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之下,猛虎营死伤过百人。
而路刚至飞隼卫即便有火炮相助,也死伤巨大,达到了阵亡四百余人,伤五百余人!
平均每一座军堡,双方累计,便有五十余人的伤亡。
这还是因为有火炮的相助,若是没有,他们这些兵马,想要一个个啃下这二十多座军堡简直不敢想象。
看着已经累一路过来,身心俱疲的兄弟,二人商议之下,暂时让众人歇息。
同时派遣猛虎营之人,前出和黑熊军取得联系。
而此时在西宁卫最西边的大城东科尔城外,黑熊军已经围城半月!
双方并无骂战,这一路而来,巴特尔根本不跟城内之人接触,一万三千兵马,将这座城四面围定!
等这后面猛虎营和曹蒙等人的消息。
半月的围城,情报已经基本探清,那城内的兵马不过千余人,剩余的全是群呼,可这些军户,在他们来临之前,便将牛羊等物全部赶进了城里,若不是他们一路过来,早早预备着粮草,身旁又有黄河之水缓缓而下。
不然这半月的围城,首先要溃败的估计就是黑熊军了。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等着后面的火炮全部推上来就是了!
这边曹蒙依仗兵甲火炮之利,已经在西宁打开缺口。
可在山西泽州。
如今的救民军,却陷入一片的酣战之中。
泽州东北部的赵屋岭之地,潞安和大名共计五千兵马,在大名府知府卢象升的带领下,和救民军范见之蝰蛇卫四千人,以及黑娃之黑鳄卫两千人,展开了轮番的互攻之战!
而在西面,赵喜娃之控鹤卫四千人,加上胡老方之胡狼卫三千人,同样跟平阳方向而来的张鸿功和耿如杞麾下的八千兵马展开了攻守之战!
再加上南边河南王从义的三千人马,虽然没有强攻王屋山,可不时的袭扰,依旧让整个泽州都摇摇欲坠!
陵川、阳城、泽州三城的生民,已经被调集起来许多,民兵更是全部调动。
运送粮草军械、修补防御工事、运送伤员等等的事情,一刻而不得闲。
这短短几天时间,张文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三分。
每天的火炮声,在泽州四面八方响起。
而随即而来的就是一个个伤兵和阵亡的兄弟被抬下来。
有些实在救不过来的,还需要自己的兄弟帮一把…
战事的残酷程度,远远超过众人的想象,即便是这泽州府内,原本投靠而来的流民,到了此时,却已经在发生着躁动。
各屯屯长,带领着手下剩余不多的民兵,整天都在各处巡逻。
一刻也不敢松懈。
自从救民军到此,除了去年安生一年之外,到今年,几乎每年一战!
而这一次,更是一下子让整个泽州之地的生民心惊胆战起来。
三司的佥事不断的游走各地,张贴安民告示!痛斥着明军的害民之举,防止这些民众,此时生乱有了那投降之心。
而张文生,更是直接从青营里掉出来一批人马,专门游走于各村寨,毕竟这些人,有很多孩子都是泽州各家的孩子。
所有学堂撒学归家,那些孩子一个个口中高唱着救民军之歌,成了在这个关键时候稳定民心最大的武器。
即便是韩爌,看到这一幕,一时之间竟然还有一些惊诧。
看着身旁的张文生:“自古以来,都说童谣者,神人之言也…”
“如今老朽算是真的看到了!当这首童谣真的传唱出去,怕不是简单的安定民心了!只怕是整个泽州都会成为官军的敌人了!”
张文生身形憔悴,手中端着汤药,即便是六七月的天气,也捧在手中,用粗陶碗温热这手心。
“童言无忌,自古如是。”
“将军此曲,虽然简单,但可见民心!”
“这泽州一地百姓,因我救民军而活,及至此时,他们本就应该与我一体!”
“享利而不出力,临阵脱逃者,此等之人,便不能饶!”
韩爌微微叹气,看向张文生。
“你稍微歇息一下吧,此地有老朽盯着,若有事我会让人唤你!”
看着张文生一口喝进汤药,朝着自己点点头,转身进入内宅。
韩爌恍然坐在此地,愣愣无言。
赵屋岭之地,阵前官军的火炮很是犀利。
范见和黑娃并肩站在掩体之后,看着那官军一轮轮火炮的攻击。
气的黑娃甩着拳头直砸土地。
范见面色阴沉。
“他娘的,对面这伙官军,是吃了屎了嘛,喷个不停!”
“这卢象升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潞安那一群废物,竟然被带的如此骁勇!”
黑娃同样皱着眉头:“天雄军,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名号!”
“接触几天下来,正面厮杀两次,我们的兄弟,已经被抬下去近千人,这还是咱们有着手榴弹和炸药包。”
“近战之下虎尊炮也能发挥一些作用,如果是正面拉开了阵势厮杀,恐怕咱们已经死伤过半了!”
范见揉着脸,沉吟一番,看向身旁探骑之人。
“你们派人去一趟和坪那边,看一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他娘的,那边官军八千人,老子始终放心不下!”
“再告诉张先生一句,就算我这两卫人马拼光了,也不会让对方进入陵川一步!”
“是!”
那人领命而去,黑娃却皱眉看着范见。m.χIùmЬ.CǒM
“范哥,这样下去,我怕兄弟们熬不住!”
“没有办法,我们的新兵虽然多,可是人数比他们多!”
“这个时候,只能硬抗,火炮对轰之下,我们守方肯定不占优势,但是一旦近战,我们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
“他们如今火炮还有火药,就不会攻上来,一旦他们攻上来的时候,就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这样的官军,他娘的,老子还是第一次见!”
“来人,去通知赵思哲之铁犀卫,让他们不要缩着!”
“老子在这儿吸引火力,长平关那边敌军的兵马如何?如果敌军兵马弱,就给老子打回去!”
“找到缺口,直接进入潞安境内,给我把潞安往乱了搞!”
“是!”一旁范见的亲兵,赶紧答应一声,外出赶往长平关。
“黑娃,你盯着,我歇会儿,告诉兄弟们,只要对方不进攻,咱们就缩着!”
“我知道。”
看着黑娃点头答应,累了好几天的范见,才终于往边上一靠,这一靠随即呼噜之声便已经缓缓传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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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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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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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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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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