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去,有不少军队正在巡逻,城楼上还有几个岗哨。
江年没有着急走过去,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斜睨了颜仓溟一眼:“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颜仓溟笑了:“我不是人。”
江年:“看出来了。”随即,抬步朝着准噶尔部落战走去。
“你不问问我的具体来路?”颜仓溟连忙跟上去。
江年摇摇头:“没兴趣知道,只要你别对我有害就成。”
颜仓顿时乐了:“那等你啥时候有兴趣了再问我。”
江年没再说话,可唇角微微扬起。
刚走近。
巡逻的人立马发现,急匆匆的提着兵器朝这边而来,在看到江年之后,立马跪地。
“恭迎王子!”
江年摆了摆手,随即目不斜视的带着颜仓溟走进了准噶尔部落。
“王子,可汗在帐篷里等您。”庆格尔泰急匆匆赶来。
江年看了一眼颜仓溟,对身后跟着的侍女说道:“把他送回我的营帐。”
“是,王子。”
江年看向颜仓溟,叮嘱道:“这里不是外面,你安分一点等我回来。”
颜仓溟点点头,笑得特乖:“你放心,我绝对不乱跑。”
江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颜仓溟轻笑了一声,心情也放轻松了不少,乖乖的就跟着侍女去了江年的帐篷。
蒙古部落里,所有人都是在营帐里生活。
颜仓溟到的时候,侍女恭敬道:“公子,您这边需要什么的话就尽管吩咐奴婢。”
颜仓溟点头,便走了进去。侍女偷偷看了一眼颜仓溟伟岸的身躯,随即羞红了脸,但好在有分寸,连忙退下了。
一进江年的营帐,就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躺椅,很是简陋。
颜仓溟虽然从心里明白师尊素来不爱奢侈,但这般简陋,他还是有些心疼。
连日来的赶路已经让颜仓溟有些心累,于是便直接躺上了江年的床,本意是打算暂时小憩一会儿,没想到一沾到枕头就直接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颜仓溟有些头脑发懵,刚想起身,就听到了身侧传来匀称的呼吸声,颜仓溟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只见江年抱着他的胳膊,一只脚搭在他的腿上,睡得正香。
颜仓溟微微怔忪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抿唇一笑,伸手揉了揉江年的脑袋。
若是换做别人,可能他早就下意识把人给咔嚓了,哪里还会允许人家爬上他的床。
颜仓溟偷偷凑过去,刚想一亲芳泽,一道微寒的嗓音就传进他的耳中:“你想干嘛?”
颜仓溟立马回身,一本正经的躺平:“没…没什么,就替你拉拉被子。”
江年立马翻身而起,背对着颜仓溟理了理稍微有些凌乱的衣袍。
面上虽一本正经,可耳尖却泛起了一层薄红,内心慌得一批。
他睡觉一向规矩,怎么就…
该死!
江年不禁暗暗怒骂了一句,不过还是转身,对着颜仓溟道:“待会会有侍女进来服侍你洗漱,我已经跟阿布说过你的来历,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我身边。”
说完,江年就想走。
颜仓溟问道:“你去哪?”
江年笑了笑,道:“我昨日回来的晚,没来得及去向额吉请安,我得过去一趟。”
“你不用等我,若是无聊,可让侍女带着你逛一逛准噶尔部。”说着,江年将腰间的令牌取下来放在了桌上:“这是我的令牌,你拿着它,凡是我部管辖范围,可畅通无阻。”ωωω.χΙυΜЬ.Cǒm
交代清楚,江年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颜仓溟这才一脸雾水,阿布?额吉?
父亲?母亲的意思?
摇摇头,颜仓溟不再深想,立马下床穿衣。
很快,就有侍女捧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了。
颜仓溟洗漱完吃完早点,出门的时候,正巧遇到一个一身淡黄色轻衫的姑娘朝着这里走来:“喂,你是谁?胡度在哪?”
颜仓溟一懵:“你又是谁?”
那女子一笑:“你在我胡度(蒙古语,弟弟的意思)的营帐中,居然不知我是谁?”
颜仓溟表示,他还是不要说话了,听不太懂。
那黄衣女子见颜仓溟不回,面上多了一层薄怒,刚想发火。
侍女匆匆而来:“大公主,这位是王子的好友,曾救过王子的性命,王子视他为贵人。”
这回颜仓溟听懂了,是江年的姐姐?
这下,江垚微怒的视线才收回:“原来你就是胡度所说的救命恩人?”
颜仓溟还没说话,一道熟悉的嗓音就传了过来。
江年:“额格其。”(阿姐的意思)
黄衣女子回头,立马就奔过去,一把抱住了江年,随即捏了捏他的脸蛋,一脸兴奋:“胡度,你终于回来了!我和额吉都要担心死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年憨憨的笑着:“额格其放心,希吉尔可是草原第一勇士,不会有事的。”
颜仓溟的拳头在背地里捏了又捏,最后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
额格其,额格其,叫得多亲热?
这草原还真是没规矩,一见面就搂搂抱抱的。
很快,江年就拉着江垚的手跑过来,兴致冲冲的向颜仓溟介绍:“这是我阿姐,她也有中原名字,叫江垚。额吉是我的母亲,阿布是准噶尔部落的大汗,是我的父亲。”
颜仓溟虽心有不满,却不敢不敬,对着江垚弯了弯腰:“在下颜仓溟,见过大公主。”
江垚皱了皱眉:“胡度,你这好友好生没有礼貌,在中原生活的人都是这样吗?”
颜仓溟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拉着我媳妇儿的手我都没嫌弃你没礼貌,你还嫌弃我?
江年尴尬的笑了笑:“阿姐,他平日不是这样的。”
江垚摆了摆手:“算了算了,阿布让你去一趟他的营帐,商量一下讨伐察哈尔部的情况。晚间,额吉摆了宴席,请了我们草原的舞姬,你可要打扮一下过去。”
江年点头:“知道了,阿姐。”
江垚便走了。
江年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
颜仓溟开口:“需要我陪你去吗?”
江年摇头:“你自己散散心就是,我自己过去。”
颜仓溟没强迫,但也看出了一些不对劲,不过没问,师尊不愿说的事,怎么问都没用。
不过若是要出兵讨伐察哈尔部的话,大可不必,因为魔族早就出发过去了。
不出意外的话,察哈尔部现在已经应接不暇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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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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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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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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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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