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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书网>修真小说>原来我是暴戾将军的白月光>第3章 回府
  她与严泽卿做了十年夫妻,又怎会不知道他喉结处有道极深的伤疤,那是他少时遇刺留下的,根本藏不了。

  可眼下,手掌下的皮肤平滑哪里摸得到什么伤疤?

  幸好,幸好不是严泽卿。直到此时此刻霍锦的一颗心才算是真正落了下来。

  她怕严泽卿骗她,她怕真的是当年亲手救她的那人最后又亲手将她送进了地狱。

  这会让她觉得自己非常可笑,整个人生都一文不值。

  万幸....

  霍锦一时失了神,忘了手掌还覆在别人脖颈处,这在平时已经称得上是不守妇道了。喉结的突然滚动让她突然回神,吓得连忙收回了手。

  “对不住。”霍锦小声道。

  那人却并未答话,霍锦以为他没有听见便凑近了又说了一遍。温热的呼吸洒在颈侧,那人托着霍锦的手不由紧了紧。

  “你停下歇歇吧。眼下也不着急下山。”

  正巧路过一条溪流,感受到背上传来的过高的温度,那人寻了块平整点的草地将霍锦小心扶了下来。

  一路上吹了不少冷风,霍锦此刻倒也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

  等霍锦坐稳后他便大步离开了,没一会便捧着几块被浸湿过的布条回来绑在了霍锦头上。

  霍锦伸手想要触摸他,手上又被塞进了一节装满了水的竹筒,那人将竹筒往她这边推了推,示意她快些喝。

  霍锦有些失落,她到现在也没听见他同她说过一句话。

  饮完了手中的水,霍锦正想说什么,那人取过了竹筒又要往溪边走。

  霍锦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忙伸手,仓忙中只抓到了他的衣摆,手中衣摆边缘并不平整,像是没有收边似的。

  摩挲了几下她才突然想起了什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绑带。

  “这是从你衣服上撕下来的吗?”霍锦轻声问了句。

  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应。

  霍锦突然有些委屈,她现在眼睛基本看不清了,能依赖的只有听觉,可是除了满山的虫鸣鸟叫她从始至终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个人连一句话都不愿同她多说。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感到不安。

  察觉到霍锦的情绪变化,那人思虑良久,终是叹了一口气往前一步蹲在了她的面前。

  霍锦的手依然紧紧的抓在他的衣服上,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那人伸手握住霍锦的手腕,将衣服从她手中慢慢抽离。霍锦能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炽热温度和粗糙的触感。

  那是常年习武的人才会留下来的老茧。

  那人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在她掌心细细比划着,霍锦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写字。

  “并非有意不理睬你,我不会说话。”

  霍锦心里一惊,她万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其实前世的情形要比如今惊险百倍,那时下着暴雨,他们在下山的途中还误踩进猎人抓野猪用的陷阱,陷阱极深若只有那人一人费些时间倒也上去了,但再加上发着高热的她,想要上去就很困难了。

  偏偏陷阱里还被放上了捕兽夹,霍锦闻到了血腥气才知道那人为了保护她受了伤,她被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受伤的人却一声不吭,甚至还反过来摸着她的头来安慰她。

  霍锦陷入回忆,一时没有回话。

  那人又写道:“你别害怕,我会带你回霍府的。”

  霍锦收敛了心神,方才脑中一直在回想前世的事情,他在她手上写的字她也没注意,只能感觉到手指划过掌心激起的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

  能感觉到那人真真切切就在她面前,霍锦努力睁着眼睛想要看清他的模样,不成想药粉的效用太强,她睁开眼睛的时间过长,刺痛使她忍不出流泪。

  那人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霍锦闭上了双眼,任由眼泪落入他的手心。

  “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霍锦轻声道,思忖几秒后伸手将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掌心上。

  “随军回城的将士而已,奉命行事,小姐不必挂怀。”

