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虎啸鹤鸣>第28章 故人留鸿
  此时顿悟中的陈雷就好似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浮在大殿顶部静静地看着下方,他看见自己盘腿坐在大殿正中,迪迦大和尚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那个伽蓝和尚却埋着头正在痴痴发笑,围坐在周围的四五个年轻武僧正一脸羡慕看着自己,悄悄相互打着手势比划着刚才观战心得。

  静静地向下看了一会儿,陈雷忽然心有所感抬头看向大殿顶部,目光所及穿过了大殿的阻隔看到了蔚蓝的天空,这天空深处似有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在召唤自己,这一声声的召唤让他不由自主地漂浮上去,在飘飘荡荡中,陈雷看见自己第一次被选拔进入学校训练队,在教练的督促下进行针对性地训练。恍惚中学校里生物课里老师讲解着人体结构,又猛然看到姚云抱着一本厚厚的书,一本正经地向自己讲解着人体肌肉神经,忽然老蔡笑眯眯地站在他的眼前,一招一式地向他演练着自己拿手绝活,而后不降营的张叔他们一个个把压箱底的绝活教给自己,綦毋风的招式,角斗士的训练时对人体要害部位的讲解,角斗场上地拼杀......这些经历一幕幕地出现在他眼前,以前忽略的许多细节此时竟如被放大了一般,让他看的真真切切,渐渐地陈雷在蔚蓝的天空中放开手脚将这些经历,绝活,自己的感悟,迪迦和尚的教导一一演练起来,从生涩卡顿开始,慢慢地它们开始有了细微的联系,这些细微的联系又在充耳的人体结构,物理,数学的讲解声中逐渐变的紧密,相互之间开始有了关系,随着这些关系越来越紧密最后所有一切忽然浑然一体,就在它们融合成为一体的那瞬间,陈雷止不住开始长啸,在长啸中所有一切全都粉碎成了碎片如一个蛋壳般将陈雷围住,这些包含着各种技艺的碎片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不停地围绕着陈雷不停地旋转,欢呼雀跃着召唤陈雷来拾取自己。

  一直静静地坐在陈雷身边的迪迦,自幼便被人称着武学天才,从小跟随名师指点,年纪轻轻便打遍印度列国没有对手,只是在自己最得意的时候,被正处于巅峰的迦楼罗击败从此成为他的徒弟,也正是这段经历,让迪迦进入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武技殿堂,在他现在看来,自己以前的武技就如婴儿学步一般的弱小,根本不及自己现在的万一。迪迦一向痴迷武技,虽常被师傅以及主持劝告,让他更多的专心佛法,但迪迦却有自己的坚持,他坚信随着自己武技的提高,总归有一天他也能通过武技的突破,达到师傅,主持的佛法境界,所谓一法通万法通,迪迦想以自己的经历去验证这个道理。

  初入寺庙时迪迦只有二十来岁,跟随着当时四十多岁的迦楼罗学习武技,在他四十多岁时收了伽蓝这个徒弟,如当初迦楼罗教导自己一般的教导他,伽蓝虽然天赋不如自己,但胜在专心刻苦,在年轻一代的武僧中一直属于第一梯队的佼佼者,在迪迦看来,在这个年龄段,伽蓝已经没有对手,直到今天看到陈雷的表现。

  迪迦从一开始便发现陈雷根本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武技,但过人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反应能力以及丰富的血战经验,竟然让他能够与伽蓝打得不相上下,到最后竟打出了五连击这样匪夷所思的攻击手段,这个攻击效果已经远超自己与师傅能够理解的武技范畴,连击五次最后力量一起爆发,这是如何做到的?迪迦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找不到答案之下迪迦决定亲自与对方切磋,在搏击中用自己的身体找到答案。

