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大盖外倾盆大雨在匈奴勇士们期待的目光下且鞮侯单于纵马跃出大盖拍马来到大军前面,拔出腰刀斜指芦苇荡方向大声吼道:“娇弱的汉人就在前面躲雨,长生天的大雨让他们颤抖。无敌的勇士们跟着我去割了他们的脑袋,取了他们的财货!缴获他们的武器!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奴隶!”言毕转身拍马前冲,只听身后山崩海啸般一声巨吼,无数匈奴人嘶吼着拍着战马向前冲去,匈奴各小王们亦赤红双眼紧跟着且鞮侯在暴雨中疾驰。
雨后的地面湿滑泥泞,尤其是被烧过的地段更加如此。在马上骑行的匈奴人几乎都会连人带马一起跌倒,因此不得不牵着马步行。粗糙的匈奴皮甲没有汉人的皮甲那样防水,被雨水浇透后变的沉重异常,进了水的牛皮靴同样变的沉重异常,这些都大量的消耗了匈奴人的体力迟滞了匈奴人的速度。于是匈奴人将皮甲脱下,或赤膊或单衣踩着沉重的牛皮靴艰难前进:“不能放跑这些汉人。”匈奴勇士们咬着牙坚持着。
身着铁甲的且鞮侯单于以及他的大小王们一样难受,湿漉漉的铁甲带走了大量的热量让他们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逼的他们不得不同样脱下铠甲牵着战马艰难前进。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匈奴人冒雨追击不久瓢泼大雨就变成了淅淅沥沥的秋雨密密地下个不停。这样的雨水让人更觉得寒冷,好在匈奴人在前进时需要不停地砍开挡路的芦苇,一直活动着身体才不至于当场失温倒下。
一个中年匈奴人牵着战马艰难地行进着,脚上灌满泥浆的牛皮靴不停地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转头对着边上和他情景差不多的二十多岁彪悍的匈奴青年喊道:“綦毋(qiwu)家的小子,无敌的綦毋(qiwu)张去哪里了?今次怎么没有看到他啊。”
“无敌的綦毋张啊,大汉派他去西域了,去西域打败他们的勇士让他们臣服。”彪悍青年嘴角微微上翘略带骄傲;
“勇敢的綦毋风大哥,这次你又杀了几个汉人?”一个匈奴半大小子敬畏地看着彪悍的青年;
“兰家的小家伙,我又杀了两个汉人,全部有十个那样多了”
匈奴人的綦毋氏族彪悍异常,族中多出勇士,现在匈奴第一勇士就是綦毋家的綦毋张,而兰氏族亦是匈奴大族,单于身边权贵的妻女有许多就是出自在这个氏族,在匈奴的影响力端是了得。
这些匈奴人冒着细雨彼此打着招呼牵着战马在芦苇荡里艰难地前进时,渐渐地有杀声传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让这些匈奴人不由精神一振纷纷加快了脚步,刚走出芦苇荡就见不远处森林边上匈奴人正杀声震天的围攻汉军。
雨天给汉军造成了更大的困扰,穿着浸水皮甲作战则会被几倍于之前的重量拖累而变得笨手笨脚,如此与匈奴骑兵对抗无异是自寻死路,脱掉皮甲就等于放弃了装备优势与匈奴人一刀一枪的拼命。军弩用不了几次弓弦就会被雨水浸湿失去战力,汉军们只能凭借车阵与树林与匈奴人周旋肉搏。
在此情况下汉军无论轻重伤员皆上阵搏杀,有武器的轮着武器与匈奴人拼命,没武器的就拿着粗壮的车轮辐条对着匈奴人乱砸。而匈奴人亦全部下马步战,冲到汉军车阵前或攀爬大车或持枪拿啄隔着大车与汉军对捅。双方以命换命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鲜血被雨水冲刷流满了他们脚下的草地。
且鞮侯单于到达战场后就登上了不远处一个小山坡骑上战马上观察战况,亲卫们在其身后将遮雨的大盖立起,又竖起了单于大纛(dao),各匈奴王分立左右待命。
见战场上除了直接与汉军交手的匈奴人外其他人都不知该做什么,乱哄哄的一片。且鞮侯单于看见这个情况不由眉头微皱:“左贤王召集你的部属在我左侧扎营休整,右贤王你去右侧。接我号令后左贤王接替我的人进攻,而后再轮到右贤王接替。谁先攻破汉军战利品就由谁优先挑选。”且鞮侯单于凝视着战场冷静地下达了命令。
