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认为,信战神,得民心!
于是这一阵越发兢兢业业。
然而自从那日之后,战神就没有再出现过。
青文济还是有些失望的,他以为战神会回来重新接掌青族,这样他就可以卸下这副担子了。
可是,刚刚他看到了谁?
那张青獠面具!
是战神回来了吗?
看那个方向,应该是往祠堂去了。
青文济怕自己弄错了,也怕府里进贼(虽然应该不会有人这么不开眼,敢闯那处处都是阵法的青家祖祠),往青骅长老和青徽那边分别递了话。
很快青骅长老的儿子青励和青徽的儿子青沐就各自领着一群人匆匆赶到了东府。
青族在青洲大陆也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了。
当初的青族还不叫青族,叫山獠族,地盘只有獠山附近两三个城池大小。
那时候的獠族在青洲可排不上什么名号。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青洲许多高手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许多世家大族渐渐衰弱或者迁移到了圣灵洲去。
慢慢的,青洲就被一些当时的中小势力给占领了,经过几百年的地盘和利益争夺,有些中小势力逐渐壮大,有些则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期间也经过无数争斗,才形成了如今以九个部族为首的新势力。
青族是在百年战乱中真正壮大起来的,而坤族据说在千年前就是青洲的皇族,是青洲最古老的一个种族了。
也因此,坤族在青洲的地位很高。
青族则是近百年来发展得非常快的族部,尤其是青黎的祖父和青黎,堪称是青族历史上最厉害的两代族长。
青黎的祖父青夔的厉害之处不是他取得了多么了不得的成就,而是他培养出了一个战神。
青族在青洲的版图占比越来越大,青家的祠堂也越扩越大。
也不知青族的先祖是为了显摆实力还是怎么滴,竟然在祠堂外设了大大小小十几个阵法。
便是自家族人有时候不慎都会被困在其中,毕竟虽然青族以灵阵战阵闻名青洲,但也不是每个青家人都擅长阵法。
所以平时祠堂这边压根不需要有人看守,也不会有人吃饱了撑的跑这里来晃荡。
毕竟只是一堆灵牌,又不是藏着什么宝贝,还怕人偷不成?
谢黎对于这十几个阵法并未放在眼里,她一踏入阵法,立刻就知道如何解阵,好似对这里的阵法已经烂熟于胸。
解十几个阵法,竟然只用了四五息时间,竟是半点不需思虑。
推开祠堂厚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灵牌密密麻麻有上千个。
排在最近处的,除了青黎的祖父青夔和其父母外,皆是祖父那一辈的叔公叔婆和父辈的几位叔伯。
青族人似乎很少有活得很长久的,越厉害的死得越早,像青骅长老这种资质平平实力不行的人,反而活了一百多岁还活蹦乱跳的。
谢黎的目光一眼就落在了近前方最显眼的灵牌上,那上面刻着青黎的名字。
据说青族的灵牌是有些特殊的。
每任族长都是强大的灵阵师,刚刚上任的时候,就会给自己的灵牌刻上一个阵法,什么阵都行。
但大部分族长都会刻自己最擅长的阵法,算是一种传承。
这是谢黎听慕夜白说的,他觉得她丢失的魂魄最有可能在她的灵牌阵法里。
谢黎也想知道,她的灵牌里刻了什么阵。
她缓缓上前,拿起那面独属于她的灵牌,然后,有些傻眼。
只见灵牌背后本该画阵法的地方,画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女,将一张青獠面具丢弃在脚下。
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一行小字:愿吾下辈子能不做青黎。
那字里行间,每一个笔画都透着喘不过气来的沉重感。
忽然,谢黎看到少女脸上浮现出漂亮的五官,与她简直是一模一样。xǐυmь.℃òm
但还是有些不同的。
灵牌上的少女面容沉稳,甚至有些冷酷肃杀之感。
下一刻,谢黎感觉自己似被拉入了一片灰沉沉的世界。
十七岁的谢黎站在她刚刚经过的那些阵法里,看着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四五岁模样长得白嫩嫩的小姑娘眼角挂着泪珠儿,赤着小脚在阵法里胡乱奔走着。
她哭得很伤心,口中一直喊着‘祖父’。
谢黎只觉得心都跟着揪起来了。
孩子的祖父没有出现,只有冷冷的声音从阵外传来:“今天没有解开阵法,就在阵里呆一晚上!”
