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动动你猪脑子想想,无缘无故的她怎么会知道我在哪个会所,怎么会认得陈强!全都是她计划好的,就等着看我笑话!”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她不是厉害地很吗,管她死活呢。”
“说得对啊,你管她死活呢,有些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一点都不值得心软,你以后管好你的同情心,小心帮了别人落不着好还要被反咬一口。”
阮筝忽然推开门,接着韩茹的话继续说道。
白百露即使没有指望过能通过这件事就让韩茹和自己化干戈为玉帛,但是听到自己的好心被人这样践踏,还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下次不会了。”
“等下!谁允许你回来的!白百露你凭什么能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放回宿舍!你这么善良你就跟她一起滚出去住啊。”
韩茹不依不饶,把自己今晚的不顺全都归结到了白百露的身上。
李欣乐有些心虚,拽了拽韩茹的衣角,“算了算了。”
韩茹撇嘴,“凭什么算了!谁要跟一些脏东西住在一起,反正你们又不缺男人,两个一起找个金主不也能伺候得很好吗!”
白百露不吭声,转了方向往外走。
阮筝还以为她要认怂,一把拽住她,“你干嘛去!”
“我去找导员,找主任,找校长!我要问问凭什么我们不能住在自己的宿舍里?再问问总是夜不归宿的人凭什么能干涉别人的去留!”
这还是白百露第一次在宿舍发火。
她声音不大,挡在阮筝的跟前,瞪圆了眼睛像一只毛茸茸的幼狮,虽然还没有长出尖锐的爪牙,但是眼中毫不退缩的汹汹怒意,依旧让人心生退意。
韩茹被震慑地忽然熄灭了所有嚣张的焰火,半天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李欣乐见状赶忙扯着她回了她们的床铺·。
看着对面的床帘关上,白百露还在气鼓鼓。
还好宿舍里有急救箱。
阮筝清冷着一张脸,下手却很温柔妥帖。
而白百露自小在山里野惯了,受伤包扎是常有的事,龇牙咧嘴着不停倒吸气,但也没喊疼。
“阮筝,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呢。”
“我之前在那打过工,销售卖酒。”
阮筝顿了一下后,紧接着补充了一句,然后才接着说道,“今天去拿之前的工资,正好碰见李欣乐和韩茹慌慌张张往外跑,李欣乐告诉我你还在里面。”
说到这,白百露看着阮筝忽然有些难为情地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她。
白百露不明所以地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红彤彤的一沓钱。
她像是摸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样惊得差点跳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啊!”
“之前在医院,不是你用你的名义给我母亲了三万吗?”
虽然是个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白百露挠挠头,“你都知道了呀。”
阮筝轻轻“嗯”了一声,神色看起来忽然很暗淡,她明明是明艳挂的长相,此刻长长的羽睫低垂,在眼下打上了一片浅浅的阴影。wWW.ΧìǔΜЬ.CǒΜ
“多亏了你,我后来才知道,那天,那个男人又赌输了,拿我妈的命威胁要钱。”
阮筝说着重新看向白百露,“你救了我妈一命,我为我那天在医院对你说得过分的话道歉,对不起。”
白百露慌忙摆手,“我,我早就原谅你了!”
她不是很会处理这样的情况,总觉得阮筝就应该是骄傲的,清冷的,说起话来带着些刺,这样伏低姿态的阮筝让她有些难受。
白百露试着转移话题,“你搬回来住吧,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我们还可以互相照顾!还有这个钱,我也不急着用,你一点点分期还我好了,你自己也留一些。”
说完将信封重新塞回到阮筝的手里。
她也很想霸气地说一句,钱都不用还了,奈何她自己自身难保,欠沈先生的遥遥无期。
阮筝抓着信封的手指微微收紧,重新看着白百露很认真地再次说了声“谢谢。”
从这天起,阮筝在学校的时间明显多了起来,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倒是同一寝室的另外两人,遇到了她们总会恶言恶语地讽刺几句,但往往白百露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反击,阮筝就已经把人噎得落荒而逃。
白百露愈发觉得,初见那天,要不是阮筝身体不舒服,被赶出宿舍的肯定是韩茹和李欣乐。
这天周一开学,白百露把自己在公寓里那套吃饭的家伙也带了过来。
她看到阮筝不言不语地坐在化妆镜前描眉毛,经过这些天的摸索观察,白百露已经准确地知道这象征着化妆已经到了尾声。
她立马像个小狗一样凑过去,小学生分享文具一样神神秘秘地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捧到阮筝跟前。
“你看!这是什么!”
阮筝放下眉笔仔细看了看,不确定地说:“龟壳?”
“答对!”
白百露举起来晃了晃,里面还发出了叮叮当当的轻微碰撞声。
“这个是用来卜卦用的,你有什么想算的吗?学业、事业、桃花运都可以的!”
白百露眼睛亮晶晶,炯炯有神地看着阮筝,就见阮筝转过头先对着手机淡淡说道:“这是我朋友,嗯,确实很可爱。”
“咦?你在跟谁说话啊。”白百露凑近,贴着阮筝朝她手机看过去。
就见自己被拍在屏幕里,像是录视频一样,屏幕上时不时冒出各种小烟花小车,左下角还滚动着各种留言。
“我在开直播。”阮筝一边回答一边注意着左下角的各种评论,“他们说你很可爱想让你也直播一会儿,可以吗?”
白百露有时候也会刷一些小视频,见过别人直播,但这还是第一次自己成了直播里的人。
她有些小兴奋地跃跃欲试,“可以吗?!但是我什么都不会诶,我该干点什么呀。”
“你就做你自己就好了,自然一点,正常做你要做的事情,你刚刚不是说你会卜卦吗?给我随便算点什么都行。”
年轻人这些年信都是星座塔罗牌,不少人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么传统的算命方式,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姑娘。
很快直播间的人数火箭般直线上升。
而不远处的体育馆内,有人对着角落里一直在看手机的人喊道:“宴淮,看什么呢这么津津有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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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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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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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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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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