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紧靠一根铁丝,可以开万种锁。
有的单凭一张嘴,将人忽悠的不知东南西北。
还有的,在大街上走一圈,身上就会多出十多个手机。
但不管他们身份如何,手脚如何,都有一个共同点……
很有眼力劲!
当他们看到五辆军用悍马横冲直撞的驶入北街,他们很识趣的回到家中,锁上门窗,不再发出任何声响,甚至连灯都关了。
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不看、不听、不说、不掺和,麻烦事儿就不会找上他们。
看不该看热闹,是北街居民最大的忌讳。
或许正因如此,半年前,叶禾生下定决心提高修为的时候,才会搬到北街社区里来。
诺大的北街社区,一时间竟只有北街诊所还亮着灯。
而这几辆悍马车,最终也停到了诊所侧面的小巷里,让本就狭窄的小巷变得更加拥挤。
头车上,走下一个寸头青年,他剑眉星目,浑身透露着干练的气质,双眸之中更是冒着丝丝冷意,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战士。
“韩老,老爷子,我们到了。”
韩稻七经过了叶禾生的调理,变得那是红光满面。
而坐在他身边的老头却捂着右腹,浑身都在颤抖着。
他咬着牙艰难的下车,等坐到诊所的椅子上,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
可他愣是没有发出一声痛苦哀嚎,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头的呼吸开始急促,显然是快要撑不住了。
寸头男失去了耐心。
他跑到王虎桌前,对着正在看电视、笑的像个憨批一样的王虎怒吼道:“快点给老爷子医治!不然老子拆了你这个破诊所!”
王虎眉毛一挑,倒也不和他废话,拿过桌子上的不锈钢保温杯,硬生生将它揉成了一个铁疙瘩。
“这杯子三千一个,等一会儿一起算在账单里。”
王虎指了指铁疙瘩,又像个没事人一般,对着手机屏幕继续憨笑。
寸头男怔在原地,无力感油然而生。
眼前这个糙汉软硬不吃,这让他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这杯子可不止三千。”
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入寸头男的耳中,寸头男扭头看了过去。
来者一身黑色衣裤,搭配着黑色的运动鞋,看起来倒也清爽。
只不过浑身散发着酒气,右手上似乎还有血迹,最要命的是,嘴角满是没有擦干净的油渍。
“败家玩意儿,这保温杯是陨铁打造而成,3000一克,怎么到你这变成3000一个了!”
“尊师教训的是。”
王虎很配合的站起身子,对着叶禾生屈身行礼。
只不过他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心道:坑人还是尊师会坑人,我还需要多磨练磨练。
听到了叶禾生的声音,韩稻七连忙跑了过来。
“见过叶尊师,此番事发突然,冒昧造访,还望尊师不要责怪。”
责怪?
我才不会责怪你呢!
没有老邋遢的帮持,修炼可太烧钱了!你每天都带一个人过来才好!
叶禾生摆了摆手,说道:
“罢了,带我去见见病人。”
“阿虎,去称称保温杯多少克,对了,记得把水沥干,别让人觉得我们是在坑蒙拐骗。”
听到叶禾生的吩咐,王虎竟真的拿起保温杯,用力的甩了甩。
“明明是你们自己把杯子捏成这样的!你们简直就是流氓!”寸头男不忿道。
“要不患者的病你来解决?”
叶禾生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寸头男青筋暴动,若不是有求于人,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腰间的配枪拔出来,对着叶禾生的脑门来上一梭子。
“轰!”
就在这时,两个肌肉壮汉破门而入。
却说昨晚两个恶徒,支付了88万的医药费,还有60多万的物品赔偿费,心里别提有多憋屈。
知道王虎拳脚通天,他们也没有犯傻。
回去之后,他们尽可能多的集合黑场里的打手,以及欠他们钱的烂赌鬼、亡命徒,想要趁着黑夜,将昨晚丢的钱和面子全都找回来。
乌泱泱几十号人,摸黑来到了北街诊所前面的空地上。
昨晚的两个人,似乎已经幻想到叶禾生跪地求饶的场景。
这才刚冲进门,他们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七八个身穿迷彩短袖、绿色工装裤的健硕男人,站的笔直,眼冒寒芒,腰间更是都挂着型号相同的枪械。
还有七八个人,穿着黑色短袖、黑色工装裤,带着黑色兵工帽、黑色口罩,背上背着战术棍,右腿上别着十五厘米的多功能匕首。
这十五六人“噌”的一声转过了头,全都摆出了格斗的架势。
寸头男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你们是干嘛的?”
“我……我们……我们是来看病的!”xǐυmь.℃òm
其中一个恶徒憋屈的回答出这句话。
寸头男透过诊所大门看向门外,指着外面一片人说道:“这些人都是来看病的?”
“是啊……叶医生医术高超,外面都是我介绍来的……”
“哼!”
寸头男冷哼一身,转过身看向两个迷彩男。
“沙蝎、郊狼,你们两人,配合这两位患者,到外面管控一下秩序,让他们排好队!”
说着,寸头男又转过了头,看向两个恶徒,怒斥道:“谁若跑了,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带回去当人肉沙包!”
“是!”
北街诊所,前方空地。
杂乱的场景很快恢复到了平静。
他们都看到了屋内的场景,心理早就有了逃跑的打算,可他们也听到了寸头男的话,顿时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
四十多人,排成两队,面壁思过。
今晚的北街注定很热闹。
皇甫秋纠集了百十来号人,同样来到了北街社区。
他们统一服饰,全都是黑衬衫、黑西裤,看起来可比刚刚那群烂赌鬼气派的多。
皇甫秋刚来到北街社区,就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虽说北街又乱又穷,可这才晚上八点多钟,这里却黑压压的一片,只有远处一户人家开着灯,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往光亮处走,却看到两排人面壁而立,他们的身体似乎都在颤抖。
皇甫秋蹙了蹙眉,抬头看了看“北街诊所”这个招牌,最终选择进去一探究竟!
在绿藤这片地界,她皇甫秋在黑夜里还没有怕过谁!
不然也不配被称为黑夜女帝!
“叶禾生你……”
推开大门,皇甫秋刚开口喊话,却连忙将后半句还没放出去的狠话,吞回了肚子里。
寸头男捏紧拳头,显然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你也是来看病的?”
“我…我…我月经不调……听说这里有偏方。”皇甫秋支支吾吾想了半天。
“门外那群人都月经不调?”
“那个…那个…有了!天太黑了,我怕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这里毕竟是北街社区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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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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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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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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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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