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涂阳从天河玉鞘中抽出宝剑,毫不费力的将木板切成了136块大小均等的小方块。
众人看着涂阳奇怪的举动,纷纷猜测着他的用意。
崔云渚哈哈一笑:“哈哈,我知道了,小兔子是想咱们通过下象棋的方式,决一胜负。这不,他正在画象棋呢。”
此话一出,堂内又炸开了锅。
会下象棋的和不会下象棋的立马分成两派。
涂阳任由众人议论纷纷,他则井井有条的吩咐着下人们按照他的需求,在木牌上雕刻,涂漆。
不一会,众人就看出了涂阳所制之物并非象棋。
待一切准备妥当,油漆还未干之时,涂阳站起身来解释道:“诸位,要比咱就比,打!麻!将!”
“麻将?”
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这些生活在淮朔年间的老古董们,怎么会了解二十一世纪,华夏大地上最流行的棋牌游戏。
涂阳解释道:“麻将,由136张牌组成,其中分为花色牌和字牌两种,花色牌分为筒子、万子、条子,字牌则分为东、南、西、北、中、发、白。”
刚刚还盯着三楼目不转睛的众人,此刻目光都汇聚到了涂阳手中的新鲜玩意儿——麻将这里。
“一场麻将由四人参加,洗牌码牌过后,每人取十三张牌,然后轮番摸打,以凑成一对牌,和三组豹子或顺子为最终目的,先完成者,即为赢家。”
随后,涂阳给众人解释了什么叫放炮,什么叫自摸等等一系列麻将知识。
这都得益于涂阳曾经在马戏团里日复一日的学习。
马戏团里的那些老家伙,各个都是赌怪。
就连那笼子里关着的猴子,在日复一日的麻神熏陶下,也知道胡牌的规矩。
“好了,我给大家演示一遍。”
接着,涂阳又给众人演示了各种胡牌的方式,以及怎么样才能赢得更高的倍数。
这下倒好,不管是拿刀的,拿扇子的,还是拿算盘的,统统都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果然,华夏儿女喜欢打麻将的基因是刻在骨子里的。
三楼一个丫鬟悄悄探出头来,随后小碎步跑向屋内说道:“小姐,那涂公子又来了,还张罗着大家一起打什么东西来着。哦,记起来了,那东西叫麻将。”
帘子后面,澧州第一花魁正端坐着。
微微烛光掠过她身子,在白墙上勾勒出一个峰峦起伏的身影。
南无霜朱唇微启,她冷哼一声:“哼,这家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回他要是再上楼来,玉儿,你就帮我给他赶下去。”
被称呼为“玉儿”的小丫鬟,满脑子都是那一方方麻将。
听到主人的吩咐,玉儿心不在焉的默默点头。
南无霜瞧出了玉儿的神游八荒,于是她摇曳着身姿,直接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我倒要看看,那顽劣不堪的膏粱子弟能发明出什么有趣的玩意儿来。”
南无霜走出屋子,小心谨慎的探出头去。
楼下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所有抬着头在楼下虔诚看着三楼的男人们,此刻都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桌前吆五喝六。
“你笨啊,打幺鸡啊,涂公子不是说了么?打边张不容易放炮。”
“你懂个屁啊,外边都出来两张五万了,我还留着它干嘛?”
南无霜瞪大了好看的秋水眸子,嘴巴也跟着微微张开。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群原本如饥似渴的男人,这会儿竟然为几张木牌,争得不可开交。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南无霜的心头。
角落里,薛敬鄂抬头注意到了南无霜的出现。
南无霜也看到了全场唯一注意到她出现的男子。
四目相对之下,薛敬鄂微微一笑。
南无霜则拂袖回到屋内,将房门关得严实。
涂阳见大势已成,又令下人依葫芦画瓢,再做了三副麻将。
他提议道:“诸位请听我说,我们先通过打四圈的海选形式,选出我们其中的十六位优胜选手,这十六位选手再进行内部淘汰,最终每个桌子仅选出一位胜者,组成一桌。最后,这四人再一局定胜负,大家觉得如何。”
“好!”
春月飘香楼里,头一回听到这么阳刚的齐声答应。
涂阳转头对老鸨李彤说道:“彤妈,麻将我太熟了,若是我还参与,对其他人不公平,所以我就四处走走就行了,你不用管我。”
涂阳想趁机去找缺胳膊老头,李彤却不知其深意:“这澧州内外,谁敢对涂公子说个不是啊,您只管听彤妈的,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无霜姑娘今晚就是你的啦。”
见涂阳抽身不开,薛敬鄂心领神会的走过来:“彤妈,我觉得这是个大赚一笔的好机会,你不如前去收每个打麻将的人一点报名费,即便每个人只出个二三两碎银子,你今晚也都能赚个盆满钵满。”ωωω.χΙυΜЬ.Cǒm
提到钱,老鸨自然来了精神:“对啊,要不说还是咱们薛公子有招。”
老鸨子赶紧去张罗着收钱。
涂阳感激地对着薛敬鄂抱拳拱手,转身去后院找打杂的缺胳膊老头去了。
与春月飘香楼里的五光十色不同,其后院是一块贫瘠的菜地,以及一个破落的茅草屋子。
缺胳膊老头名叫顾时月,白天会在春月飘香楼里打打杂,其余时间则是忙着招呼这块菜地,给楼里姑娘们的饭碗里,添上一口青菜。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很久。
涂阳小心谨慎的走进后院,来到了破茅草屋前。
他礼貌地轻叩了一下,那扇起不到关门闭户作用的木门。
“谁呀?”屋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涂阳像模像样的学着古代人的口吻:“晚辈涂阳,深夜前来叨扰,还请前辈莫要见怪。”
“哦,是涂公子啊。老朽已经睡下,行动不便,涂公子有何事,还请明天再说吧。”
堂堂澧州府三少爷,竟然在一个风月楼的打杂老头这吃了闭门羹,涂阳虽然不生气,但仍觉得蹊跷。
谨言慎行的涂阳小心翼翼地追问了一句:“晚辈只有一个问题,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唉,”屋内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你进来吧。”
涂阳推门而入,见到顾时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虽然生性风流,但现代人的生而平等思维深深地嵌在涂阳的脑子里,他实在做不到对一个身份比自己低微的人颐指气使。
顾时月却开门见山的说道:“想必涂公子是为了捣毁春月飘香楼而来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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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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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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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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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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