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他经常来,老主顾了,因为有几种仓鼠用品全市只有我这里卖。”店主一脸自豪地说道。
狄振说:“我是私家侦探,在找这个人,他最近来过吗?”
店主说:“没有,好久没来了。”
“他养的啥仓鼠?”
“就是这种金丝熊、还有奶茶。”
狄振瞅着那一窝仓鼠,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叫店主给他挑了这两个品种的仓鼠,准备回去给宋昭昭当作比对样本,店主给狄振弄个笼子装好,狄振又买了些仓鼠用品和饲料,花了几百元。
收下钱之后,店主的神情更加喜庆了,问:“大兄弟,你找他干嘛?”
狄振回答:“我也是受人之托,有个女的怀了这男的孩子,他跑了,现在孩子要出生了,所以这女人就托我找到他。”
“哦,看着他怪老实的,私下里这么渣吗?”店主评价道。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没问过,就是来的多了,有印象,其实他不怎么爱说话,每次都低着头挑仓鼠。”
“那他每次来的时候是什么打扮?穿什么鞋,什么衣服,以你的印象,他是骑自行车还是坐车过来的?”
“看着挺随意的,夏天有时候就穿着拖鞋过来,对了,他手上经常拎着一袋辣鸭脖。”
狄振暗忖,随意的打扮,说明嫌疑人极有可能就住在附近。
狄振又问:“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店主说:“没有,不过有微信。”
“请让我看一下。”
“顾客的微信我一般不会外泄……”
狄振掏出两百元,店主眉开眼笑,掏出手机给狄振看,那家伙的微信用的是一个八十年代的过气歌星当头像,名字叫“机侠”,和店主的交谈只有聊聊几句,而且有几句是语音消息。
狄振点开听了一下,对方说“我想请教一下,仓鼠箱的填料大概要铺多厚”、“老板,你那的西施熊到货了吗”“钱已经打给你,谢谢”。
他反复听这几句话,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嫌疑人的声音,听到它让狄振心中一阵振奋。
狄振掏出手机联系宋全林,“宋叔,我这边有重大进展!”
这些线索带回局里之后,警方立即在周边开始搜查,花鸟市场附近确实有一家卖辣鸭脖的店,据此推测,嫌疑人可能住在附近,每次下班买了辣鸭脖,顺便逛一下花鸟市场,然后回家。
警方在周边的小区挨个打听,真的有人认出嫌疑人,一路顺藤摸瓜,听说有一位年近六旬的房东太太租房给这对兄弟,可是这位房东太太却不在家。
警察等了很久,隔日找锁匠把门打开,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当打开冰箱一看,房东太太的尸体被塞在里面。
11月4日上午的案情讨论会上,队长说:“这两名嫌疑人太狡猾了,唯一知道他们真实身份的房东太太被杀害了,通过尸验判断已经死亡一个月左右,房东的儿子在外地念书,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我们目前掌握的只有这个……”
队长播放狄振找到的几段语音,大伙反复地听,有人说这口音有点像湖蓝那边的,有人说听上去他嗓子有点哑,可能是长期抽烟。wWW.ΧìǔΜЬ.CǒΜ
这些猜测毕竟只是隔靴搔痒,无法获悉嫌疑人的真实身份。
DNA、指纹、声音都被警方掌握,但还差那个最关键的名字,地毯式的搜查也许可以找到,但是以嫌疑人的作案周期,恐怕在找到他们之前,第三起命案已经发生了。
大伙一筹莫展之际,队长问狄振:“狄先生,吕某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狄振摇头,“没有,他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各位!”宋全林说,“我手上还有几宗未侦破的旧案子,我给你们简单说一下,第一起发生在东莱路洗衣机厂宿舍,一名死者在被殴打之后,被刺状物体贯穿身体死亡;第二起发生在望夏路的一个城中村,死者也是被刺状物体贯穿身体死亡,尸体在碎石中埋了三天才被发现;第三起发生在胜利桥安居小区,死者遭到殴打,全身多处骨折,最后被刺状物体贯穿身体。”
众人一阵错愕,有人问:“宋法医,这是另一起连环杀人吗?还是说是这次的嫌疑人做的。”
宋全林回答:“显然是另一个人做的,但这个人很低调,每次都会尽量延缓尸体被发现的时间,而且作案周期也不太规律。我还要补充一点,第一名死者是一名刑满释放之后,重操旧业的犊贩;第二名死者组织杀猪盘坑害少男少女;第三名死者虐待殴打妻子,前任妻子被他打死,这人判了六年出来之后,又续娶了一任妻子,仍然每天拳脚相加,他被杀害的时候正好妻子回娘家了。”
大伙暗暗惊呼,宋全林说:“其实这三起案子的凶手直指一个家族,那就是我前两天提到的‘刑器’。”
有人惊讶道:“刑器真的存在?”
宋全林点头,“真实存在,就像摄心、尸验以及药师一样,同属于古刑八门,是古代捍卫刑狱的八大家族。我为什么认为是刑器杀人呢?因为这三名死者都是被一种刺状物体贯穿身体,凶器劲头十足,以致于连死者身后的家具和墙壁都打坏了,而现场却找不到一点硝烟反应,冷兵器中的弓、弩都达不到这么大的势能,我推测杀人的正是刑器的机关术,名为‘问罪角’。
“相传皋陶是半神之躯,能化身为一只独角兽,面对疑案的时候,他会用自己的角指出真凶。‘问罪角’便是依托这个神话创造的处刑机关。这三人都是有罪之人,刑器的后人在扮演一位不受法律约束的侠客,隐密地杀害其它恶人。回到咱们这次的案件上,这两起案件有两个特征——机关杀人、死者有罪。
“这两名嫌疑人在拙劣地致敬或者说模仿刑器后人,我认为他们存在某种目的,一种可能是引诱刑器后人现身;一种可能是想拉拢对方。”
狄振说:“宋叔,如此拙劣的致敬,如果真的被刑器后人知道,他不但不会欣慰,大概还会将这二人杀之而后快吧?”
宋全林点头,“是的,确实会产生这样的效果。”他双目放光,“但是站在嫌疑人的立场,他们确实在放出信号,如果我们扮演刑器后人回应他们呢?”
队长兴奋地说:“引蛇出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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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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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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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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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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