“遵命,伟大的单于。”左右贤王在马上微一鞠躬就立即带着自己的部属以及左右谷蠡王等人拍马下山去召集自己的队伍。
随着左右贤王召集各自部属的长角声响起,战场上渐渐不再混乱。
“日逐王你率部入森林攻击汉军左侧,渐将王攻汉军右侧,温禺鞮王你正面攻击”单于又用马鞭遥指汉军对着本部小王下令;
“挛鞮留,你率我亲兵去压阵,有怯战逃跑得一律砍了”且鞮侯单于扭头对着身边正眉飞色舞着的十二三岁少年微笑,顿了顿又接了一句:“你不准冲上去。”然后扭头重新望向战场就再也不管急得抓耳挠腮的少年了。
匈奴人分兵开始攻击后,李陵,韩延年顿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原本稳固的防线顿时摇摇欲坠,不得已只能将后备军全部拉出来左右分守。韩延年指挥前军凭车阵据守,李陵率亲兵左右奔驰救援。幸得战士们都是荆楚勇士熟悉丛林作战才堪堪抵住匈奴人的进攻。
左支右挡近一个时辰匈奴人才缓缓退出战场,在汉军大阵的正前方开始休整。汉军刚把气喘匀车阵右方一波匈奴人如法炮制攻了过来然后是左方又来一波,三波连续战斗之后汉军死伤太半,可战之兵已不足两千。
当正当面的匈奴人再次攻上来时细雨停了,李陵看着阳光下持刀步行缓缓逼近的正当面的匈奴人集群,又抬头看了其后不远处单于大纛(dao)心中一动,急命人将韩延年请过来商量了一番后转头命令亲卫队将备用的弓弦全部换上后就埋伏在前军身后。
此时已是下午,偏西的阳光与地面积水的反光将进攻中匈奴人的眼睛晃得睁不开,踩着被水浸湿而变沉重异常的牛皮靴,匈奴人眯着眼睛缓慢而坚定的朝汉军逼来。在其身后是一队精锐的匈奴士兵,领头一位少年匈奴贵族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行进中的队伍。
当匈奴人距离车阵两三丈时忽的一阵弩箭对着中间攒射过来,紧接着中间的大车被推开一个年轻玄甲汉将率着百十个玄甲精锐汉兵直冲出来。正面攻击的匈奴人来不及惊呼,这票汉军抬手就又射了一波弩箭顿时将半个匈奴军阵打空,而后在玄甲汉将的带领下拔剑急冲试图击穿正当面的匈奴军阵。
匈奴人大急纷纷向中间靠拢试图阻止汉军。而在这票玄甲汉军身后,其余汉军亦如潮水般涌出死死的将两边的匈奴军抵住。左右匈奴王两部的匈奴人见状亦是大喊急急地直冲过来,幸得道路泥泞匈奴人步行缓慢,给了汉军一个时间差。
李陵左突右刺拼命冲杀,看着匈奴人越来越薄的尾部,他知道马上就能击穿匈奴人:“击穿匈奴后继续急冲前行同时弩上弦,临近其后督战的精锐匈奴不需恋战用弩急射驱散,再急行冲上山坡射杀单于,如此必定大胜。”这是刚才李陵与韩延年商量下的计策。
挛鞮留吃惊地看着战局突然惊天逆转,正不知所措之际忽听到左贤王急声大叫:“老三,堵上去!快堵上去!”立即醒悟过来大吼一声拔刀就往前冲,身后的匈奴精兵也大吼着拔刀猛地扑了过去。
李陵将面前最后一个匈奴刺倒后急冲数步穿透匈奴人战阵后骤然停步准备给军弩上弦,而那个匈奴少年此时却率领着督战队连滚带爬冲到近前,无奈之下汉军只得继续拔剑肉搏。
这波匈奴精锐将少年死死地护在身后拼命与汉军搏杀,汉军急切间竟无法杀穿这批养精蓄锐且装备精良的匈奴人。此时后方韩延年正率部拼死抵挡匈奴人的反扑,左右两侧的匈奴援兵正在迅速地逼近,如果不能在援军到达之前击穿这帮精锐,汉军必将全军覆没。
正焦急间忽听匈奴人大哗,正面抵挡的匈奴精锐竟然对面前的汉军不管不顾,转身往身后的小山坡跑去,左右匈奴王亦率数百亲卫转身往小山坡方向急奔,其它匈奴人不知所措地停下来望着且鞮侯单于所在的小山坡,口中发出一阵阵惊呼声。m.xiumb.com
李凌心中大奇,抬头看过去却只见山坡上两个匈奴人正持弩追杀单于,匈奴单于的战马此时已被射倒,身边亲卫也被杀光,只剩下单于一个人独自逃跑。
汉军见状齐声欢呼追着后撤的匈奴精锐向山上冲去,左右两部匈奴军此时也全部转身向山上奔去。而单于没向任何一个方向的匈奴军靠拢,急急地向身后芦苇荡逃去。整个战场一瞬间变成单于领跑两个匈奴后面急追,小部分匈奴追赶这两个匈奴,而毫无斗志的匈奴人大部队则和汉军混杂在一起急追小部匈奴,一瞬间匈奴军大败。
