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放心的还有石启晨，今日的事情对他是个教训，没有佩法剑去教坊司，差点阴沟翻船，现在他明白红莲穿长袖衣的苦衷，这样可以随时随刻带着法剑。
法刀诛邪镇狱，对付王飞虎这样的异人有好处，对红拂女张出尘没有多大作用，她学的是正统天下之武。若不是他已经是孺子，面对她会毫无还手之力。
当初何英和断水流派一战，石启晨和老于都在场，拥有焊卒的老于和他一样，根本无法插手。断水流派也是正统天下之武。法刀中的浩然气和老于的焊卒都属于外力，都被克制。
“这是你的起居室，想要我侍寝，先让我洗澡。”
“里间有木桶。”
“多谢。”
红拂女张出尘随手解下身上黑袍，露背走入，看的石启晨也是眼皮一跳，入目的身姿很美，但他没有想法。
路上的时候，他问了不少事情，红拂女看起来年龄比他还小，实际不是，按照他的推算，他估计自己要叫红拂女一声阿姨。红拂女并不知晓现在何时，被困在教坊司地窖的她不知岁月。
对于红拂女的年龄，他不在意，比起红莲的怪异，红拂女是大巫见小巫。他有兴趣是红拂女身上红拂尘。根据记载，伴生之宝可都是先天之物。每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而且与伴生之人完全契合。
私塾中记载，最有名就是一代霸王项羽抱鼎而生，此鼎被后人称为霸鼎，拥有霸鼎的霸王先天立于不败之地，若不是汉高祖重聚人皇之剑，楚汉大战输的会是汉高祖。楚汉大战，汉高祖以人皇之剑斩开霸鼎，透鼎剑气划出一条大河为乌江。
穷途末路的霸王自刎在乌江河前，绝代名姬虞姬抱霸王尸体投河，霸王尸体与虞姬都被乌江中人皇剑气斩灭不存，绝代名姬不仅身死，而且魂飞魄散。汉高祖曾三次在乌江招魂封神。都无法再聚绝代名姬真灵。世间再不存虞姬。
同样是先天之物，千差万别，红拂尘远无法和霸鼎相比，要不然，红拂尘显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无数次。
里间，红拂女张出尘好奇看着一条清流顺着竹子流入木桶之中。满出的清水顺着一个竹子返流而出。这样不需要等待，可以随时洗浴。
她踏入木桶，洗着自己的身躯，羊脂般的皮肤干净的一尘不染，无论她如何洗，水还是清澈见底。石启晨一指纯火将她身上衣物和污秽尽数焚烧。若不是红拂尘显现，她也会被烧成灰烬，甚至魂飞魄散。
她洗的不是身躯，而是自己的心灵，她被关在教坊司地窖多年，地窖暗无天日，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教坊司为了惩罚她逃脱之罪，没有杀死她，而是用时间折磨她。若不是红拂尘护着，她早已经疯癫。
水怎么洗都是如此干净，烦躁的红拂女一口咬在自己手腕上，不同其他地方，常年锁链留下的印记已经无法消退。血染红了清水，她的烦躁才渐渐褪去。在她胸口的红拂尘变的更红。
起身出木桶，擦去身上水滴，她将边上挂着的衣服穿上，不大不小正好合身，她的身高与石启晨相差不多，他的衣服穿着正好。
“小狱卒红拂女拜见大人。”
“红拂女，你的名字可是张出尘。”
“世间再无张出尘，只有小狱卒红拂女，为大人赴汤蹈火。”
“嘴还挺会说，这里有些铜钱，你自己去买两身合适衣服。”
红拂女看着摆着的铜钱，足有百文之多，这足够她拿着逃出长安，远遁千里。
“我属于大人的。大人买什么，我穿什么。”
“口是心非，我可没有说允许你穿我的衣服。”
“我马上脱。”
“停，停，你赢了。”
“多谢大人。”
“过来看看，可认得他。”
石启晨翻开一个册子，上面有着一幅画像。
“有点眼熟，这是哪位少年将军。长的真俊俏。”红拂女也是皱眉回忆。
“他叫李靖。”
“李……靖，我想起来了，偷看我洗澡的毛头小子。眼睛贼溜溜的，就是他。”