她半年前才由祖父亲自教她阵法,学了不到十日,她就把一个一星灵阵解开了。
祖父欣喜若狂,从此之后,她的课业就繁重起来了,她再也没有时间玩了。
不过没关系,一向忙得不见人影的祖父每天都会花时间陪她了,虽然只是教她阵法。
但也足够她高兴的了。
她刚出生没多久,爹娘就在一场战争中死了。
她的亲人只有祖父。
可是祖父好忙啊!
她每天每天都见不着他。
姆妈说只有她好好学,祖父才会高兴,才能陪她玩。
所以她努力地学习阵法。
有一次她跑到青族学堂里,看那些哥哥姐姐们在学解阵法,她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竟然解出了一个初学者练习的阵法。
学堂的夫子说她是学灵阵的小天才。
小天才是什么?她听不懂,不过她知道祖父喜欢。
因为那天晚上,祖父笑容满面地出现了。
接下来还手把手教她解阵,刻阵。
她好像天生就擅长这些,学得很快。
但她觉得是祖父陪着她学,她才会学得这么快的。
可是每天祖父都布置很多很多课业给她,她好累呀!
每天她都是在背一堆半知不解的阵法知识里睡着的。
隐约间,曾听照顾她的姆妈跟人抱怨:“族长是不是太心急了,小黎才四岁呀,其他孩子可都是七八岁才开始学习解阵刻阵呢。”
解阵还好,自己布的阵法都排除了一些危险,刻阵却是带着不小的危险性,刻错了可是会反噬的。
然而半年后,小黎快五岁了,学习阵法半年后,祖父让她去参加考核,她考了个一星灵阵师。
成为青洲史上年纪最小的灵阵师。
惊呆了青家人。
自此青黎天才灵阵师之名在青城传开。
祖父教得更严厉了。
又学了半年,她五岁了,成了二星灵阵师。
还是青洲史上年纪最小的二星灵阵师,声名更盛了。
然后就有了谢黎看到的那一幕。
原以为她做到更好,祖父会有更多时间陪她,不曾想,他却越来越严苛了。
还把仅有五岁的她丢在了祖祠前的阵法里,要求她必须在天黑前破掉第一个阵法,破不掉,她就要呆在阵里一天。
小黎是天才,但并非无所不能啊。
她才刚刚考过二星灵阵师,可祠堂这边的阵法最低也是三星阵法。
那次,五岁的小黎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黑漆漆的阵法里待了一天一夜。
祖父没有去接她,是青族的一位叔叔去把她放出来的。
祖父对她很失望。
于是在两天后,青黎克服了自己心里对那黑乎乎的祠堂的恐惧,主动踏进阵法里。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外面的人找她都找疯了。
最后还是祠堂阵法破解的动静把人们给招来。
这个被喻为青族第一天才的小姑娘再次让人们目瞪口呆。
这一次迎接她的,是祖父的赞许和鼓励她再接再励的话。
没有人问她怕不怕。
从那天起,小姑娘脸上再也没有那种纯真的笑容了。
到她即将满六岁的时候,她的脸上戴上了一张小小的青獠面具。
没过多久,祖父就过世了。
小黎没有哭,因为今天起,她就是青族的小族长了。
不到六岁的小族长,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黎不慌,她每天都拼命地学习阵法,学习处理族中事务。
因为祖父离开她之前,拉着她的手说:“青洲太乱了,每天都会死很多很多的人,祖父逼着你学阵法,只是想要你好好活下去,你怪祖父吗?”
怪吗?