  霍锦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这片荒山草木极深,即使一路上她一直被小心护着,裸露在外的肌肤仍不可避免的被划出了好几道细小伤口。

  现在她的状态着实算不得好。

  偏偏月黑风高,时不时还能听见不远处野兽发出的低吼吠叫。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我背你下山。”那人在霍锦手心写下这句话后便顺势抓着她的手将她背在了背上。

  霍锦恢复了一些力气,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努力为他减轻一些重量。

  下山的路极为险要,即便武艺再高强背着一个人也没法在这样的地势上健步如飞。

  他们下山的速度不算快,一路上还不小心摔过几次,但霍锦却从未再伤过分毫。

  渐渐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霍锦不知道他是哪里受了伤,也不敢随意去碰,那一瞬间她无比憎恶这般无用懦弱的自己。

  凌晨时分霍锦又发起了高热,后来便直接在那人背上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身处霍府。

  ....

  “小姐醒了!快去禀报将军和夫人!”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去给小姐准备吃食。”

  ....

  霍锦睁着眼睛却只能看见一层朦胧白色,但身下细腻柔软的被褥和耳边丫鬟的声音都在提醒她如今身处何处。

  缓了几秒后,霍锦坐起身,伸手摸了摸眼睛上缠着的白布,心里并没有过多慌乱。

  跟前世一样,她的眼睛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敷过药后的这几天不能见强光。

  没过一会儿,耳边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妇人的声音透过门窗传了进来,“阿锦!我的阿锦醒了吗?”

  “你还不快点,阿锦是因为你才遭了这场罪,这笔账我日后跟你慢慢算!”

  霍锦忍不住弯了弯唇,这是她的母亲文氏,平日最是宠爱她。

  上一世,霍家满门被押进大牢,在昏暗腐臭的牢房里,文氏为了保护当受了伤的霍锦,受尽了刑罚,最后惨死在她面前。

  脑海中不可抑制的出现文氏满脸鲜血倒在她怀里的模样,霍锦一脸血色褪尽,她竟害得最爱她的母亲落得那般下场。

  浑厚的男子声音响起,微微还带着些许气喘:“来了来了!我刚下朝便听银环说丫头醒了,官服都还没来及换就连忙赶过来了。”

  “还算你有良心。”

  脚步声绕过庭院很快便来到了霍锦房前,文氏推开门迈了进来,身后跟着身着官服,身材魁梧的霍云鹏。

  “阿锦,身体可好些了。”文氏几步上前,坐在床边将霍锦来来回回瞧了个遍。

  “看这脸色差的。”文氏摸着霍锦的脸,声音满是心疼。

  “母亲....”霍锦的声音微微发颤,“我想喝您炖的鸡汤了。”

  “好好好,我就这让人去准备,待会亲自给你炖啊。”文氏连忙应道,忽而又转头冲着站在一旁的丫鬟道:“金环,你把前些天陛下赏给将军的雪莲和人参都拿出来,炖鸡汤的时候放进去。”

  “知道了,夫人。”小丫头得了令便往外跑,没跑几步便被霍锦喊住了:“你先别去。”

  文氏问道:“怎么了这是?”

  霍锦失笑:“母亲,虚不受补,我如今哪能喝得了那般大补的东西。”

  文氏方才也是心急,听霍锦这么说也觉得不妥:“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就先放着,日后等你身子好些再说。”

  “嗯。”霍锦反握住文氏的手:“女儿觉得母亲亲手炖的鸡汤便是全天下最好的补品了。”

  文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子:“怎么突然嘴巴这么甜了,知道哄人了。”

  “在山上待着的许多天,女儿想明白了很多事......”霍锦依偎在文氏身上,肆意闻着母亲身上令人安心的山茶香,声音满是餍足“人这一辈子能侍奉在自己双亲跟前,一家人和和美美,便已是人世间最大的乐事了。”

  看着霍锦,文氏眼里满是心疼,渐渐红了眼眶,她心道她这个向来不太懂事的女儿突然说出这番话,那她在山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文氏抚摸着霍锦的头发:“阿锦啊,你受苦了。”

  说完忍不住转头用手帕拭去眼角的眼泪,抬头时便看见站在一旁面色紧绷的霍云鹏。

  文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怎么?你来这就是来当摆设的?”

