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如果这一刀能让你觉得心里好过的话,就当我和穆氏还你了。”
穆琛面无表情的说道,走向许纯芝为其解绑。
许纯芝看着穆琛受伤的手,撕下自己连衣裙的边角为其包扎,冷冷地对安心说道。
“我本想让你别再执迷不悟下去,可是你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执念里。”xǐυmь.℃òm
安心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倔强的眼神中没有看出任何服输。
“成王败寇悉听尊便。”
“安心,我早知道你故意接近我,你是我进学校之后交的第一个朋友,只是一开始我一直不知道你的意图,直到有一天我和穆琛聊完之后。”
<许纯芝闪回>
三周前
司机看了看后视镜和反光镜。
“许小姐,后面的车好像一直在跟踪我们。”
许纯芝看了眼后面的车,不急不慢地对着司机说“记下车牌,看看能不能把跟踪的车甩掉。”
两周前
许纯芝学校门口发现了同样的车,发现从车里下来的是安心。
一周前
穆府餐厅
“早啊,穆琛,我有件事觉得好奇怪,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许纯芝边撕面包边蘸甜酸酱有些心不在焉。
“什么事?”
穆琛拉着许纯芝的手,让她停下眼前的动作。
“你能不能帮我查查安心,她好像对你的事情特别上心问了很多穆氏的事情,而且我发现她好像最近在跟踪我,有几次我发现了都故意绕了远路。”
“从今天开始我派几个保镖跟着你,安心的事情我也会派人去查。”
昨天
穆琛和许纯芝的通话
“查到了安心的家族史和很多年前穆氏的一桩案子牵扯…。我怕她会为了我而伤害你。”
“穆琛,我希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害她。”
<许纯芝结束>
“安心,你错就错在你的目的性太强了,从你问我穆琛和穆氏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开始对你有所怀疑了,但是我希望我想的一切都是错的,我希望这些都只是我自己的胡乱的猜测,我以为我们的友谊可以让你放下仇恨。”
安心瘫坐在地上指向穆琛。
“放下仇恨?怎么放下?你告诉我?父母亲人是死在威逼利诱和步步紧逼下的,让我如何可以放下?”
“你错了。”
穆琛的目光极其冰冷,犹如闪着寒光的刀锋一般。
“虽然我当时只是十几岁的年纪,但是依稀听爷爷和父亲议论过这件事,为了确认此事的真伪,我派人去找了当年经手过这件事的主要人员亲自询问调查了这件事,这是十几年前的调查资料。”
穆琛将手上的棕褐色的牛皮袋丢给了安心。
牛皮袋上蒙上了一层灰,牛皮袋的档案文件上赫然写了几个大字“xx公司收购案调查报告”,档案封条也是用印完好无撕开的状态,安心拆开档案牛皮袋。
文档内的父亲及其公司的几个字红色字体尤为显眼,安心一张一张的翻着,翻到后来越翻越快。
“这不可能,这个是造假的。你们穆氏集团为了掩盖你们的过失,做了一份假的报告,呵呵可笑。”
“安心,你看这个纸张都泛黄了,显然不可能是现在伪造的。”许纯芝向安心说着自己的看法。
“穆氏集团神通广大做一份造假文件也不难吧。”
安心拿着档案文件丢到了一旁,纸张散落了一地。
“我知道你一定也会这么想,所以这里还有一份录音文件,是你父亲当时亲口所诉,你听听吧。”
穆琛冷冷地说道,将录音笔递给了安心。
只听见是一位中年男性的声音。
“是…是爸爸的声音。”安心很多年没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泛泪光。
“老张,我造假了材料,用穆氏集团收购这个名号,我已经伪造穆氏集团印章,将整个报告的估值上抬继而哄骗第三方第四方对我们公司进行了融资,我们的造假不会有人发现,一周之后几个亿会陆续打入公司账户,我已经想到办法怎么将钱移到海外了。当穆氏集团和其他融资方发现的时候我们早就可以在国外享受逍遥日子了,我已经定好了机票,等钱一到账我就带着老婆和女儿就走,哈哈哈…你现在要不要加入我们….”
安心并没有听完整段录音,脑海里不断不断出现的是“欺骗、伪造、逃走”,她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无比仰望的父亲是这样的人。
这些话似乎将她的身体片片肢解开来,令她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疼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你父亲后来的报告造假及欺骗被穆氏集团发现了,穆氏集团要求律师对你父亲进行起诉,你父亲眼见事情败露便一意孤行采取了极端手段,在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当时你在学校上学所以避免了这场灾难。”
安心拳头紧紧的攥着。
“发生这样的事很抱歉,穆氏集团当时的做法或许有些激进但从法律程序上来说没有错。事后公关团队也出于人道主义也对你想了些援助措施,但是你后来却消声灭迹了。”
“当时回来之后我接受不了眼前的现实,想到父母和妹妹都…后来爷爷奶奶把我带走了,我改了一个名字,取名安心却并不心安,我当时暗自发誓我要看到穆氏集团倒台,将真相说出来的一天。”
安心回想过往,望着天花板眼角泪水不自觉的流淌出来。
“从八岁开始人生最大的目标就只有斗垮穆氏集团,我不断地搜集穆氏集团所有的一切新闻,所有的一切人事变动,父债子还就连穆琛你,都是我必须了解的一部分,穆氏集团资助了学院我便拼了命的也要进来。穆氏集团越来越庞大,我就觉得我的目标更近了,只要一件小小的纰漏就可以撬动整个集团。
安心低着头继续说道。
“因为这个目标支撑到了现在,无数次压的我喘不过气,我告诉自己不能输!每天只要想到父母和妹妹,心里的恨意都会加深,现在又多可笑,为什么!!!曾经的一切都是一厢情愿,说这么多年恨错了人报错了仇,多么可笑。”
安心眼神空洞的望着穆琛,又抬眼看了眼四周。
“安心,我一直希望当你知道整件事之后,可以和自己和解。不要一味的把自己陷在过去的痛苦。我想你的父母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现在这样的你。”
许纯芝双膝跪地拥抱住瘫坐在地上的安心,轻轻地擦去她的眼泪。
“我这样对你,难道你不记恨我吗?”安心望着眼前的许纯芝。
“说不恨是假的,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我也高估了我们的友谊。但是我希望今后的你可以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可以向阳而生。”
穆琛从安心身边走过,牵着许纯芝的手,准备离开这个荒废的带有“故事”的别墅。
许纯芝走到门口,安心喊住了她。两人都是背对着背,距离极近却心又好像“极远”,安心微微抬着头,抹去流下的眼泪。
“pure,对不起。”
“…”
“pure,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没有穆琛,我们会是朋友吗?”
许纯芝沉默了一会,并没有回头。
“会。”
已是处于崩溃边缘的安心转头望向穆琛的背影,却对许纯芝说着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pure,那我真诚的希望你,永远都活在编织的美梦中,永远不要知道被欺骗的滋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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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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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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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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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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