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公孙鞅维突然膨胀的紫色拳头不仅涨了力气,还有剧毒覆在上面。
公孙鞅维一把搂住将要倒下去的余月,嘴里嘿嘿嘿的一阵怪笑:“看你这骚娘们还嘴硬不,今天爷爷我非得把你活活办踏实喽。”
就在公孙鞅维要转身向澧陵王请功之际,涂阳快速赶来阻拦,只见他抽出腰间的澧风,纵身一跃,就要劈向公孙鞅维。
公孙鞅维连头都没有回,只见他抬起双指,夹住了澧风细软锋利的剑身,任凭涂阳怎么使劲儿也挣脱不开。
一手扛着余月,一手夹着澧风,公孙鞅维却举重若轻的对涂阳说道:“你这个小子是真欠揍,你骂了我,我不跟你计较,你不仅不知道感恩,反而还来偷袭我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家。”
涂阳深知赵熙仍旧指望自己帮他取回龙脉,所以公孙鞅维必定不敢对他怎么样。
涂阳索性就松开了紧握着澧风的手,来到公孙鞅维的面前。
幻宗老头虽然反应够快,但对于涂阳这种直截了当放弃自己兵刃的奇怪行为还是有些错愕,因此在涂阳松开手之后,公孙鞅维依旧不以为然地两指捏着澧风。
只见涂阳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两只手都腾不出来空的公孙鞅维紧张道:“你想干什么?”
涂阳一把薅住公孙鞅维的胡子,使劲儿往下那么一扽。
一声惨叫从公孙鞅维的嘴里经久不衰的传出来,他吃疼的松开双手,捂住了自己已经光秃秃,渗出血迹的下巴:“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而公孙鞅维扬起的手始终没有落下,毕竟赵熙有言在先的命令摆在那儿。
涂阳有恃无恐的朝城墙根下安稳抚琴的赵熙喊到:“我就弄不明白了,这天底下还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人吗?你既有求于我,为何还要刀兵相见?你们这些姓赵的做生意都这么蛮横无理吗?”
在得知赵氏一族皇位的来路之后,就连涂阳这个游手好闲的马戏团小丑和淮朔天底下有名的膏粱子弟都看不上他们这伙姓赵的了。
而那些将涂阳前路堵住的两百王府铁骑,却没有因为涂阳对赵家的出言不逊而有所动静,他们勒紧了马缰绳,仍旧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势,等待着那位抚琴人事先交代给他们的号令。
赵熙不紧不慢,他饮了一口馥郁飘香的六安瓜片,淡淡地说道:“你还不够恨我,所以一切都还不能完。从我绑架南无霜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期待着身为天柱的你失去理智,可惜你并没有,还是那么地冷静沉着,就算是在洗心禅寺里,你对已经剃度出家的韦敖挥拳相向,可你仍旧没有失去理智。我也很纳闷啊,这是为什么?换作一般人早就崩溃了,可你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所以我想,你所受的刺激还不够多。”
涂阳不解道:“你处心积虑的为难我,不就是想让我答应你,替你去东京汴梁的皇陵里取那一根该死的龙脉吗?现在我答应你了,你可以放了南无霜和余月了。"
“哼,”落座城门前的赵熙冷哼了一声“可惜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明白,有的时候看上去毫不相关的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啊。”
涂阳依旧不明白赵熙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只见他朝城楼上挥了挥手,对木制牢笼旁边守着的许光耀说道:“许光耀,本王恐怕要失信于你了。”
“小的明白。”许光耀眼中闪过一丝可惜,随后一掌,拍在了木制牢笼身上。
牢笼立马向前倒去,端坐其中的南无霜花容失色,眼看着自己就要和牢笼一起从几十米高的城墙上跌落到城下,整个城门口都听得见她凄厉的喊叫。
涂阳的心脏漏跳了半拍,他怎么样也想不到赵熙真的会对南无霜下此毒手,而且是当着自己的面。
“不要!”涂阳嘶吼着朝着牢笼疾速下坠的地方奔去,他那些因落水而消失了的神元再次凭空出现,又汇聚起来。
一个箭步,涂阳踏飞出去,踩在了脚底汇聚的神元之上,他飘在半空中使劲的往前伸出手去,企图够着并抓住下坠的牢笼。
南无霜也从牢笼里伸出了手。
两人手指相撞,瞬间划过。
木牢坠地,四分五裂。
南无霜后脑着地,深红色的血液从她脑后的裂痕涌了出来,她双眼依旧圆睁着,努力看着那抹与自己擦身而过的身影,嘴里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落地的涂阳连滚带爬的跑到南无霜跟前,他急得手足无措,却又不敢直接抱起南无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嘴角和脑后的伤口处不断有鲜血流出。
这一刻,涂阳终于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悲无泪且无声。
明明昨日还是在黄栀子那一缕青丝拂过脸庞的清澈少女,怎么现在就成了血迹绕满全身的凋敝昙花。
那抹心中的悸动才刚开始啊,涂阳根本还没有预见与南无霜的诀别时刻会来的这么急促。
“无···霜···无霜,你听得见吗?无霜,醒醒啊···”
涂阳终于能说出声来,但躺在地上的伊人却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涂阳双手按在她的胸口,深吸一口气,往南无霜的口中送去。
虽然他知道为时已晚,但还是希冀着现代的人工呼吸能给南无霜续上一口气。
涂阳一边做着人工呼吸,一边朝着赵熙怒吼道:“快去叫大夫来啊!”