这两个匈奴人是陈雷和老常,当日烈火围困之下两人将四周芦苇砍出一小块空地,扑到小水洼里用湿泥埋身,又用湿布捂住嘴鼻苦苦的熬,支持了没多久就在高温中先后昏迷过去。当暴雨将他们淋醒时两人都已经虚脱动弹不得,眼见着匈奴人陆陆续续从身边走过,幸亏泥浆以及芦苇燃烧后的灰烬将两人藏得严实才未被发现。等匈奴人从身边走尽后两人才相互搀扶躲躲藏藏地跟了上去,吊着尾巴抽冷偷袭了两个匈奴,夺了衣服战马扮成匈奴人远远的吊着匈奴人。
当匈奴人开始攻打汉军且鞮侯单于身边的人变得越来越少时,陈雷不顾老常的哀求,执意慢慢地往单于身边爬去。无奈之下老常只得跟着去拼命,两人一直爬到距离单于十多丈的一块大石头后才停下来,默默地等待时机。
埋伏期间陈雷数次想动手都觉得把握不大而放弃,直到李陵率精锐冲出车阵击穿匈奴军阵与督战精锐战在一起。小山上所有匈奴人都被战况吸引没人警戒四周时,陈雷果断地射出了弩箭。
许是匈奴人的长生天保佑,就在陈雷扣动悬刀那瞬间,一只野鸟从单于面前突然急飞出来,惊得战马直立,于是射人变成了射马,单于与战马一起倒在了地上。四个匈奴护卫反应极为迅速,立即拔刀用身体将单于护住急急地寻找袭击源头。
躲在大石后的陈雷接过老常递过来的军弩,迅速探头快速击发又射倒一个护卫,而后和老常一起起身上弦各自射倒一名急冲过来的护卫,此时最后一名匈奴护卫已经距离不足三步,陈雷把军弩一丢,拔出短刀直直的迎了上去。
身后的老常反应极快,将手中的军弩狠狠地砸向这名匈奴护卫,逼得他脚步顿了一下,就靠这一顿陈雷合身扑了过去,拼着左臂受伤,一刀割开了这名匈奴护卫的喉咙。收刀再要去杀单于时发现他已逃了十多丈,于是捡起军弩提着短刀一路狂追下去。
且鞮侯此时心中极为慌乱:两个匈奴人突然刺杀自己,而后三个方向的匈奴人都往山上冲,嘴里都不知真假地喊叫着救单于。现在谁都不知道是汉军刺杀还是匈奴内乱?但且鞮侯知道当下最安全的对策就是先独自逃入芦苇荡,逃脱追杀后再慢慢分辨。
追击中陈雷见老常体力不支便挥手让他找地方躲藏,自己一个人急急追了下去。老常极为机警,慢慢与前面两人跑偏后寻了个草丛悄悄的躲起来,等到大队匈奴人乱哄哄的经过时起身混进匈奴人队伍中越走越慢,最后见左右无人就返身直奔汉军而去。
陈雷撒开一双大长腿急急地追着单于,只要一临近十数丈便停步抬手用军弩射击,谁知连射数箭准头弓力都极差没有一箭命中。想来是因为弓弦之前虽然用油布包裹没有被直接打湿,但经过了水洼浸泡,暴雨泥浆的折磨,又在细雨中上弦待发许久,已经不堪使用。射出去的力道越来越弱最后竟完全无法使用,气得陈雷把弩一砸看看追不上单于就调整方向独自逃命去了,万幸的是身后的匈奴人也没有追赶陈雷,而是急急的向单于奔去。
等到匈奴人走后,陈雷脱掉匈奴人的衣服施施然往汉军方向走去,此时汉军亦已收兵,偌大的战场空无一人,大地又重现宁静。一个人边走边看正百无聊赖之际突然从草丛中窜出一个匈奴少年对着陈雷举刀就砍,陈雷一闪身顺势一脚从后踢在匈奴少年的膝关节将他踢倒,迅速抽刀在匈奴少年刚翻身过来之际用刀尖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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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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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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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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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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