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李瑞前来叫自己吃早饭,才从修炼的状态中醒了过来。走出房门的李默发现今天的天气不错,碧空万里如洗,惠风和畅似云,不禁心情大好。
来到饭厅,李曼青已经坐在桌边等候,见李默到来,赶紧站起身来邀请李默入座,极为周到。
李默还不知道要在这青州城内呆多少时日,虽说主人热情,让自己在医馆留宿,但总是白吃白住也不是道理.
当下便决定饭后就到内城中去,看看有什么方法赚些银两,支付食住费用。
在吃饭的过程中,李默询问了有关王良的一些情况,李曼青问及缘由,李默只说入城时得了他的好处,想要去登门拜访,再无其它。
李曼青也是心思通透之人,见李默不愿多说,自知另有隐情,不好多问,便为李默指明了去处。
青州城确实不小,用过早饭后,李默按照李曼青所指的方向,出门一直往西行,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了中街的集市。
忽然看见前面许多人在起哄,闹成一团。一阵喧哗,似有人争执。
李默见状不由心生好奇,挤进了人群,只看见一个身着长衫的年轻人和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屠夫,正同时指着地上散落的铜钱道:“这钱是我的。”
“这钱是我的。”
吵个不休。
李默问了周边数人,才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由来。面前正在争吵的这两人在街上相向而走,一个不小心就撞在了一起,同时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谁的铜钱从身上掉出,撒落了一地。
总之,二人起身后便都一口咬定说铜钱是自己的。
巧的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周围的大家伙谁都没有注意到,无法判定谁真谁假,故而两人一直吵到现在,也没分出个所以然来。
观此二人,一个身材瘦弱,面目清秀,发髻梳的极有条理,一身青色长衫,虽说不是由什么名贵的衣料缝制而成,但也大方得体干净整洁,不由让人心生好感。
反观另一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可能长年杀生的缘故,目光凶狠,隐含煞气,围裙之上尽是油光血迹,污浊不堪,不似善人。
若依常人眼光来看,定是这凶恶的中年屠夫见财起意,想要趁此贪墨这年轻人的铜钱。
现实也是如此,四周的围观之人皆同情于身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人,纷纷责骂中年摊主的不是。
“若是平时,这些铜钱,让你便是,只是如今我娘病重,这钱是给她抓药的,实在耽误不得,还请你行行好,让我离开吧。”
年轻人的口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众人听后更是义愤填膺,举拳欲打。
中年屠夫见状,身形不由得往后一退,可嘴中却仍喊道:“大家莫要被他骗了,这钱当真是我的啊。”
就在大家根本不理会中年摊主所言,纷纷向其逼近的时候,李默却突然发现那年轻人的嘴角轻扬,闪现出了一丝极为不易被人察觉的得意微笑,一瞬即逝。琇書網
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人喊道,“既然你们二人都说钱是是自己的,那不如咱们同去衙门,交由官家评定”。此声一出,当即引来了不少人的附和。
再看那年轻人,听得有人说要报官,顿觉这件事的发展走向偏离了自己心中所想,脸上露出了稍许惊慌。
连忙开口道:“大家的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家中老母实在等不起了,我也不想与这位大哥为难,只要他肯放我离开就行,这官还是不要报了。”
听得此言,四周之人,纷纷感叹年轻人的孝顺和容人之量,便在年轻人和中年屠夫的中间架起了一道人墙,意欲让年轻人离去。
中年屠夫见众人皆听信了年轻人的话,将自己团团围住,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便不再言语。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撒谎小人将散落在地的铜钱拾起,揣进怀中,从容离去。
年轻人的两次表情变化,全都被李默看在眼里,心中已然明辨了是非,得出了真假,如何还能让其离开!刚欲开口说出事情真相,不料有人先出声了。
“各位稍安勿躁,老道能知道钱到底是谁的。”
这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具有魔力一般,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十分清楚。
一时间,围住中年摊主的众人皆是回头观望,就连恨不得马上离开的年轻人也停下了脚步。
只见一个邋遢道人,手里端着一个木盆,盆中盛有清水,披头散发的,消瘦的脸上好像粘了一层灰,给人一种蒙蒙的感觉,看不透彻。
眼窝深陷,双目无神,似乎一个闭眼就能睡着了。若不是身上的道袍,别人肯定就把他当做是一个普通的乞丐了。
众人见只是一个邋遢道士跑来凑热闹,顿时骂道:“道士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老道士嘻嘻一笑,不以为意,道;“莫急莫急,先给大家变个戏法,一看便知。”
说完将手中的木盆放到地上,只见他看着年轻人的怀中道:“钱呀钱呀,我知道你们有灵性,能通神,那么谁是你们的主人,你们一定是认识的。
既然认识,还不赶紧出来自己证明一下,也好还你主人清白。
也不见他念什么口诀,动什么手势。
众人只看见年轻人胸口处的衣服一阵起伏,刚刚揣进怀里的铜钱竟然像长了翅膀一般,从年轻人的衣服内飞出。
比之刚才捡起的铜钱还多了不少,一枚接一枚,排列有致,最后落在装有清水的木盆中。
亲眼看到如此神奇的场景,在场的众人全都目瞪口呆。
只有李默心里清楚这是一种御物手段,以自己的现在的修为也能做到,只是远远不如老道士这般轻描淡写,润物无声罢了。
由此可见,面前的邋遢道人绝对是一位游戏人间的道家高人,其修为境界远胜于己。
待众人回过神来,齐向木盆中看去。
铜钱已然沉入盆底,一层油沫漂浮于清水之上,泾渭分明,此情此景,不用他人解释,围观之人皆已明了,铜钱是中年屠夫的。
不禁暗叹,差点错怪了人家。只恨自己偏听偏信,上了他人的当。
正要寻那年轻人的晦气,却发现他知道事情败露,无法圆说,早就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跑掉了,连原本属于自己的铜钱都不要了。
这时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那老道士人呢,刚才明明站在这里,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呢?”
人们这才想起邋遢道人,四下寻找,最后发现除木盆尚在原地外,人早已没了踪迹,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李默。
刚才那神奇的一幕还没有忘却,再加上老道士的突然消失,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那位邋遢道人确实是位世外高人,顿时引得不少人捶胸顿足,感叹自己有眼无珠,错过了仙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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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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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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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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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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