而刚刚还在抚琴的赵熙,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拉满了的宝雕弓。
涂阳余光瞥见,连忙起身想要阻止,可那根箭却像流矢一样,准确地扎进了南无霜微弱跳动的心脏,一口鲜血从南无霜口中吐出,她彻底地倒了下去,没了动静。
南无霜最后喷出的一口血,像是要为涂阳留下一个终身不可磨灭的印记一样,喷满了涂阳的半张脸。
涂阳睁大了眼睛,瞳孔却急剧地收缩着。
赵熙放下了却南无霜残存性命的宝雕弓,他漠然的看着伤心过度的涂阳:“痛苦吗?痛苦就对了,我本以为绑走她就已经足够让你呈现出现在这幅模样了,谁知道你总是不死心,还依旧认为自己有胜算,那么,你就该为自己的夜郎自大付出代价。”
涂阳将南无霜轻轻放回地上,他缓缓地站起身,转过头来面向赵熙,眼睛里只剩下空洞的白色瞳仁。
“想让我失去理智?你如愿以偿了。”
涂阳张开嘴巴,越长越大,仿佛已经脱臼了,却还是在玩命张着。
一股红如烈火的奇怪液体从涂阳的咽喉深处喷发而出。
几只麻雀意外飞过此地,正好被涂阳喷出的红色液体沾上了,麻雀的全身立刻燃起烈火,火势很快就吞没了这条生命。www.xiumb.com
涂阳喷出的是岩浆!
公孙鞅维跳回到赵熙身旁,他担心的说道:“王爷,这小子恐怕也是修炼幻术的,这嘴里吐出来的东西,看起来能把目力所及之物烧成灰烬啊,咱们得赶紧离开,免得引火烧身。”
段松云也露出了不安的神情:“公孙鞅维说得对,这时候就别指望他还能替你找什么龙脉了。”
赵熙却一反常态的眼里全是兴奋之色:“这正是我期待已久的场景,你们要走便走吧。”
公孙鞅维闻听,一跃跳上江陵府城楼,段松云却坚持地站在赵熙的身边,一步也不肯离开。
一直口吐岩浆的涂阳不仅嘴里在喷,耳朵里,鼻子里,他的整个七窍都在不断的往外流淌着粘稠汹涌的岩浆。
不多时,涂阳整个人都被红色的岩浆包裹住了。
赵熙隔了老远,也依然能感受到传到身上的阵阵热浪,他兴奋地指着红色液体覆满全身的涂阳:“原来传说都是真的,不论天柱轮回转世多少次,与他永生相伴那个诅咒永远不会停歇。”
段松云用手抵挡住灼热空气中不断迎面喷薄而来的热浪,她问向赵熙:“什么是天柱的永生诅咒?”
“这段故事没有人知道,想不到今天却被我验证了。”段松云还是头一回见赵熙这么兴奋“我在皇城里的炼丹房里看到过一本小册子,上面记载了当年水神共工被人类部落首领颛顼大帝战败之后逃往不周山,一怒之下用头触断天柱。”
段松云不解道:“这个我知道啊,不周山被撞断了才有的天柱不是么?”
