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等铺子理顺了,再腾出手来收拾白芊芊。
毕竟白芊芊哪有银子重要?xiumb.com
可顾思渊竟这档口回了,夫妻俩晚间一回房,对视的第一眼就不约而同开了口。
“关于白芊芊……”
彼此微诧,顾思渊扯了扯嘴角,朝孟静书摊了摊手,“你先说,打算怎么办?”
孟静书也没客气,秀气的远山眉微拢,“三哥,上次的事情她就已经够过分的了。只不过念在爹跟白叔交情的份上,四弟又被我及时救出,咱家就没与她细究。
可这回,她太过分了,我不想轻易饶过她了。我若是想惩治她,三哥,你不会不忍心吧?”
顾思渊讥诮勾了勾嘴角。
“为何不忍?她再亲近,也不过是一个从小一块儿长到大的邻家妹子,而她伤害的,无一不是我的骨肉至亲,我为什么要不忍心惩治她?书儿,我的心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说着,高大身躯微倾,浓郁的雄性气味儿将孟静书整个笼罩。
孟静书不防他这般,忙对着他胸口推了一把。
“不是就不是,靠那么近干什么,我还干活呢。”
说着,提起手中的布料扬了扬,埋首继续缝。
顾思渊伸手,一把扯开了那些布料,紧跟着将人打横抱起,走回了床边,将人一把压到了床上。
“我离家这么久,你都不想我的吗?我人回来了,你倒好,只顾着缝那几尺破布。”
这是吃醋了吗?
吃那几尺布的醋?
孟静书忍不住发笑,“什么破布,那可是我上次特意给你选的,你出门走镖,肯定不是三五天能回的,衣裳得换洗吧。”
这话可把顾思渊感动坏了。
特特为他赶制衣服啊,这是心里有他了啊。
可他不用她这般辛苦,他只想她看着他便好。
“不用那般辛苦,外衫镖局里发了两套做换洗,不需要另外带。你啊,难得有空闲时间,不如好好歇歇,等铺子重新开起来,你又该辛苦了。”
他都这么说了,孟静书也没强求。
“那你让我把它收起来吧。”
“明儿个再收,现在,陪我躺会儿。”说着,一低头,将头埋在孟静书的颈窝里,温热的气息打在脖子与耳朵上,震得孟静书浑身绷紧。
“三、三哥,你说过要等我长大的。”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出门不过几天,顾思渊就主动这么多。
他该不会是动了和她圆房的念头了吧?
禽兽,她还没及笄呢!
“嗯,我记得,可我现在吃不上肉,喝点儿汤还是可以的吧?”
说着,慢慢抬起头,抬起一只手放到了孟静书的头顶上,轻抚着孟静书的头顶,视线一直灼热而犀利的投在孟静书的脸上。
他的小姑娘有多美,他早就知道的。
只是在一起半年多了,他还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打量她。
圆润的鹅蛋脸上长着浅浅的透明的绒毛,随着他的一呼一吸轻轻晃动,而她的鼻翼则随着她的呼吸一翕一合,频率明显比他的心跳要快不少。
“紧张了?”
孟静书愣愣瞪大眼,纤长睫毛在他话音落后慢慢扇了一下。
“嗯,三哥,你……你先下去好不好?我……我快喘不过气了。”
其实两个人也不是没有比现在更亲近的时候,但那时候大都是她被他搂在怀中,面颊多是埋在他怀中。
不像这时候,两个人面对面,彼此鼻尖几乎抵在一起,他灼热的视线还在她脸上四处游移,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饿狼盯上的小猎物,无处可逃,心慌不已。
见她呼吸急促,似是真要吓坏了,顾思渊才轻笑一声,翻身平躺在了她身侧。
而后,长臂一伸,将她抱起,搁在了臂弯里,低头,一吻落在她额际。
“放心吧,我就是想你了,想抱抱你而已。圆房的事,不会不顾你的意愿。”
听他这么一说,孟静书紧张的心终于放松,想着这些日子他不在,她还有些不习惯的,便也一翻身,整个滚到了他怀中,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我也想你的,尤其是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恨不得你瞬间出现。”
顾思渊在家时,孟静书想到什么都是只需要动手的,他会将一切都做好,再不济也是他出现跟嫂子们交涉,说她不动手。
可他不在家的时候,很多事她怎么也要亲自动手的。
包括那天,她明明很恶心那些粪水的味道,恨不得只用躲在后厨不出去。
可因为人手不够,她只能忍着恶心跑到前面挽留刘婶儿。
顾思渊听说那日的事情后,也心疼得不行,可在马车里,她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还以为她当真适应了。
这会儿她主动说起,他才知道,原来她再镇定自若也还是个小姑娘,也有害怕和厌恶的东西。
“别怕了,没事了,这事儿我会替你出气的。”
那两个混混么,他一定会好好‘招待’一番的。
“那两个混混么,我倒是不怕他们的。只是白芊芊太恶心人了,三哥,这次的事儿我想报官了,你不会觉得我太狠了吧?”
顾思渊紧了紧手臂,摇摇头,“不会,我也想报官,而且连同上次她害老四的事情一起告。当初证据本就收集得差不多了,就差贺子晨一个人的没取,明儿我就去贺家走一趟。”
原本,他们全家都想看在白叔面上饶她一次的,可她偏要自寻死路,那就没辙了。
没道理为了全上一辈的情谊,就让他们下一辈被她恶心一次又一次。
-
何氏也找人去贺家了。
去跟贺家通个气,说是白芊芊愿意松口下嫁了,让贺家给个脸面来提亲,早日把事情办了早日安心。
之后何氏便在家中等贺家来人。
可左等,右等,依旧等不到贺家来人,反而等来了几个身着衙差制服的年轻男子。
家门拍得叮咣响,何氏还以为是贺家来人,忙不迭跑来开门一看,险些被衙差身上的衣服吓死。
“官爷?你们……你们有事吗?”
“这儿是白芊芊家吗?”
何氏呐呐颔首,正待问怎么回事,就被领头的衙差一把推开。
“搜!衙门有人状告白氏女芊芊下药构陷强暴他人未遂在前,后又散布流言,中伤他人。我们是来带人回县衙审问的,若有不服,可往县衙求大老爷做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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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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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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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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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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