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颢听了伏白的话后,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他也不知自己是应该气伏白的第一反应是他拿走了风无的棺椁,还是高兴伏白在自己否认后便不再怀疑地相信。
伏白并不想与少颢求助,是以在与少颢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明白后,便要直接离开。
“也许……我能知道棺椁在何处。”少颢的话成功地阻止了伏白的步伐。
伏白转头看他,眸光幽幽。
少颢一脸平静的与伏白重复了一遍:“也许,我能知道棺椁在何处。”
少颢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疯了。竟然可以心平气和地做出帮伏白找风无棺椁的事。尽管此刻自己心中苦涩得厉害。
伏白再次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那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伏白的这番话使得少颢如坠冰窖,他沉沉地看着伏白抿唇不语。
伏白感受到了少颢的情绪波动,也自知失言。她垂下眼眸轻声道了句:“抱歉……”
少颢扯了扯嘴角那句“无妨。”怎么也说不出来。
说来也是可笑,对于伏白方才的话他竟做不到云淡风轻。枉他活到这把岁数。
“走吧。”少颢低声道。
“要去哪里?”伏白跟在少颢的身后低声问道。
少颢并未给伏白答疑解惑,伏白只得安静地跟在少颢的身后。
少颢带着伏白带去了太息宫。崆峒镜前,他对伏白说:“也许可以从这里看到是谁偷了你徒儿的棺椁。”
“这是什么?”伏白看着崆峒镜好奇地问少颢。
“崆峒镜。”少颢言简意赅。
伏白听到是崆峒镜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崆峒镜她是知晓的,这是面可知晓过去与未来的镜子。时过境迁,许多神仙都以为这面镜子定然是遗失在了六合八荒的某一个角落中。未曾想,这面镜子竟然在离恨天上的太息宫中。
少颢询问了伏白风无的棺椁被盗的时间,然后便运转崆峒镜去查看事件的始末。
只见一名身穿胆矾蓝劲装的青年一跃而起跳入了湖中,他手里拿着一柄形状甚是怪异的短匕轻而易举地攻破了伏白设下的法阵与结界,然后将棺椁扛起飞出湖面后,几个起落便无声的离开了离境。
“这男子,你可认识?”少颢问她。
伏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这个男子她确实是不认识。
少颢想了想又将崆峒镜的画面往前拨了拨,正好落在了那男子杀了一名从离境出来的散仙,然后化为他的样子进了离境。
伏白眸光陡然一沉,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拳。
盗了棺椁就算了,竟还伤及无辜!
那男子带着棺椁去了一个到处是岩浆的地方,甚至还将那棺椁悬在了岩浆之上。
稍有不慎,这棺椁就会落入岩浆中,连带着里面的风无一同化为灰烬……
伏白的眸光阴沉得可怕,她转身就朝着太息宫外走去。
少颢跟在伏白的身后问她:“你可知那地方是在何处?”
伏白沉默不语。
少颢又道:“我知道。”
伏白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少颢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当真知道?”
“知道。”少颢点点头道:“我曾在那里生活过。”
听到少颢这么说,伏白蹙眉眼中有着疑惑。
少颢沉声道:“那里是归墟。”
“归墟?”伏白惊讶。
东海之外,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相传那是少颢诞生的地方……
“所以,那男子与你是何关系?”从洪荒到如今,已有千万余年。有些东西早已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中,归墟亦是如此。
从洪荒时期过来的神已经没剩下多少了。他们不曾向外面提起过归墟的存在。
这样一来,归墟便成了传说。没有生灵知道到底是否真的存在,也没有生灵知道那里是否真的是神帝少颢的诞生之地……
就这么一个已经消失在岁月长河中的地方,现在竟然还有生灵能够进入,所以伏白不得不怀疑那盗走棺椁的男子与少颢之间的关系。
少颢自是知道这事现下看来好像确实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伏白会怀疑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对伏白说:“这事我怕是无法给你解释。”
“那就别解释了。”伏白说:“快些带我去那里,我怕晚了,别说棺椁风无都得化为灰烬。”
那棺椁下滚动翻腾的岩浆怎么看怎么危险。
在去往归墟的路上,伏白忍不住问了一个不太相关的问题:“东海往东到底有多大?”
“为何这么问?”少颢疑惑地问道。
伏白说:“东海往东有碧海,现在东海之外又有归墟,所以我才好奇东海之外到底有多大?”
少颢解释道:“碧海确实是在东海的东边,但归墟却不是。准确地来说,归墟是在东海的最深处,一个水中生灵都无法涉足的最深处。”
“可传言不是说是在东海之外么?”伏白一脸的纳闷。
“你也知那是传言。”少颢淡声道:“那是我诞生的地方,又岂能让别的生灵知晓真实的位置?”
“可那个盗我徒儿棺椁的男子便知道啊。”伏白幽幽道。
这一点,少颢是真的没办法将自己给摘出去。毕竟,除了当年的那些老东西外,真的没有别的生灵知晓归墟的真实位置了。
可偏偏那盗风无棺椁的男子确实是带着棺椁去了归墟。
是以,这他怎么解释?怎么把自己摘出去?伏白能在这和他聊归墟的事,那也得亏伏白冷静。
伏白与少颢悄然入了东海,并未惊动容苍。
少颢带着伏白直接朝东海的最深处飞去,当越飞越深时,伏白明显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压力。
东海的最深处有一条巨大的沟壑,来自四面八方的水流正源源不断的往里注入,伏白一个不小心差点被吸进去,还好被少颢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吸力?”伏白心有余悸地问道。
少颢解释道:“归墟亦是众水汇聚之处,吸力大也正常。”
“那我们该如何下去?”伏白皱起了眉头。
这么大的吸力,若是没稳住身形的话,那就不知会被吸去哪里。
少颢没有说话,他直接牵起伏白的手带着他跳进了那巨大的沟壑中。一道白色的光芒裹挟着他与伏白穿过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屏障,去往更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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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今日毕:小龙虾很好吃,可惜虾有点小。今日科普:何为归墟?文献记载:《列子·汤问》:“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庄子·天地》:“谆芒将东之大壑,适遇苑风于东海之滨。苑风曰:‘子将奚之?’曰:‘将之大壑。’曰:‘奚为焉?’曰:‘夫大壑之为物也,注焉而不满,酌焉而不竭。吾将游焉!’”《山海经·大荒东经》:“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少昊孺帝颛顼于此,弃其琴瑟。”当然,文中的归墟,做了瞎编处理!最后,爱你们哟~晚安!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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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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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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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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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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