  迪迦惊喜地发现陈雷第一次顿悟后,武技水平大涨,竟然隐隐有了一些章法,可以和自己打得有来有回,这让迪迦有了爱才的心思。迪迦在心中感谢对方没有击伤自己的徒弟,又看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后,特意放慢速度连续发出五连击,让自己可以切身体会各种细节,迪迦很清楚这五连击的原理异族青年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如何做到。一次次的观看后,迪迦也开始尝试五连击,可惜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力量,在异族青年手上可以发挥出五连击的效果,在自己手中却只是五次普通攻击,这样的结果让迪迦有了一丝懊恼,索性将自己的一些武技绝活也一一演示给对方,一方面是感谢对方,另一方面迪迦想看看是不是双方是否存在有身体差异。没想到眼前这位异族青年悟性极好,自己几乎只需要演示一遍对方便能领会四五分,再对练一会竟然可以达到七八分的样子,这样的结果让一直以武学奇才自居的迪迦难以接受,索性将自己所学一股脑的丢了出来,看看对方能够学会多少。

  只是迪迦没有想到,在切磋的过程中,眼前这个异族青年竟然再次进入顿悟状态,这样的结果让迪迦感到有些震惊,要知道作为武学天才的迪迦从小到大一直打磨武技,平日里日思夜想的除了武技就没有其它,这样的专注与执着也仅仅只有过两次顿悟的经历,一次是二十岁,一次是自己四十二岁也就是去年的时候,而眼前这个异族年轻人竟然当着他的面连续顿悟了两次。

  “这人才是真正的武学奇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武者罢了。”迪迦看着闭目盘腿而坐的陈雷在心里感叹起来,忽然有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出:“也许师傅和主持说得对,我应该更多专注与佛法修炼而不是一味地痴迷武技。”

  就在迪迦心里纠结着下不了决心时,盘腿而坐的陈雷忽然起身,目光空洞地做出了很多动作,时而跑步,时而跳跃,时而侧耳倾听,时而几招粗陋的武技,时而迅猛的躲闪刺击,最后演练起迪迦传授的招式以及五连击,这些动作一个个做的僵硬无比,每个动作结束后都会间隔很久才进行下一个动作。

  做完一遍后陈雷再次开始从头做起,一遍,两遍,三遍,直到第四遍迪迦赫然发现这些动作的次序开始有了变化,相互间有了一些连贯,随着次数的增多,这些动作招式越来越连贯,最后竟浑然一体生生地打出了一片肃杀之气,在这片肃杀中围观的几个普通武僧首先受不了纷纷向后退却,直到退出大殿后才喘着粗气咂舌不已,接着是伽蓝倔强地多坚持了两炷香的时间,被迪迦推出大殿而后一下跌倒在地。

  迪迦一直紧紧盯着演练中的陈雷,见他越来越连贯,越来越熟练,杀气也越来越强,心中渐渐不安起来,数次打算起身打断他的顿悟,又生生的将身形止住,不停地告诉自己再等等看,再等等看,在迪迦的心里,万番不愿意眼前这个异族青年会沦落到只知杀戮的杀人机器,但又不愿意生生打断他这种来之不易的顿悟状态。

  在担心与纠结中,陈雷身形忽然一顿,而后静静地站在那里,似在思索又似在抉择,这样的情景让迪迦松了一口气,悄悄起身来到大殿外,吩咐伽蓝多派人手将大殿死死护住,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见伽蓝一脸不解,迪迦轻叹一声:“他真正的顿悟开始了,不知道这次顿悟会花多少时间,让他不受打搅便是我们的一场功德。”说完后便转身走了。

  伽蓝看着自己师傅有些萧瑟的背影心中不解:“才开始顿悟?那刚才搞得鬼哭狼嚎的是什么?”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光头自言自语起来:“难道顿悟也要有前戏?”

  进入地洞的姚云,紧跟着前面的油灯亦步亦趋地向里面摸去,好在地面平整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磕磕碰碰,只是洞内漆黑一片,自己脑袋上已经撞了好几个包,心里不由抱怨起,为何不是如小说中一般一路夜明珠照耀?

