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叫声之高,惊得左邻右舍鸡飞狗跳,呜嗷乱叫。就连下蛋的老母鸡都被吓得一哆嗦,以鸡生最快的速度产下了一枚蛋。
那尖叫声还在持续,并且清晰地表示:“蜘蛛!好大的蜘蛛!呜呜呜呜,我要死了,它一定会吃掉我的……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呜呜呜呜……”
景色错落有致的庭院中,穿得粉嘟嘟的伏白,正上窜下跳地踩着一只巴掌大的蜘蛛,叫得极为惨烈。
正值多雨时节,蛇虫鼠蚁时常出没。
不过,这巴掌大的蜘蛛确实少见。
“小白、小白~”少颢左手手指堵着耳朵,右手将伏白拉过来哭笑不得地安抚道:“蜘蛛已经死了,没事了哈,咱别叫了。”
“呜呜呜~”伏白抱着少颢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口干嚎道:“好可怕,真的好可怕,这世间怎会有这般可怕的生灵?呜呜呜……”
少颢被她的干嚎震得耳朵发痒,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道:“好了好了,回头我施点小法术让蜘蛛什么的进不来。”
“真的好可怕!”伏白很委屈。
“不怕不怕哈。”其实少颢到现在都不知道伏白对蜘蛛到底是怕还是不怕。
因为这反应真的是……
别具一格!
少颢将“柔弱”的伏白“供”到石桌上,然后用法术将整座宅子里三层外三层都扫了一遍,确保不会有一只蜘蛛出现。
他又施了道小法术,让蛇虫鼠蚁蜘蛛们无法进入宅院。
看不到蜘蛛,伏白也就平静下来了。
“我们要去集市上转转吗?”伏白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方才看到蜘蛛的那种歇斯底里之色。
“先喝水。”少颢给伏白递了杯水与她说:“你喊了那一通,必是渴了。”
“谢谢~”伏白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开始喝水。
“早上那个给你送花的小孩哪来的?”少颢不经意地问道。
就在不久之前,有一位年轻男子敲响了白府的大门,满脸憨笑地给伏白送上了一篮子水嫩嫩的花。
伏白喝水的动作停住了,她看着少颢,眼睛眨了又眨。
虽不知少颢为何会提起此事,但伏白难得升起了求生欲。她将杯子放下很是无辜的与少颢道:“这花是用来让你帮我做鲜花饼的。”
“嗯?”少颢挑眉意味不明的来了句:“是么?”
“是的是的。”伏白将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似的说:“我这不是馋鲜花饼了么,不然我收他花作甚?”
“我还以为你看上那个孩子了呢~”少颢幽幽道。
“怎么会?”伏白义正词严道:“你都说那是孩子了,我又怎会看上他?”她顿了顿又道:“我都一把年纪了,早已没了那种世俗的欲望,面对年轻的肉体……”
“年轻的肉体?”少颢语调微扬,笑容和煦。
伏白这个神啊,哪怕是成亲了,依旧保持着她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优良”品质。
伏白吞了口吐沫,在心中暗暗扇了自己一巴掌后,满面微笑地继续说道:“年轻的肉体已经不能引起我内心的波动。”
自己说的话,哭着也得接下去!
“是这样吗?”少颢的笑容越发的和煦了,他对伏白说:“既然你想吃鲜花饼,那我给你做便是。”
“呵呵呵。”伏白一阵干笑。
“上神上神!”桃夭拿着一本书蹦蹦跶跶的跑了过来,一不小心“吧唧”摔了一跤,她手中的书直接滑到了少颢的脚边,还是翻开的那种。
伏白:“……”
她抬手猛地捂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只见那翻开的书页上画着两具年轻的肉体互相缠绵着。
少颢挑眉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伏白。
桃夭嘿咻嘿咻的爬了起来跑到少颢的脚边将那书捡起来然后脆生生地与伏白道:“上神,这本妖精打架的书桃夭给您找着了。”
她仰着小脸笑眯眯地看着伏白,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伏白干笑了一声,连忙将那书拿了过来然后摸了摸桃夭的小脑袋道:“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桃夭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递给伏白道:“这是城主家的少爷给您的信,他想请您去春风楼喝茶。”
……吾命休矣!伏白无声的哀嚎。
她心眼是大,但还没大到这种时候还拎不清……
少颢脸上的笑容又和煦了几分,他伸手将桃夭手上的信拿了过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很是和蔼地说:“去玩吧。”
“哦~”
小桃夭要走,少颢又将她叫了回来。他给了小桃夭一个钱袋子对她说:“你出去玩吧,我与你家上神有些重要的事要做。”
“嗯呐~”小桃夭拿着钱袋子很是开心地说:“那桃夭出去玩啦,会给您和上神带礼物的~”琇書網
小桃夭蹦蹦跳跳走远,少颢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他转头看伏白,就见伏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少颢将那信展开粗略地扫了扫便很是平静地与伏白说:“既然人家诚心邀你去喝茶,那总不好拂了对方的好意。”
伏白面无表情地将那信拿过来然后三两下撕碎丢到地上还不忘用脚踩两下。
她对少颢说:“我都不记得他长何样,又怎会赴他的约?”
伏白说的是实话,她是真的不记得这城主家的少爷长什么样了。
“也就是说,你若记得他长何样,便会赴约?”少颢这角度找得甚是刁钻。
伏白:“……怎么会?”就在她要与少颢说大道理的时候,少颢又将那妖精打架的书晃了晃说:“我觉得这上面有几个姿势不错,我们可尝试一番。”
伏白一听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眼前阵阵发黑。
“不、不用了吧……腿很酸的……”她欲哭无泪。
少颢朝着她微微一笑,伸手就将伏白打横抱起瞬移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房中便传出木床吱呀的摇晃声,以及呜呜咽咽的哭腔……
细雨淅淅沥沥,落在窗外的芭蕉叶上汇聚成小水流顺着叶子往下流,冲撞了下方的粉色花苞。
那娇嫩的花苞在小水流的冲撞下无力地摇晃着,纤细的花茎好似要被折断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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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番外一……应大家要求写了几个小番外,没有啥连续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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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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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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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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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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