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看到偏殿之中,皇上发怒的声音和大声的呵斥声传来,不一会儿,只见头发散乱,面色通红,双目含泪的芸妃被押了出来。紧接着,一干厨娘、宫女也都被押走了……
就这么,倒霉的田心怡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一干人等被塞到了刑部的大牢之中,罪名是谋害皇嗣。原本田心怡想着是不是还有个上诉辩解的机会,却没想到第二日,罪名就确定了,根本没有审理她们就被定了罪,说是证据确凿,判了斩立决!
田心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斩立决?这也太没人权了吧,自己干嘛了?就被斩立决了,就是做了个甜汤,怎么还惹来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啊!只可惜她身处这大牢之中,根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瘫软在地上,就这么看着一个牢房里的人都被一个个拖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难道自己的命也就到今天为止了吗?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田心怡双目无神,瘫倒在牢房里的地面上,看着那牢狱的大门……
终于,这次门打开了,两个粗鲁的劳役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她的面前,粗暴的一把捞起她,拖死狗一样朝外面拉去……
阳光有些刺眼,田心怡一天一夜没合眼,不过身处那暗无天日的大牢之中,此刻猛的一被拉出来,顿时,双目刺激的睁不开了,流出了两行热泪……
我会被怎么杀死?白绫?毒酒?还是像过去电视上的那样五花大绑的放在街口的木台子上,被侩子手一刀砍掉头颅?那样死,估计是最没有痛苦的吧?
田心怡这么胡思乱想着,被人拖着跌跌撞撞的走着。
好不容易,她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了,却诧异的看到自己此刻居然置身一个小胡同里,面前不远处有辆带篷子的马车在等着。
她被粗暴的塞到了马车上,也没有说话声,马车动了。赶车人默不作声,拉着她就跑。
田心怡有点纳闷,没听说死刑犯还是坐着马车去行刑的啊?
记得电视上演的不都是坐着囚车去的吗?而且一路还要被看热闹的老百姓用白菜、鸡蛋砸上一砸,或者是在去掉枷锁的时候大喝一声:“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然后慷慨就义!
对了,她突然意识到,手脚如此轻松,再看看,除了一道道血痕什么也没有了,锁了她一天一夜的枷锁也被去掉了。难道说?她这是被放了?这是谁的手笔?田心怡有些好奇起来,胆子这么大,敢从皇帝手里抢人?
马车一路颠颠的跑着,车上没有窗户,田心怡也不敢朝外看。就这么默默的靠着边坐着,许久,听到了盘问的声音,似乎到了城门口。田心怡不禁屏住呼吸,十分的紧张!
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啊!能活着谁会想死啊!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带走了,也不知道是带到什么地方,可是最起码自己现在不用经历斩立决了啊!田心怡可不想再被人抓出来。她蜷缩着身子,藏在马车的一角,仿佛这样能给她多一点的安全感!
没人有进来检查,马车又走了,朝着城外。田心怡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她顿时感觉自己好累,一天一夜都精神极度紧张了,此刻,马车慢悠悠的晃悠着,就好像一个大型的摇篮,让田心怡不由自主的就困顿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闭上了双眼,就这么睡着了……
当田心怡再次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下来了,她揉了揉眼睛,纳闷的看到自己身上居然搭了一条碎花薄被,身旁还放了一套干净的衣裙。这是什么意思?田心怡小心翼翼的撩起马车入口处的布帘看去,只见马车停在一片寂静的小树林里,车夫不见了,就连前面的马也被人去掉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又看了看那身鹅黄色的布衣裙,田心怡确实觉得有点难受,自己身上的衣服满是脏污,也该换换了,当下小心翼翼的拉好布帘。
不一会儿,布帘掀开了。田心怡从马车上爬了下来,整理了下身上崭新的衣裙,别说,还挺合身的呢。她一边拢着头发一边小心翼翼的绕过马车,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人!