她还小,心里也有怨的。
可祖父快死了,以后她没有亲人了。
不到六岁的孩子,没有哭,反而小大人一般安慰着他:“祖父别怕,以后小黎平了青洲动乱,让所有孩子都不会再失去爹娘爷奶。”
祖父轻轻地摸着小黎柔软的头发,眼中有着许多不舍和眷恋,他轻轻地阖起眼,再也没醒过。
从那以后,小黎拼命地学习阵法,学习处理族务,她本就天赋惊人,十岁那年,就已经达到五星巅峰灵阵师。
青族一些不怎么理会族中事务专心修炼的老家伙曾暗暗惊叹,若不是实力跟不上,又不能专心修炼,这小丫头恐怕能直接蹦上六星!
可就这五星巅峰的灵阵师在青族年轻一辈中,也是无敌的存在了。
那一年的青族灵阵大比,她一举击溃所有参比的灵阵师,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
自此她真正在青族站稳脚跟。
而后她开始训练青族军队,把队伍布成阵型,把伸向青族的一些触手斩断。
而后青军渐渐能够列出许多阵法,尤其是青军中最为精锐的隼军,在对敌时,简直是所向披靡。
他们的领军人物就是青黎。
所有人都很崇拜她,即便她是女子,可这个操蛋的世界,强者为尊,她的强大让人望尘莫及!
她在战场上勇往无前,是青族不败的神话。
可是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她也会独自舔舐伤口。
而人们,只能看见她的风光和战绩。
......
青文济领着一群人闯过十几个阵法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就这也都够青家族人惊叹的了。
由于这些阵法的破解之法只有历任族长和族中的族老们才知道,其他人就是跟着懂得破阵的人往里头闯罢了。
毕竟祠堂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进来的。
可即便知道破解之法,每个人破阵的时间也是不同的。
尤其是青族的一些高层,就常常以破解祠堂这些阵法的时长来论实力高低。
青家族人犹记得前几年一位族老过世,上一任族长可是花了大半天才把这些阵法破解,顺利将那位族老的灵牌送入青家祠堂力。
青文济才花了半个时辰。
足见其解阵手法高超!
这时候这些青家族人也不由高看了青文济一眼。
青文济暗暗得意。
青文济灵阵天赋不错,否则也不可能被选为族长。
然而当了族长这么多年,别的也轮不到他来管,他便专心研究祠堂这十几个阵法。
这里的阵法从三星到七星不等,被称为青洲防御最强的地方之一。
他最开始破解三星的阵法就得花半个时辰,六七星的阵法在看过破解之法后,还得花两三天方能解开。
到得如今,他对祠堂这十几个阵法已经研得透透的,可谓烂熟于胸。
他相信,如今整个青家人没几个解阵速度能比他快的!
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可是,他们分明是追着那道身影过来的。
然而他们入阵的时候,压根没看到那人影!
那人是被困在哪个阵中了,还是没进祠堂呢?
“她在那!”众人刚入祠堂,就见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立在一排排灵牌前。
青文济和青励、青沐等几个青家核心人物都不由心头一惊。
祠堂里庄严肃穆,空气中总有股压抑沉闷的感觉,让祠堂外一群青家子弟都不敢往里面闯。
平日若非有祭祀或者重大事情,他们是不被允许到祠堂来的。
但此刻,庄严肃穆的祠堂里,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
她浑身散发出的冷寂让人忍不住哆嗦。
青文济头皮一紧,竟是有些不敢走进去。
眼前的女子,竟然先他们一步进入祠堂了!
众人闻到祠堂里散发出香烛的味道,再看祠堂里那两柱快燃尽的长香,简直是眼皮子齐齐狂跳。
那种香有成人拇指粗,是普通的香两倍长,燃完一根就是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这个女子进祠堂有一个时辰了。
青文济现在严重怀疑祠堂里有密道,闯阵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快的!
但若那个人是战神青黎的话......
祠堂门口的嘈杂声将谢黎从那种玄乎乎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她缓缓转身,那张狰狞的青獠面具下,一双眸子深幽冷寂。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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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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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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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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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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