  “进来之后你可有说过一句话,阿锦因为你受了苦你竟问都不问一句?”

  霍云鹏:“.....”这不是一直在看着你们娘俩在说话吗?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哪敢这么说。

  霍云鹏站在霍锦床前,咳了咳方才出声:“你的眼睛如今感觉如何?”

  “已经不痛了。”霍锦伸手向前摸索了一会,略显无奈的开了口:“父亲,你再往前一些,我摸不到你。”琇書蛧

  霍云鹏见女儿这般模样哪里还顾得上端架子,僵硬着身子移步到了霍锦跟前。

  霍锦攥住了他垂落在床沿的官服,拿在手里细细摩挲着:“恭喜父亲又升官了。”

  “你怎知我升了官?”霍云鹏奇道,升官旨意是昨日才下达的,那时的霍锦还没回家,又怎会知道?

  “纹路不一样。”霍锦摸着官服上的暗纹笑了笑:“父亲从前的官服暗纹我是晓得的,与父亲今日身上穿的这件并不一样。”

  文氏笑道:“你倒是心细,你父亲昨日才升的三品,还被圣上封了常胜将军。”

  提起这事,几人终是有了点笑颜色,霍云鹏道:“不过是圣上抬爱,我自是当不起这般厚重的奖赏。”

  “如何当不起?”霍锦反问:“父亲为守国土,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守住了江林城,更是救了那整整一城的百姓,再厚重的奖赏也是值得的。”

  “你这小丫头...”霍云鹏失笑:“我们做臣子的,这些事都是应当做的,将士们在边疆拼了命也不只是为了得到奖赏,而是为了守护父母妻儿不再受战乱之苦,守护家乡不再硝烟四起,这才是支撑着他们回来的东西。”

  霍锦听着男人浑厚的声音,心里一阵热流涌过,他的父亲从来都不是卖国求荣的乱臣贼子。

  上一世,只是因为太爱自己的女儿,已经年过半百的霍云鹏还要披上战甲为严泽卿远赴南浔,在拖着残躯回到盐安之后竟被扣上了乱臣贼子的帽子,老将军一生廉洁,又怎能受此冤屈,最后旧疾复发在审讯房内吐血身亡,死前清清白白,死后反而沾了一身的脏污。

  “父亲....”霍锦牵住了霍云鹏的手,摩挲着手掌厚厚的茧子,轻声问道:“此次从战场回来,可曾受伤?”

  霍云鹏本来还觉得自己一向冷淡的女儿今日有些反常,但听清了她的话后又难掩得色:“我可是霍云鹏,谁能伤的了我?”

  文氏冷哼一声,直接拆台:“不知道谁现在晚上睡觉还只能侧躺着睡,合着你背上那条刀伤是自己闲来无事自己砍的?”

  “.......”霍大将军被自己夫人堵的没话说了。

  霍锦见他们如此,心里总算是舒畅了,如今重活一世,她有的是时间筹谋,无论如何霍家这一世不能再跟严泽卿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

  “将军,门口有人求见。”门口小厮让人来传来了话。

  霍云鹏现在并不是很想见客:“谁求见?若是无关紧要之人便说我不在府上。”

  “他说他叫石明台。”传话小厮抬头看了一眼小姐,神色怪异道:“他说他将小姐弄丢了,特前来请罪的。”

  霍云鹏转身看着他口中被弄丢的小姐,皱眉道:“不是他将你送回来的?”

  霍锦:“你说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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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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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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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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