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达五分钟全力‘竞走’的情况下,管鲍总算走出了监狱的长廊。
在登上走出监狱的阶梯后,管鲍长长的松了口气。
但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没有解除自己身上的深蓝装甲。
毕竟现在还处在副本里面。
虽然遇到了这个副本的最终boss,也用这个boss的女儿的复活为条件进行了一番磋(威)商(胁),已经走出了监狱
但现在毕竟副本还没解除。
也没有攻略完成一个副本之后出现的系统音。
所以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靠在监狱门口的墙边,管鲍抬头看着这个副本的天空。
空中除了一轮圆月之外,别无他物,极其干净。
用月朗星稀来形容都会显得有些过分的那种干净。
除此之外,要说还有什么别的异常的话。
那就只有那轮圆月了。
猩红色,宛如鲜血一般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你还真是个魔鬼啊……”
就在管鲍稍作休息,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攻略这个副本的时候,旁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管鲍扭过头,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杜兰德。
“魔力人偶?不对,难道是真正的肉体!”
盯着杜兰德身后那一长串浅浅的脚印,管鲍显得有些惊讶。
“不对不对。”
杜兰德摇晃着脑袋。
“与其说是‘真正的肉体’,不如说是‘临时使用’的肉体。”
这样说着,杜兰德一边撩起了自己的袖子。
管鲍看得清楚。
他的手臂上全是黑色或者灰色的伤疤和斑点。
“肉体经承受不了来自灵魂上的侵蚀吗?”
看到这些疤痕,管鲍嘟囔了一句。
“不愧是这项技术的开发者,只是一眼就能分辨出好坏呢。”
听到管鲍的嘟囔声,杜兰德哈哈一笑称赞道。
“你这说的,当初为了研究复活术我可是费了很大劲的,光自杀就不知道自杀了多少次才研究出来的。”
撇撇嘴管鲍没把杜兰德的称赞当回事儿。
“哈哈哈哈哈,费了多大劲?你居然说只是费劲这么简单?”
“谦虚了!你是真的谦虚了!”
“你知道我和阿克曼两人研究了多久吗?”
“整整七百多年啊,整整七百多年间我们都没研究出来的东西你居然说只是费点劲的事情?”
“你这家伙是在嘲讽我们吗?还是说在凡尔赛?”
面对管鲍的不在意,杜兰德激动的说道。
“凡尔赛都知道啊,看来你没少从你的合作者那里学东西啊,还顺便将我的技术给偷去了。”
管鲍吐槽道。
“哼,你不是也从我们这里薅走不少技术吗?再说了我的技术现在还不成熟,最多就是借鉴。”
杜兰德站在一旁生气的说道。
一想到自己和阿克曼两人的技术被眼前这个家伙学去不少就心里不爽。
最关键的还是这家伙居然完全没将这些事情当回事儿!
就很气!
“啧啧,借鉴啊,这个词用得好。”
再度撇撇嘴,管鲍从空间包里拿出两支卷烟,将其中一支递给杜兰德。
“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什么好值得探讨的。”
散烟嘛,还不是顺手的事情?
吐槽间,管鲍显得那么的随意。
而管鲍熟练的动作并没有让杜兰德看出什么端倪。
但杜兰德却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需要。
本来这副身体就很糟糕了,还整那玩意儿?
看来这家伙是想让自己早点挂掉啊。
“新的身体还没做出来?”
卧槽!!!
杜兰德瞪大眼看着管鲍。
而管鲍则是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关爱智障的笑容。
胃疼!
虽然只是暂时的身体,但杜兰德却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胃在抽搐。
只是一个看起来这么平常且自然的动作,管鲍这家伙却都要下套。
关键是自己还就这么简单的上了套!
好气啊!
“我后悔教你学问了。”
杜兰德突然说道。
“要点脸吧,这是你‘教’的?”
管鲍嘴角抽搐,这得多大的脸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说我是恶魔又是几个意思?”
管鲍将烟叼在嘴上,顺手点燃,然后吐出了一个烟圈。
“我可不记得我有对你做过什么能让你称之为恶魔的事情。”
“对我当然没有,不过你这样简单的就把这一层窗户纸戳穿,让里面的人怎么办?”
杜兰德用大拇指指了指阶梯之下黑洞洞的监狱。
“既然你能猜出那个黑影就是阿克曼,那也应该知道现在的阿克曼是个什么状态吧,毕竟都是亡灵魔法师。”
“我是见习亡灵魔法士,见习!魔法士!”
管鲍纠正着杜兰德话语里错误的词汇。xǐυmь.℃òm
“都一个样,总之你是知道的吧。”
“啊,第一眼看到就大致知道了。”
管鲍点点头,将手中的烟蒂扔在地上。
“阿克曼的身体应该早就不存在了吧,现在就靠着那具灵装在维持,而且……”
“而且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杜兰德结果了管鲍的话茬,继续说下去。
“在‘最后一战’的时候阿克曼就失去了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最后的时刻想办法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了我事先给他准备好的魔力人偶上面,估计早就死了。”
“所以说,和我是恶魔有什么关系吗?”
“阿克曼原本是想就这样悄然消失的,结果你小子就这么将他逼出来,还在芭芭拉的面前揭穿他,这不是恶魔是什么。”
杜兰德白了一眼管鲍。
“既然情报都知道了,想要早点离开这里有错吗?没有吧。”
摊开手,管鲍一脸的无所谓。
阿克曼的状况之前他并不清楚。
只是在阿克曼现身之后才知道的。
但正是因为这种情况,管鲍才决定插上一手。
阿克曼的日记里写满了对自己女儿、对自己妻子的思念。
既然都要走了,见上一面也没什么吧?
这倒不是管鲍的圣母心发作。
而是站在胜者的角度给予的‘施舍’。
这就是只会在一旁喊666的人和王者段位的人之间最大的区别。
“不过话说回来,最后一战吗是个什么东西,你还真是会给我挖坑啊。”
管鲍开始岔开话题。
才从芭芭拉那里解决了自己心里的一个疑问,现在杜兰德又给自己抛出了另外一个疑问。
“是那个吗?对我刚才给你下套的一种反击?”
管鲍一脸忧郁的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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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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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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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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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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