  “两位大师,为何不在通道内放置一些照明物件?你们身材匀称可不要紧,可怜我长得竹竿似的,会不停地撞头,哎呀,又撞了一下!”此时姚云身高也有后世的一米八四左右,比陈雷略矮,整个船队中除了马修,陈雷就他最高,在营养普遍不良的古代,他这身高已经属于出类拔萃,远高于普通人。

  “哎呀,一时忘记了小兄弟个子高,让你受罪了,你来拿着油灯,这样可以看得清楚一些。”天众老和尚忽然醒悟过来,一脸羞愧地将手中油灯递给姚云,一边伸手掸了掸姚云肩头的灰尘,一边解释着:“这地方平日里都不会下来,只有交接主持时才会下来一次,所以也就没有准备什么照明的物件。”说完歉意地对着姚云笑了笑,与迦楼罗一左一右地扶着姚云继续往前走去。

  “两位大师,我好像听到头顶上有水声。”

  “嗯,那是寺里的那个大池塘,之前你还在那里看鱼来着。”

  “咦,这会怎么忽然闻到一股饭菜香味?”

  “哦,这会我们从厨房下面走过,通风口刚好连在厨房里。”

  “哇!怎么把通风口连到茅房啦?这味道......”

  “小兄弟心中无物,自然就无物啦。”

  “前面有光亮!”

  “就在前面,到了光亮那里也就到了。”

  “啊!”姚云三人举着油灯走了一顿饭的功夫,来到地道的尽头,那里有一扇木门竖立着,阳光从木门的缝隙中洒入通道,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起舞散发着粼粼的微光,听着木门后的鸟鸣声,姚云定了定神期待地看着木门,在天众老和尚的示意下一把将它推开,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菩...提...树!茅...草...屋!”姚云猛地怒吼起来:“就是刚才那个禅房!”

  “师弟,悟了否?”天众老和尚根本没有搭理暴走中的姚云,一脸关切地看着迦楼罗老和尚。

  迦楼罗一开始如姚云一般的震惊,而后陷入沉思,最后面露喜悦对天众老和尚随意施了一礼,笑道:“万事只在本心。”说完与天众一起哈哈大笑着再次走回禅房落座。

  “小兄弟,进来,这个给你。”两个老和尚笑嘻嘻的落座后,相互闲扯了几句,天众好似才发现生气中的姚云一个人忿忿地坐在茅草屋的门槛上不肯进来,微笑着从禅房一个角落里抓起一块地砖,伸手在里面掏出一个木盒顺手丢给姚云,而后向迦楼罗笑道:“一代代主持传承下来的玩意,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你也去看看吧。”

  姚云伸手接过木盒后没有立即打开,走到迦楼罗身边将木盒交给他,然后静静地等着他打开木盒,天众见姚云如此乖巧,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迦楼罗打开木盒,自己则起身走到屋外寻了个干燥墙角晒着太阳闭目养神起来。

  迦楼罗老和尚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木盒,他知道当他打开这个木盒的那个时刻,天众就将离开他离开寺庙去云游四方,而自己将成为这个寺庙的主持,这个国家的国师。

  当年师傅将一切交给天众时,迦楼罗曾有过不服,有过怨言,但现在经历过地洞之行后他已经明悟,所谓主持国师都只是身外物,人生兜兜转转其实都只是本心一念,自己何不如师兄一般依着本心云游四方?只是放眼整个寺庙除了自己外竟再也寻找不到一个可以打开这个木盒的人选。

  迦楼罗心中苦涩抬眼望了望门外,微叹道:“师兄,我知道你当初的艰难了,也罢,让我为你守住这最后一片执念,你去吧。”说完迦楼罗伸手打开了木盒。

  随着木盒打开,天众的笑声从屋外传来,如婴儿般无忧无虑的笑声感染了姚云与迦楼罗,在笑声中天众吟唱着梵音绕着寺庙走了三圈,听到这梵音,寺庙里的弟子们在各自师傅师兄的带领下向天众行礼道贺:“恭喜大和尚脱身俗务从此云游四方获得大自在。”

  “师兄走了!”随着梵音渐渐远去,迦楼罗萧瑟地悲鸣了一声,随手将木盒丢给姚云,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姚云一时呆住,直到和尚们参见新主持的呼声远远传来姚云才警醒过来,随意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盒将它轻轻地放在地上,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块玉佩,放在眼前细细的观看起来。

