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从顾思渊的怀中醒来的,入目便是顾思渊一截白皙却肌理清晰的胳膊。
“唔……”
她习惯性的翻了个身,却发现背后的顾思渊睡得正香就罢了,除了夏日外总穿着里衫睡觉的男人居然身无一物。
“啊……”
孟静书大吃一惊,忙扬了扬头,从顾思渊怀中退开几许,而后就发觉自己的小肚子有些疼。
孟静书蹙了蹙眉,见顾思渊还没醒,索性掀开被子,朝着自己身下一看。
“呃……”
这次她倒是没有尖叫,而是有些哑然了。
因为随着她看清的东西,她脑子里好似也多了一些回忆,关于昨晚的。
她昨晚是在洗澡时睡着的,顾思渊要给她按摩颈子,她累极了,靠着浴桶便睡着了。
可她记得中途她迷迷糊糊醒来过一次,就看到……就看到自己身无一物,而顾思渊……
最重要的是,床单上居然有血!
禽兽!
孟静书打断了脑子里的思绪,抬起脚就朝着顾思渊身上一脚踹了过去。
顾思渊猝不及防,被她给踹到了地上。
好在他走了几个月的镖,身上的警惕性高了不少,半截身子悬空后就惊觉过来,一个空翻落在地上。
而后,狭长的眸子看向孟静书。
“娘子,怎么了?”
孟静书蹭的坐起身,掀开被子指着身下一丝猩红怒吼道。
“你还有脸问?这自己跟我说过什么?这又是什么?”
顾思渊先是一怔,完全不懂孟静书的意思,直到视线放到了孟静书手指指着的位置。
顾思渊眯了眯眼,走近细细一看。
“沾上了?我还以为我动作快,没有沾上呢。娘子你等会儿,我这就拿干净的来换掉。”
孟静书眸子一瞪,她是换不换床单的意思吗?
她的意思明明是他为什么不守诺言?
“你说话不算话!人家才十五岁,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她才及笄啊,他就迫不及待,关键是还在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
咦?
等等……
似乎有哪儿不对劲!
不是说第一次都会疼得死去活来?
那她为什么没有?
就在她脑子里闪出无数问号时,被她指着鼻子吼了一会儿的顾思渊先一步反应过来。
他被冤枉了。
那一瞬,顾思渊眸子忍不住眯了眯,高大的身子快速的朝着孟静书就逼了过去。
“娘子,你不信任我!在你眼中,我就是个禽兽!”
“我……”
孟静书语塞,正待道个歉,就看顾思渊忽地一撇嘴,“看在你月事来了的份上,先饶了你。但你这般冤枉我,我不服气……”xǐυmь.℃òm
天知道他昨晚只是想给她洗个澡而已,结果忍着满身欲火给她洗完后抱起来。
就去找个衣服的工夫,回头就看到她屁股下的巾子上晕开了一朵花来。
经过好几回了,他自然晓得怎么回事。
忙又抱着她洗了第二遍,还换了个巾子给她擦身,又把脏了的巾子洗了。
给她擦身,给她换衣,想看又不敢看,最后竟然还要给她穿月事带,天知道他昨晚经历了什么。
结果早晨睡得晚了点儿,比她晚醒一步,下场就是一脚踹飞……
“呃……”
听到顾思渊的话,孟静书不禁红了俏脸。
“对……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记得中途醒过一会儿,迷迷糊糊就看到你……总之,我不该不信你,误会你的。”
想到这个,孟静书就忍不住咬了咬唇瓣,暗骂自己真是笨。
虽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嘛。
如果顾思渊真碰她了,疼得也不该是小肚子,而是……
看着她自恼的模样,顾思渊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起身,将她抱着重新放了下去。
“傻娘子,别的事儿都可明白了,怎么这事儿这么迷糊?嗯?肚子还疼吗?再睡会儿吧。”
说着,自己也上了床,搂着孟静书一块儿躺了下来。
火热的大掌,隔着一层薄薄的料子,覆在了泛着疼意的小腹上,轻轻的揉搓着。
孟静书很快就舒展开了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略带惬意的闭上了双眼。
“那你一会儿记得叫我。”
顾思渊颔了颔首,俯首在她额头上亲亲一吻。
“睡吧,吃早饭前叫你。”
-
四月,如期而至。
月亮河的水伴着一场场春雨涨了起来,灌得河畔两岸的良田纷纷蓄满了清澈的水,静等着农人将长好的小秧苗分栽下去。
去岁时顾思朗还在里面洗过澡的荷塘里,已然长满了大片大片的荷叶,其间不时还亭亭盛放着几朵出泥而不染的白莲,风姿绰约,随风清扬。
而就在这风景如画的时节,顾思朗和李少安却该出远门了。
俩人二月已经过了县试,接下来便该去考四月举行的府试了,嘉丰县的府试将在辖管嘉丰县的西川府府城蓉城举办。
虽然顾思朗和李少安都声称单独出门没有问题,可作为老母亲和姐姐的叶氏李氏都放不下心来。
在嘉丰县城的青云书院里,尚且有人瞧不上二人,给俩人找过麻烦。
更遑论蓉城了。
那里有权有势的人更多,麻烦也更多。
叶氏琢磨了许久,“孩子他爹,还是你亲自陪着走一趟吧。县试的时候,离得近,又有书院先生帮着张罗,咱也没去陪着。
这回,说什么也得自家人跟着去了。有人帮他们打点好一切,也好让他们安心考试不是?”
李氏闻言,不禁抿了抿唇,朝着顾思明看了一眼。
顾思明会意,忙朝着叶氏道。
“娘,不若让我去吧。四郎是我兄弟,少安是我妻弟,我去才最合适,他们俩不管谁,跟我都比较好开口。”
他懂李氏的担忧,顾青山并非李少安亲爹,而且还是长辈,她怕到时候李少安真有难处不敢与顾青山开口。
叶氏听了,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孟静书好似眉头一直锁着,不知在想什么。
“书儿,你觉得呢?”
“我觉得,大哥去更好一点,这一趟少说得待个十天半个月,大哥既去了,不妨再干点别的。”
“啊?”
顾思明一愣,“我不是去陪着他们俩考试吗?还……还要干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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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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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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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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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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