这一走到马车后面,顿时傻眼了,只见不远处是一片人为清理出来的小小的空地,一个篝火正烧的热闹,旁边还架了几根树枝,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着忙活着,这是在烤鸡吗?
田心怡有点想流泪的感觉,缓缓走了过去,在那火堆边轻轻蹲了下来。
“你醒了?饿了吗?”闫逸轩微笑着开口问道,态度平和的就好像两个人是出来郊游的一般。他面前,一只肥鸡被串在树枝上烤的金黄流油,散发出阵阵的肉香气。
田心怡点了点头,确实好久没吃东西了呢,此刻闻到肉味,肚子顿时咕咕叫起来!
闫逸轩微微一笑,拔下一个鸡翅膀递给田心怡。
田心怡塞到了口中。呜!香是挺香的,可是还是觉得少点什么。当下职业病犯了,开口说道:“这鸡烤的不错,若是能再抹上一层蜂蜜,肚子里塞点香菇,味道会更好的!”
闫逸轩闻言愣愣的看着她,许久,终于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
这姑娘还真是没心没肺啊!这也不说问问自己是怎么逃离险境的,就先对食物评价上了!哈哈,不过他喜欢,就喜欢这个小吃货的模样,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感觉田心怡怎么能这么合自己的胃口呢!
田心怡被他笑的有点不好意思了,瞪了他一眼,抢过鸡,自己转着圈烤制起来……
吃饱后,田心怡也从闫逸轩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闫逸轩时刻都关注着御厨房里的动静,在知道她被牵连进了刑部的大牢之后就急了,当下拿了银子到处去活动,可是皇上的犯人谁敢放啊,也只能是保证田心怡在里面不挨打而已,具体怎么处理还得看皇上的命令。
当听到田心怡她们被判了斩立决的时候,闫逸轩的心都要碎了!思来想去,他觉得不能就这样看着田心怡去死,当下,心一横,花重金贿赂了刑部看守牢房的牢头,用一个其他的女犯划花了脸替换了田心怡出来。
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事情,那些官员们也没少干,只要银子给的够,上上下下一路打点下来就没事了!
只不过,田心怡是被皇上判了斩立决的人,自然不能在京城再活着出现了。
正好闫逸轩本就有离开京城的想法,他打点的过程中无意间得知了田心怡这次受的罪中也有自己母亲的手笔,心中也是痛苦万分。所以他准备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好好的想想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琇書網
于是,闫逸轩弄了个马车把田心怡带了出城,他自己随后也跟了来,在这里给了酬金送走了马车夫,准备接下来的路程,自己赶着车带着田心怡一起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就让田心怡选择自己的去留。
虽然他还是很想和田心怡在一起,可是之前田心怡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他不想强迫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如果她真的不愿意,他愿意给她自由,只要她开心、快乐……
“沈氏夫妇那里你不用担心。”闫逸轩开口说道:“我走之前买了两个小厮、两个丫鬟给他们,还安排了我府上的余嬷嬷去你家院子里伺候着,又留了三千两银票给沈氏,你义母知道你被判了斩立决的时候也是急得差点昏厥,整日以泪洗面。后来听说了我要救你,更是苦苦得劝我带你走,远远都不要再回去了,说她一定会照顾好你弟弟们的,让你不要担心。”
田心怡闻言也很感动,自己这个义父义母对她们姐弟三也确实是很好了,自己弄到现在这样确实也是回不去了。
等等……田心怡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自己似乎有点傻啊!
她刚想起来,自己包里还有一瓶改头换面丸和大力金刚丸呢?怎么昨天都忘了,就这么在牢里等死?
若不是闫逸轩救了自己出来,自己是不是就这么傻乎乎的英勇就义了,她顿时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看起来,是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人都变傻了啊!
