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氛围陷入死寂之时,秦朗的声音却暴若惊雷。
现在伤者创口处的血虽已止住,但几处大动脉的损伤还是极为严重。
秦朗脑中迅速将神农医经过了一遍,决定以针炙术施以急救。
但,他并非中医,手里也没有银针。
唯一的办法,便是以绣花针代替了。
“我,我家有……我马上去取!”
感觉到情况危急,立即便有位大妈急急地回去取来绣花针和医用酒精。
秦朗接过,快速用酒精给绣花针消毒。
“住手!你想做什么?”
正当他准备替张大彪针灸之时,手臂却被刘保强拉住。
“张大叔动脉受创,我要为其针灸,你放手!”
秦朗冷冷地瞪了刘保强一眼,眼下若不是急着救人,他真恨不得将这家伙打得和他儿子一样。
“针炙?小兔崽子,你真以为自己是医生吗?还针炙,你会吗?出了人命,你负责得起吗?”
触及到秦朗不屑地眼神,刘保强更是火冒三丈。
“我既然出手,就能负得起这个责任,滚!”
秦朗懒得再跟他废话,胳膊一振,立时将刘保强震得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咻!咻!
趁着将刘保强震退的劲势,秦朗手中几根绣花针疾出如飞,分别刺向张大彪几处大穴。
“我草尼玛,老子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刘保强今日连连在秦朗面前受挫,气得脸都涨成猪肝,就要操起旁边的铁锹来打秦朗。
“刘叔,小朗正在为我爸治伤,我求求你,不要再闹了!”
还没等刘保强挥起铁锹,张杰却是一把将他抱住,大声苦求道。
“张杰,别人糊涂,难道你也糊涂?你见过有用绣花针给人针炙的吗?”
刘保强抽不开身,气得脸都绿了,冲着张杰大骂:“这小子就是草菅人命,你爹要被他给治死了,你可别怪我。”
张杰紧紧地抱住刘保强,此时却并未说话。
刚才,看到秦朗瞬间为其父止了血,张杰心头突然就燃起了希望。Χiυmъ.cοΜ
他知道现在父亲情况紧急,已经来不及送去县医院急救,索性将最后一丝希望全都寄托在秦朗身上。
“大家快看,大彪叔醒了!”
“真是奇了,几根绣花针也能救活濒死之人?小朗当真是神医啊!”
……
就在张杰心中悬石难下之际,突听耳边传来村民们如潮水般地惊呼声。
父亲……醒了?
张杰闻言大喜,也顾不上再阻拦刘保强,急忙冲到张大彪身边。
果不其然,刚才还因失血陷入昏迷中的张大彪,此时已然缓缓睁开双眼。
虽然,他此时的脸色还依然没有血色,但气息稳定,神智清醒,明显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爸,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
张杰是个孝子,见父亲如此,赶紧弯腰关切地询问。
“我……还好!就是头还有些晕!”
张大彪刚刚醒来,精神还十分虚弱,显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见父亲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张杰还是激动地喜极而泣。
“阿朗,谢谢你救了我爸!”
见秦朗正静静地站在一旁,张杰心生愧疚,直接对之跪下,连声道谢。
“阿杰,快起来!你我是同学,又是兄弟,不必如此!”
秦朗赶紧将张杰扶起,他与张杰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又岂能接受张杰的跪谢。
“小朗,真想不到,一年不见,你竟当真在外边学医去了!”
“太好了,我们树湾村没有村医,平时乡亲们有个头疼脑热治病很不方便。现在小朗医术这样高明,大家看病就全靠他了!”
……
随着张杰这一跪下,村民们也都纷纷向秦朗竖起了大拇指。
“哼,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我就不信,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真的会治病!”
就在这时,却听一个很违和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自然便是刘保强。
这时,他已经将儿子刘涛扶了起来。
秦朗现在已经救醒了张大彪,刘保强虽不敢再动手打人,但这一腔怒火,无论如何也难以消弥。
“刘保强,你这是怎么说话的?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小朗会针灸,还会点穴,这么高超的医术,怕是连镇上开医馆的吴神医都比不了!”
“说得是,刘扒皮,你平日里在村里横行,大家也就忍了。现在秦朗治好了人,你还想欺负他,乡亲们可不答应!”
……
谁曾想到,刘保强这才吼了一嗓子,便立马引来了众村民的不满。
虽说众村民平时对这个村霸敢怒不敢言,但在这关键时刻,大家还是挺齐心的。
“你们这些泥腿子……好,既然你们信他,这事我不管了!”
刘保强虽是气得够呛,却是不敢犯众怒,只得黑着一张脸,语带威胁地冲张杰喝道:
“张杰,这些人不明事理,难道你也跟着犯糊涂?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信他,你爹今天出了事,可不赖我!”
“你的脑子坏了吗,居然相信一个穷鬼?”
刘涛一听,也愤怒地指着张杰,大声喝道:“这穷鬼拿针在你爸身上一阵乱扎,你就当真以为你爸被治好了,我看八成是回光返照!”
“就是,秦朗根本就不懂治病,他这样瞎治,迟早得出事!”
王兰也赶紧随声附和。
“这个,我……”
听着三人的话,张杰支支吾吾了一阵,终于还是坚定地说道:“刘叔,你们别说了,我相信阿朗会治病,他也治好了我爸。”
“你……”
刘保强一听,脸色立时涨成了猪肝色。
再一看众村民似乎都不站自己这边,他气得跳脚大骂:“好,你们都给我等着,今天的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走!”
看着刘氏父子和王兰坐车扬长而去,村民们神情都有些忐忑。
虽说今天怼了这个土皇帝,暂时可以渲泄心头积郁已久的怒火。但,这个刘扒皮的手段,众人还是清楚的。
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今天这件事,当真不能善了!
如此想着,众人不禁为秦朗担忧起来。
毕竟,秦朗在村里无父无母,刘氏父子想要对付他,秦朗连个帮手都找不到。
不过,对于众人的担忧,秦朗却毫不在意。
在给张大彪开了药,并嘱咐了张杰几句之后,秦朗便径直回家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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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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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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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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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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