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钦差大臣那里有药,有些实在是没法子的民众便集合起来一起去府衙请愿,却是被钦差大臣下令镇压。
事态一触即发之时,宁王带了大批的药材粮食进了城。
一边分发药材粮食,宁王下令将那些哄抬物价的大户全部给抓了起来,随后便判了一个扰乱治安意欲谋逆之罪,杀了好些个人。
当听得趁着钦差都病卧在床起不了身,那些大户的所有家产都被宁王罚没之时,陶苏傻眼,不觉又想起了那个白衣少年直接压了她十倍的价格还图了个好名(她怎么可能去京城宁王府找他要钱!)。
苏克则是沉默许久后冷冷的笑了起来,道了一句,果然是够狠。
随后,庐州的城门开了。
这两日,他们都在城西施药,也买了一些下人,城门一开,便将那些人都带到新买的庄子里。
四周的村子被烧被杀后,瘟疫倒是止住了,但是多了很多一无所有面临死亡之人。
其中那些孩子最是可怜,征得苏克同意后,陶苏又买了一些孩子,除了苏克看中的几个外,其余都放在了庄子里。
已是深秋,不管是药材还是粮食都只能开春种,陶苏给了些银子给林晨,让他带了人去江南买些米粮并药材种子回来,等开了春就种。
陈栋的伤虽然重好在都是皮外伤,回到舒州之时也好了差不多,陶苏便和他商定合作,由她出钱让陈栋在舒州城里也盘下了个铺子做药材行,又拜托他帮忙买点能种植药材的田地和山林。
事都处理完后,一行人回到焦儿岭之时。
大山里已经落了初雪。
*
庐州虽然缺药缺粮,别的却是不大缺,手上有钱,陶苏买的东西也多,回到村里之时,装了有四大车。
大车进了村里的那条道之时,村里人便得了消息,冬日无事,便都出来看热闹。
看着那大车上的东西,村人是各种声音各种心思都有。
他们这家人春天来的时候一穷二白就是逃难过来的,如今不到一年的时候,就能置办起这么多的东西……
乐正娘是站在最前头的,她倒不是来看那些东西,而是来迎乐正的。
舒州跟庐州隔的不远,庐州的那些事,没得几日就传了过来,想着乐正就是跟着去了庐州,又这么久没有回来,乐正娘给急得头发都多白了几根。
这时候见得乐正安全回来心里那个喜啊,只是忍不住仍然捶了乐正几下道:“你个死小子,不会送个信回来啊!”
“别打别打,疼呢!”乐正娘捶的正是乐正伤了的那条胳膊,捶得乐正哇哇叫了起来。
“啊?伤了?伤哪了?”乐正娘急道。
“没事没事,小伤,娘,你知道这次我赚了多少嘛?”乐正将腰间挂着的钱袋对乐正娘手上一放,呵呵的笑道。
这次陶苏分了陈栋和他一人一百两银子,五十两的银票,五十两的银锭。
一百两啊!他们家在村里算是富裕的,一年也不过十两银子的进账,何况陶苏还说了,要他以后负责这大山的药材。
他负责从山里将药材采集,陶苏炮制好后,他再送出山去交给陈栋,然后陈栋往北方或者江南散发。
按照陶苏给他的分红条件,只要他认真做事,做好了每年都会有个百把两银子。
手里的钱袋沉甸甸的,只怕有五十两,乐正娘眼睛顿时一瞪,道:“你怎好拿这么多?!”琇書網
“没事没事,咱们那药材总共卖了一千两,苏姑娘说,这是我该得的。”乐正笑嘻嘻的道。
“一千两?”旁边正羡慕的看着那大车上垒得高高的东西的妇人尖叫出声,抓住了乐正的手道:“你说,就那些什么草卖了一千两?”
乐正的脸色顿时一变,暗道声不好,自己得意忘形居然忘记除了老娘旁边还有别人,忙正色道:“那些是苏姑娘拿命赚来的。”
那妇人却是根本不听,大声叫道:“喂,大伙都来听听啊,那些个草,我们采了那么久不过是二十文一斤,他们却卖了一千两!”
今年先是战乱后是瘟疫,外面世道不好,村人也大多没有出去,如今都在村口看热闹,听得那妇人这么一喊,就有人出声了。
“这事不对吧?这是欺负我们乡人不懂嘛?”一个中年汉子叫道。
“就是,那草都是我们采的,凭什么钱都让他们赚了!”那妇人叫道:“这钱,应该是我们得才是!”
“就是,一千两,至少也分一半给咱们吧!”那妇人的老公袖了双手对前一站,冷森森的道。
他开春就出去打工,后来因为兵祸被挡在了宜州,直到深秋才得以回家,回来之后就得知苏家来了人,住进了那什么微子庄,而自己费了老鼻子劲开垦出来的那些个田,就变成了别人的,还要交租金。
听得那些苏家人不过是一老四少,他更是心头火气,将自家媳妇臭骂一顿后,便想去找苏家的那些老少算账。
却被告知那些人收了好些草根,跟着乐正出去了。
而自家婆娘因为贪图多赚些银子一直在山上挖啊挖的,等下来之后人家却走了,满村的人都得了钱,唯独他们家当了柴火烧。
先前看着那些车上的东西他就有些眼红,现在一听说那些东西都是靠卖那草根得来的钱买的,心头火起之时,也开始打起了算盘。
对方不过是一个瘸了腿的老人,还有就是几个孩子,乐正虽然好似跟他们是一伙的,但是都是一村的人,想来闹起来,乐正那小子也不敢跟自个村里的人对上。
怎么着,那一千两银子,都要让他们给吐出来!
心中主意一定,汉子一挥手,道:“各位乡亲,这大山我们都住了几百年了,谁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冒牌货,就这么将咱们的田占了去不说,那些草可都是咱们费心费力采的,现在却是让他们得了利去,就给咱们几十百来文,这算什么?这钱还有田!得要他们退回来!”
“你讲理不讲理!”乐正急红了眼,挡他面前叫道。
“乐正你别管,让开!”一个村人将他一拂,道。
一年没有出去打工,今年村人都不富裕,看着那些个东西本就眼红,如今被汉子这么一说,有些人的心眼便动了起来,上前一步和那汉子站在一处,大声叫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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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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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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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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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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