马刚才被闫逸轩放在一边的草坪上吃草休息呢。吃完了烤鸡,闫逸轩挖了点土,埋了篝火,拍拍手将马牵了回来,两个人就准备上路了。
“我们去哪里?”田心怡好奇的问道。
“南疆……”
……
就这么,两个人上路了,闫逸轩拉车,田心怡坐车,时不时的,两个人在交换一下。因为田心怡对赶马车也格外的有兴趣。不过这古代的马车也确实不太好赶啊,一个不小心,田心怡差点就连人带车翻到沟里去了……从那以后,闫逸轩就再也不敢把缰绳交给她了。
傍晚时分,两个人紧赶慢赶,来到了一个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两个房间。就在夜班时分,田心怡被一阵熟悉的抓挠声叫醒了。她直起身,月色下,只见窗户台上一个大大的黑影被投射了进来,那巨大的三角形的耳朵高高耸立在头顶……好吧!她捂住了脸,这外形,没别人了。球球来了!
当下披上衣衫下了床。轻轻打开了窗棱,果然,一个黑白相间的猫头瞬间就拱了进来。
“喵……主人……你怎么回事的……喵呜……”球球呼喘带喘,一边说一边叫,急的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好了!
田心怡轻轻的拍了一下它的脑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侧耳听了听,将近三更的深夜,四周的人都在熟睡中,倒是没什么动静。
“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你说话了!”
球球吐了吐舌头,只见它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估计是夜晚的露水吧,毕竟猫一身的毛,没见过出汗的!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田心怡这才看到,它的爪子居然已经被磨的光秃秃的了,隐隐的还冒着血丝……不免有些心痛起来。再想想也是,他们都赶着马车走了一天的路了,这球球居然还能追过来,也确实不容易啊!
田心怡抓起球球的小爪子,帮它吹了吹,取了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倒上已经凉了的茶水,用帕子蘸着轻轻的帮球球擦它的小爪子。好可怜哦!看来猫还是不擅长长途奔波啊……
球球磨的生痛的爪子尖儿被田心怡一擦觉得好舒服啊,口中不由得出了一口气,身子也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变化,一点点的化为人形了……
辣眼睛……田心怡无奈,不过也没办法啊,总不能让猫外形的球球穿着衣服到处乱跑吧。她从床上抓起一块薄单子,扔给了球球,球球熟练的围在了腰间。又把自己的手伸给了田心怡。一脸的委屈,求呼呼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清早,闫逸轩来叫田心怡下楼吃早点,就看到田心怡的屋子里多了一只黑白花小猫,不禁有点纳闷,这猫怎么看起来跟田心怡之前养的那只长的一模一样呢?
可是,京城到这里这么远,这是只猫又不是狗,它不可能找过来啊!
田心怡看着闫逸轩若有所思的样子无奈的笑笑,含糊的解释,说昨晚上看到这只小猫趴在窗户口,她喂了点水就赖着不走了,所以她想带着上路。
闫逸轩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反正只是一只猫而已,带着也不累。
田心怡有点心虚,急忙吆喝着好饿啊,看看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抱着球球就往楼下走。闫逸轩好郁闷,那猫是在对自己做鬼脸吗?他眼前一晃,怎么都觉得那猫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蜷缩到了田心怡的怀里……
客栈的早点比较简单,田心怡看了看菜单,要了两碗粥,四个菜肉包,一碟子腌菜。自己一边吃一边捏了沾满了肉汁的包子皮喂球球。球球才不稀罕吃这个呢,不过看在是田心怡喂的份上,勉为其难的张开口吃了一点。田心怡看它对着似乎兴趣不大,也就不再喂了,自己急急忙忙的吃着。
闫逸轩看了看桌上的东西,皱着眉头道:“怎么才点这么点儿?不用替我省钱!”当下豪气的叫店小二来,要加菜。
田心怡无言,白了他一眼:“大清早的哪里有胃口吃那么多,随便用点好了……对了,等会我们是不是该去买点肉干大饼之类的,赶路的时候万一错过了城镇,吃起来也方便。”
“好!”闫逸轩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是女生心细。之前他出门都带了暗卫和小厮,生活琐事自然有人打理,他才不考虑那么多呢。
这次,什么人都没带,他就暴露了生活不自理这一缺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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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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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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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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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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