“眼睛贼溜溜，你哪里看出贼溜溜。”石启晨也是好奇，凌烟阁二十四将，李靖的帅足以排前三。
“这还用看，太明显了。”
“……。”
“毛头小子都成少年将军了，我被教坊司困了好几年了。”
“不是几年，而是十几年，你被教坊司抓回来的时候，当时谁为帝。”
“当然是高祖，难道李建成已经登帝。”红拂女咬牙，当初刺杀已经千难万难，现在更没有机会复仇。
“李建成已经身死，高祖也已经归天，现在是贞观十二年。”
“贞观，难道是李……。”
“不可妄言大帝之名。”
“……大帝，他已经是大帝。”红拂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高祖为帝，但不是大帝，古往今来，能为大帝的屈指可数，前朝更是无一大帝。什么是大帝，帝大于天，方为大帝。
红拂女知道石启晨没有骗她，她说不出大帝之名，因为天地不许。
“李靖他呢？”
“凌烟阁二十四镇国神将，大唐无敌战神，卫国公，西征大元帅，封地陈塘关。征战一生，未曾一败。”
石启晨手中书册说的就是大唐李靖，一位神话般的人物。凌烟阁二十四镇国神将都有画本流传。版本众多，一些版本水分很大，他手中画本是李靖版本流传最广的。
“这是李靖画本。你可以慢慢看。”
红拂女拿过翻了几页，就被她扔回桌上。
“世间再无张出尘，只有红拂女。”红拂女想明白一个问题，李靖与她太过遥远。过去已经过去。
“你的光头太扎眼，戴个斗笠，随我出去办理手续。”
“谢大人。”
手续好办，教坊司的印戳不好除，教坊司归帝后掌管，只有得到帝后批文，才能移出印戳。这条路从无人走通，现在开了先河。试点司狱是帝后批示，拿到移除批文也是自然。
镇狱司刑房，石启晨也是第一次踏入，已经是孺子的他也被震慑，若是普通人，进去就要被吓尿。跟随他进入的5位教坊司出身狱卒脚完全软了。红拂女也好不了哪里。最惨的就是身体还没有恢复的小草。已经被吓的失禁。瘫软在地。
石启晨将她扶起走入，其他4位只能咬牙坚持。
熊熊烈火在火盆中燃烧，刑铁已经被烧的通红，石启晨一手拿刑铁一手拿帝后批文。
“张出尘。”
“在。”
手拿刑铁的石启晨对着张出尘肩膀上的印戳压下，一道红光升起，帝后批文上张出尘之字消失。刑铁落在她的身上，一声凄厉惨叫发出，刑铁之刑可是酷刑之一。烧的不止皮肉，还有魂魄。
“红拂女谢大人。”瘫软在地的红拂女咬牙，刑铁不仅烧掉教坊司印戳，也烧掉张出尘过去。
石启晨也是赞许，若不是教坊司，这位女子会与大唐战神李靖因果交织。成为让他仰望的存在。也因为教坊司，才有了无敌战神李靖。
“小草。”
刑铁落下，小草直接昏迷过去。
“杨素素。”
“在。”
教坊司可不会讲什么人道，印戳在她的胸口，刑铁落下，杨素素满头冷汗，一口咬在自己手掌上，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是胸霸女子的私生女，懂得镇狱司和教坊司一些辛密，刑铁的折磨也是一种历练，若能熬过，人生也将不同。
“曹俄。”
刑铁落下，曹俄如同感受不到一般，冷冷看着刑铁。
“坚强的外壳都是伪装。”
“谢大人。”曹俄如小草般失禁昏迷。不是不怕，而是强装的坚强。
“石三姑。”
“大人，是不是会很疼。”
“不疼。”
石三姑的表情不停变化，牙齿咯咯响，全身都在颤抖，一双美目楚楚可怜
“大人，骗人。”
“不疼，这是烫。”
影后级的表演遇到直男也是无解。石启晨看的出，石三姑是天生的演技派，不同曹俄，这位才是真正心狠之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除了红拂女，她是唯一完整承受刑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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