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振说:“按照你的占卜,和我的感觉,凶手就是秀才妻子,现在最大的难题是作案手法……可惜尸体不让检查。”
孙小丁耸肩,“也许只是游戏的限制,尸体不在允许调查的范围以内。”
狄振笑笑,“这么一想,好像就释然了,我们来讨论一下手法吧!”
“手法……”孙小丁沉吟起来,没破过案的她对这样的事情是完全抓瞎的,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想才是。
狄振的脑子倒是运转飞快,他相信幻觉中呈现出来的,就是所有信息。
在李秀才被装进箱子一路抬到县衙门的路上,秀才妻子是绝对不可能下手的。
之前?之后?
之后不太可能,因为箱子一打开,秀才已经死了。
那就是之前!
狄振在脑海中重构当时的一幕,两边争执十分混乱,王小乙的家丁粗暴地把李秀才往箱子里面塞。
他的记忆中的画面放大,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秀才妻子当时的头发很整齐。
狄振突然笑起来,“我懂了,手法其实一点也不复杂。在李秀才被往箱子里塞的时候,秀才妻子拔下自己的簪子,狠狠刺入了李秀才的后腰,在整个搬运过程中,簪子一直留在伤口里面,箱子里面空间局促,李秀才不能动弹,也无法拔掉它。”
“是这样吗?”孙小丁惊叹狄振怎么会想得这么快,“可是,被扎的时候,难道不会疼的叫起来吗?就算手指被划一下也好疼的,何况被扎了一下?”
狄振说:“有一次我在极端愤怒的时候,甚至没留意到自己受伤了。人在愤怒、冲动的情况下,体内会分泌大量肾上腺素,让人忽略疼痛。当时的情形是双方争吵不休,李秀才非常激动,一瞬间被刺入凶器,所以感觉不到。”
“有可能吗?”
“人的内脏其实神经分布远不如手指多,是完全有可能的。”
“那凶器怎么消失的?”
“在大家发现李秀才遇害的时候,秀才妻子第一个冲上去,其实就是取回凶器。所以当时一看,李秀才的腰部慢慢有血液流了出来,因为凶器已经被拔掉了。
“李秀才应该死于脏器出血,血都在体内,伤口本来就小,簪子一路上堵着,加上他的衣服又厚,是完全有可能一滴血也不流出来的。”
孙小丁想了一下,似乎合情合理,拍着巴掌说:“我还以为是什么神乎其技的手法,原来就这么简单啊!”
狄振点头,“犯罪手法一旦揭开,都是极为简单的。再者,根据奥卡姆剃刀理论,越简单的推理越接近现实。”
“那是什么?”
“这个我就不多作解释了,咱们还是聊案子吧!”
“切,估计你也是不懂装懂。”
狄振不跟她一般见识,自己破的案子少说也有十几起了,接触过的推理作品、犯罪书籍中的案例更是多到不胜枚举,以现代人的思维高屋建瓴地看这起发生在先秦的乡村命案,实在是易如反掌。
狄振说:“我们再聊聊动机。”
孙小丁说:“那还不简单,刚才你问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肯定是和李贱有染被发现了,所以杀人灭口。”
狄振思索着,“但是没有证据……”
孙小丁说:“你前面的推理也没证据啊!”
狄振回忆着,李贱和秀才妻子有过眼神交互、亲密举动吗,似乎没有。
秀才硬件上是不行,秀才妻子等于是守活寡,李贱是个渣男。
虽然有这样的条件,可也不能就认为二人有染。
狄振说:“不管了,先进去看看情况!”
说着,狄振大步往公堂走去,孙小丁也跟在后面。
这时一干人等跪在公堂上,尸体脸上蒙着一块白布躺在地上,知县坐在上面,正在听秀才爹讲述事情经过。
秀才爹说:“……王小乙几次三番想占我们家田产,今天又羞辱我儿子,致其去世,还请大人明鉴!”
王小乙急了,说:“我没有,我没有,大人不要听他胡说!”
知县一敲惊堂木,“大胆,公堂之上竟敢喧哗,来人,掌嘴!”
说罢从筒子里抓起一根白签扔在地上,当即有衙役上前,对着王小乙左一下右一下,打了十个耳光,王小乙的脸像灯泡一样又红又肿,嘴角流出鲜血。
知县和边上的文官交谈几句,文官在薄上记了些话,然后知县又说:“苦主被装进箱子之前是活的,抬出箱子时是死的,中途并没他人接触,所有人有目共睹,是你王小乙将苦主装入箱中,王小乙,你可认罪?”
王小乙大惊,“我……我没有罪!”
知县冷笑,“那你说,苦主是怎么死的?”琇書網
王小乙摇头,“跟我无关,跟我无关呀!大人,小人乃是乡下富裕人家出身,家底殷实,从小饱读诗书,怎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知县笑笑,“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
狄振摇头叹息,一点法证精神都没有,现场没有一个人去谈论案件的蹊跷,只是凭一套朴素的因果逻辑在断案。
他突然明白了这个考验的真正含义,先人想让后人看看,在古代断案是件多么草率而主观的事情。
先人希望千百年后的后人,已经拥有了相当的法政精神和逻辑推理能力,不再像他们一样对时代感到无奈。
狄振看不下去了,直接站出来拱手道:“大人,此案另有蹊跷,还望明察!”
知县和文官交谈了一句,似乎在问:“这系何人?”
得到回答之后,知县绷着脸说:“原来是杨夫子的高徒,公堂之上,秩序森严,象公子不会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吧?”
狄振心想,礼数,去尼玛的礼数!
封建时代就是太讲礼数了,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裹在礼数的厚布之下,抹杀个人的感受,同时也没有效率。
当然,深谙人心的狄振知道,知县讲这P话只是为了那点无聊的脸面,自己被指出断案有误,肯定要维持一下脸面。
唉,只能入戏了!
狄振单膝跪下,恭敬地说:“大人,本案有个最大的疑点,想必明察秋毫、神目如电的您已然发现,但这些愚笨之徒尚未了然,请允许小生代言之!”
一顿马P,知县点头,“行,你说说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夺心狂探更新,第742章 箱中杀人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