“对,也不完全对。”赵熙接着说道“天柱被撞断之后,颛顼大帝率兵追赶至此,共工眼看已无可逃之处,便将被自己撞断的天柱向颛顼掷了过去,企图用天柱刺死颛顼大帝,来一个鱼死网破。但颛顼的坐骑,天龙生下的第九子——‘螭吻’,替主人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而共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旋即用毕生法力降下诅咒,将螭吻永远封印在天柱体内,与天柱生生世世共同轮回不可分开,螭吻因此永远被天柱的灵力所压制,不能被人族帝王所用。我先前对涂阳说,只有天柱才能拿起龙脉,实则不然,因为螭吻才是天地之间唯一能嗅到龙脉气味的神仆,也是能唤醒龙脉潜藏之力的唯一真龙。那第十七次转世是天柱,也就是那个灵童,他便是觉醒了体内的螭吻之息,这才找到了龙脉。”
段松云豁然开朗:“所以说要唤醒天柱体内的潜藏着的螭吻,就必须令其失去理智,才能让螭吻乘虚而入,重返人间?”
赵熙点了点头,但段松云却依旧十分的担心:“可螭吻终归是神龙啊,你这样贸贸然的将它唤醒,它是否听命与你尚不可知,你又如何能叫它乖乖的替你找到龙脉呢?”
面对段松云不住的质疑,赵熙显得有些扫兴,他吐出了一句话。
“我既为天命,天命何不顺我?”
包裹着涂阳全身的灼烧液体逐渐褪去,一个头顶犄角,身上覆满鱼鳞,无脚无爪漂浮着的怪物出现在众人眼前。
怪物的头顶上还镶着一个人形的骷髅,看上去阴森可怖。
如此吓人的场景,令原本在城楼上看热闹的许光耀脚底抹油,赶紧逃命去了。
公孙鞅维则挑了个自以为安全的地方,藏了起来,露出半截脑袋,继续不死心的看着眼前的神迹。
沉睡千年的螭吻仰天怒吼,声音之洪大,震动了方圆十里的山水丛林,所有的虎豹蛇猴纷纷逃离开去,它们的五脏六腑都被螭吻这一声嚎叫给震了个颠三倒四。
“是谁唤我出来的?”
赵熙毫不畏惧的走上前去:“螭吻,你可还记得我?”
螭吻晃动着脑袋,扭头看向那个隔了两千五百年第一个与自己对话的人类,这位天龙生的第九个孩子莫名道:“你是谁?”
赵熙也不含糊:“我便是你的前世主人,人族部落首领颛顼大帝的转世。”
“哦?你是颛顼”螭吻漂浮着凑到赵熙跟前,闻了闻赵熙身上的味道。
赵熙则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有此物为证,你焉能不信?”
螭吻仔细看了看,那匕首正是两千五百年前,那个刀耕火种的年代,颛顼随身携带的防身之物。
“没错,这把刀是颛顼的,可你并不是颛顼,也不是颛顼的后代。”
刚刚重现于世的螭吻十分清楚,虽然物件能对上,但是对于第一个曾经制服过自己的人类,螭吻对他身上的气息依旧刻骨铭心。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却根本没有半点颛顼遗留下来的味道。
“你到底是谁?为何你能唤醒我?还有天柱呢?他在哪儿?共工呢?他又在哪儿?我要把他干嚼喽!”
螭吻开始不受控制的从鼻子里喷出灼热的炎浪。
这一切都在赵熙的预料当中,因为他知道,想凭一把高价赎回来的匕首蒙混过螭吻的神龙之眼,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自己也根本不是什么颛顼后人,就连身上仅存的那点赵家皇族血脉,也得好好考究一下。
但赵熙面对螭吻质疑依旧面不改色:“好吧我承认,我不是颛顼,也不是颛顼的后人。但如果你能替我将龙脉取来,我便会将共工所在之地告诉你。”
螭吻张着龙嘴哈哈大笑起来:“你等凡人可知道我乃真龙九子,一口吐出三昧真火能将万物烧尽?哼,黄口小儿安敢与我讲这些条件?说,共工在哪儿?说了,我就饶你不死。”
赵熙长叹一口气:“唉,本来以为事情会圆满顺利的,可惜啊。也罢,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赵熙坐回琴前,随意抚手拨下一个音阶,远处一直整军备战的王府铁骑便甩开缰绳,怒吼着朝螭吻的方向冲杀过来。
原来这二百铁骑,是为螭吻准备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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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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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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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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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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