上天赎罪。”
乔得令,用力把她往下扯。
花玫玫叫道:“你个狗东西,部落里那么多人饿肚子,你吃的肚子滚圆,胖的流油。贪吃货,他伤口已经感染了,不要再用草木灰加重他的病情!”
大巫师脸憋得涨红,不自觉的用力缩了缩肚子。
他粗声粗气的说:“妖言惑众!大家不要听她的,此雌性衣着怪异,不是妖兽是什么。”
说着,他将一把草木灰严严实实的盖在单乃的伤口上。
花玫玫啐了一口,你大爷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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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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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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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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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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