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许纯芝也彻夜未眠。
中午凌皓去酒店找许纯芝。
领班告诉凌皓可能许纯芝还没有醒,也不好意思打扰许纯芝。
凌皓思考许久觉得事情不对,于是要求领班带凌皓上去,凌皓敲了敲房门。
“许纯芝,你人在吗?”
房间内许久没有人回答。
凌皓示意领班开门。
房间内已空无一人,许纯芝早上已悄然离开酒店,在酒店房内留了张纸条感谢凌皓。
<谢谢你,凌皓。感谢你的好意和收留,再相见时必涌泉相报。>
凌皓呆呆的看着这张纸,看着许纯芝的字迹。
<凌皓内心os: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来报答我。>
“凌少,那您看许小姐走了,现在怎么办,需不需要追诉相关权益?”
酒店领班见凌皓若有所思,率先抛出问题,怕凌皓会责罚于他。
“静观其变,这件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凌皓说完便已扬长而去,独留领班一人在房内。
凌皓走进电梯,从口袋中掏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许纯芝不见了,今天之内我要知道她的下落。”
就这样一个城市中,两拨人都在寻找许纯芝。
许纯芝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着,第一次可以慢慢欣赏这个城市的烟火气,天才朦朦亮早餐摊就已经出摊了,她坐在长椅上看着人来人往,每个人呢都行色匆匆,但是她现在的内心无比平静,现在的她又是一个人了。
看了一会行色匆匆的路人,许纯芝走到了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商业街上有一家店,玻璃窗擦得透亮,玻璃窗内有架钢琴。
不知是自己的潜意识还是惯性,许纯芝走进了这家钢琴店,而钢琴店里空无一人。
许纯芝摸了摸这架钢琴,似乎这架钢琴有着相似的灵魂和孤寂,钢琴也好像在等待她的主人。
许纯芝喊了几声。
“请问有人吗?”
“请问有人在吗?”
然而店内并没有人回答许纯芝。
许纯芝轻轻的说了声。
“对不起,似有打扰,还请海涵。”
于是许纯芝就在钢琴椅上坐了下来,闭目养神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手指不自觉地在黑白键上开始弹奏起,琴声委婉缠绵,静中带动如飞絮,飘忽空灵终归宁。许纯芝弹奏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忘我地弹奏着她的所想,这是对音乐的期待和敬畏之心。
而钢琴店内一双慧眼正凝视着许纯芝。
曲闭,许纯芝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缓缓传来的鼓掌声打破了许纯芝的思绪。
“太棒了,你是我见过这个年龄段最优秀的钢琴家。”
许纯芝似乎是不好意思,连忙起身。只见眼前的女孩子发型极短剪了个男生头,活脱脱一个假小子的装扮,穿着一身简单的工装服配上白t十分的随性,与这家钢琴店的高雅气质尤为不搭。
“对不起…我…我只是一时技痒,无心冒犯。”
“没事,这个钢琴也在等它的主人,我想它等到了。”
许纯芝摸了摸钢琴并未搭话,现在的她连温饱都不能解决,还怎么能带一架钢琴走呢?
许纯芝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许纯芝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店主似乎看出了许纯芝眼中的顾虑。
“其实,我们这里很缺钢琴老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薪资方面我们也有优厚,就是教教小孩子,只是怕你屈就你了。”
“我可以吗?”
许纯芝的眼中带着犹豫。
“你是钢琴艺术家,看你对钢琴的技巧,你一定是从小就学习了钢琴,而且师出名门,不知你是方便告知令师是谁?”
许纯芝只是莞尔一笑。m.χIùmЬ.CǒM
“我…我失忆了,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店主感觉有点戳痛了许纯芝的心事。
“抱歉,抱歉,我这个人嘴比较笨,你别放在心上。”
店主拍打着自己的嘴巴。
“没事,没事,如果您觉得我可以胜任的话,我可以试着教教看,如果之后您觉得我可以的话,我希望工资能不能现结。”
“当然,当然,我害怕这尊小庙屈就了您,我请您吃个饭吧,就当作第一次的见面礼了。”
许纯芝本想拒绝,但是身体本能的机能在抗议,肚子又传出了咕噜的声音。
店主拉着许纯芝的胳膊就往外走。
“便饭而已,不必感谢,走吧。”
于是店主锁上了门,带许纯芝到了一家破旧的店。
在一家破旧店面门口,许纯芝看了眼招牌“兰州拉面”。
许纯芝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破旧不堪,墙面还有些塌陷,但是十足的开了应该几十年。
“你吃辣吗?”
“会吃一点。”
钢琴店主叫了两碗兰州拉面,一碗重辣一碗微辣。
钢琴店主将微辣的兰州拉面递给了许纯芝。
“吃吧。”
许纯芝接过大碗兰州拉面,在桌上找寻着筷子。
“没有一次性筷子吗?”
店主抬头看了眼许纯芝。
“老板给双一次性筷子。”
店主呼噜噜的吃着面,一口面一口羊肉狼吞虎咽起来。
许纯芝看着店主,不好意思的也细细品尝起来。
“好吃吧。”
“嗯..真好吃。”
“这家店开了几十年了,味道一流,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之前没有吃过这些吧。”
许纯芝努力回想着,但是记忆里没有任何答案,味蕾中也感觉没有品尝过这种美食。
“你啊,虽然失忆了,但是一看就是小时候家教和家庭非常的好,你看你连吃饭都是如此有教养细嚼慢咽的,就餐礼仪一点也不含糊。”
许纯芝被这一点拨,回想之前的过往。好像自从自己在穆琛家的时候就这样了,好像就是天生习惯似的,而且之前在穆琛家吃的那些韩式炸鸡、部队锅什么的好像之前也从未吃过,但是对于牛排和红酒的品质及产地却十分了若指掌。
<许纯芝内心os:会不会真如她所说,我从小接受的都是这些事物,所以即使失忆了,但我依然觉得习以为常?>
许纯芝思考着,停下了嗦面的进程,使得店主不断提醒催促。
“时间来不及了,快点吃吧,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许纯芝。”
“你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店主挠了挠头。
“在哪呢。”
“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我小时候有个孤儿院的朋友也叫这个名字,但是她和你一样是天生的钢琴家,没过多久就被人收养了,说起来还有点羡慕。”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那可不一样,之后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了,不像咱们还要继续等待被挑,吃着这些便宜货。”
店主筷子敲了敲眼前的碗,许纯芝下意识的说道。
“既然是孤儿被收养,到收养之后就需要事事都做到最好,不知道哪天会随时被抛弃,继续带到孤寂冷清的孤儿院等待着被选,所以不能接受一丝的不完美,否则随时都要做被抛弃的思想准备,胆战心惊的过着每一天和看人脸色过日子,这也是你想要的吗?”
店主眼神呆滞着望着许纯芝,嘴里还含着一大坨面。
“你怎么就像感同身受一样,难道..?”
“难道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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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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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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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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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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