  不出所料,这是第四块双鱼佩,质地,款式,工艺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鱼儿位置不同:后世义父那块双鱼并行两口朝上;自己这块双鱼口尾顺时针衔接;陈雷那块口尾逆时针衔接;眼前这块双鱼并行两口朝下。

  “果真有趣。”姚云把玩了一会又与自己的玉佩对比了一下,将它放在木盒边上,从木盒里又拿出一卷金箔,轻轻铺开后顿时笑了起来。

  “正常人谁会写日记呢?而且还用金箔来写。”姚云轻笑着开始辨认着金箔上的文字读了起来。

  这是一本日记中的一页,上面的文字已经被磨损了许多,仅存下的文字大致能让姚云看懂,上面记述的事件却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从这些小事上无法推测出日记作者所处年代地域,只能通过金箔上文字的磨损程度判断出其年代久远,只不过这片日记的特别之处是,它是用后世的阿拉伯文书写的,并由工匠照着母本轻刺在金箔上。

  “应该是故人所留,他的后代不明所以,将日记翻刻在了金箔上,几经战乱,保留下来这一页。”姚云伸手摩挲着金箔,口中喃喃自语着,脸上带着一丝轻微的失望,他口中的故人正是在当日小苏雷纳拿来的那卷羊皮卷上,书写了真主伟大这句话的人。

  一卷金箔,一块双鱼佩并排放在一起,姚云又从木盒里拿出一卷手册,上面寥寥数行文字,让姚云顿时明白了这些东西的来源以及为何作为承传信物秘不示人。轻叹一声,姚云将三个物件放回木盒,坐在蒲团上看着木盒发起呆来。

  “先生,我家主持请您在这里暂住几日,他稍微得空便会与您详谈。”一个小沙弥探头探脑地从门口看向姚云,打断了姚云的沉思。

  “嗯?我弟弟他现在在哪?”姚云一愣神,随口询问起陈雷的情况。

  “他可了不得,连迪迦师傅也这样说,现在还在大殿里顿悟呢,师兄们都在为他护法呢。”见姚云态度和蔼,小沙弥一蹦一跳地走进草屋,盘腿坐在姚云面前:“迪迦师傅说,你弟弟可能要顿悟好几天。”

  “小家伙,你的法号是什么?”姚云见小沙弥模样可爱,随口问起他的法号。

  “我还小,现在没法号,大家都叫我小崽子,这里我最小,所以一叫我就知道啦。”小沙弥也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一副天真可爱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名字有何不妥。

  “对了,主持还说,已经派人通知你们的船队,让您不用担心。”小沙弥说完,伸手就去翻姚云面前的木盒,却被姚云笑着用手打开,撅着嘴一脸不悦地连说姚云小气。www.xiumb.com

  “等你将来成为主持才能看这里面的东西。我看最少要五十年以后了。”姚云伸手捏了捏小沙弥的腮帮子,对他挤了挤眼睛,打趣道:“那时,小崽子就成了糟老头子了,刚好可以做主持。”

  “我最多四十年,不!二十年后就能做主持!”小沙弥恼怒地将姚云的魔爪打掉,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宣告自己的夺权计划:“我识字,现在已经开始读经书,师兄们可都不会,他们只能每天跟着师傅背经书,再过十年这些经书我都读通了,然后再理解十年,当然就能当主持啦。”

  “哦,看来你是个神童嘛,那二十年后你再来开这个木盒吧。”姚云笑着把木盒重新关闭,郑重地放进怀里而后指着空荡荡的禅房笑道:“你家主持准备让我打地铺么?”

  “呀!”小沙弥惊叫了一声,急急地起身往外跑,嘴里嚷嚷着他现在去找师兄们给姚云准备被褥用品。

  “还有吃的,喝的!”姚云对着小沙弥的背影大吼起来,他可以断定如果自己不吼这一嗓子,这个小沙弥必定会忘记自己还需要吃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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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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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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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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