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来社神采奕奕的打量着这个新的地方,欣欣向荣,茂密生长。
没错,尽管是换了个地方,但依旧是在不知哪的森林里,有那么一瞬,令神来社觉得自己是不是和森林这种以木本植物为主体的生物群落杠上了,睁眼闭眼全是森林。
绕了一圈的禅院甚尔回来:“从那边山坡上看,山下似乎有个村子。”
神来社也向下看去,果真发现一个规模不是很大,但家家户户都冒出幸福的炊烟。
等二人下山后,看到的确实也是一幅黄发垂髫怡然自得的安居乐业场面。
“这位大人,我家老婆子没事吧?”
“游医大人,请您看看我家小儿子吧,他的脚坡了好久了。”
“大哥哥大哥哥,这两个瓜是阿娘让我送来的!阿娘说你爱吃!”
“......”
在不远处,村民们都围在一起,争先向着中心那张桌子挤着。
“不要急,大家不要急,慢慢来。”
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医师,举着手安抚着众人,他的言语似乎有种魔力,能让这些焦急的村民逐渐平稳下来,甚至还有序的排起了队。
这时站在远处的二人才看清,那医师的脸上似乎戴了个面具,软金细丝编织而成的那种,在阳光下还会闪着耀眼的光芒
医师舒了口气,见众人不那么急躁了后才点了点头,慢慢坐在椅子上,开始解决这里排队的每一个人的诉求。
“这位婆婆,来,我看看...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样,我给你开副药...”
“这孩子的脚,有些严重了,抱上来我仔细瞧瞧...”
“...这是给我的吗?心意我领了,瓜就拿回去吧,回去替我谢谢你阿娘的好意,病好了就好。”
医师笑着摸了摸那缺了个门牙的孩子的头发,并招呼着下一个人上前。
神来社看着那个几分钟前还是个小豆丁的阿藏,现在再次见面时他已经成为了一名医师吗。
禅院甚尔在神来社看到阿藏愣神的第一眼时,就晓得了那医师应该也是“阿藏”。只是他并未觉得他是个简单的医师。ωωω.χΙυΜЬ.Cǒm
在病人不小心摔倒时会有极快的反应速度,麻木无趣的眼神像极了前两年的他,只是比起他好像多了一层自我掩盖的希望。
而且,周身戾气掩盖的太差了,但凡是个同行都能看出来。
刚想说远处看看就行,他现在可不像小时候那样可爱没危险,那副模样,显然是找到了自己的主人,甘愿那个人收起了自己的爪子。
说不定早就不记得我们了。
可神来社想凑热闹...不是,她想快些和已经好久(几分钟)没有见面的阿藏打招呼啊。
可是鉴于阿藏在忙,所以就拉着禅院甚尔一边闲聊,一边排在最远处等阿藏忙完。
禅院甚尔:我可真是乐意陪你胡闹。
“阿藏看起来很受村民欢迎啊。”神来社张望着队伍的长度。
“我也是。”我也很受欢迎。
神来社:“???”这是什么男人之间奇怪的胜负欲吗?
突然想到上次在酒吧见到甚尔的那一幕,好像确实是很受欢迎。
“是是是,甚尔的受欢迎程度我已经见识过了,酒吧里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欢甚尔呢。”
禅院甚尔原本抱臂靠在树上的身子明显一僵,神色不自然的撇开视线。
“啧...我那是...”
“那是任务需要~”神来社朝他调笑道。
没想到阅富婆无数,流连花丛中的天与暴君也会因为阿姐问起,而感到尴尬吗。
等等,阅富婆无数?流连花丛中??职业小白脸???为什么在他身上会想到这些词,而且还感觉不仅贴切,还很熟悉,明明自己的记忆里应该没有这些啊!
神来社原本笑着的眼睛突然顿住,仔细回想着当时酒吧里,他叼着烟歪着头左拥右抱的场景。
一头被削薄到恰到好处的碎发,微微遮盖住紧闭的眼睛,单薄的唇瓣棱角异常分明。嘴角有些微微上扬,隐藏着一股野性难驯的美。
高出桌子的上半身穿着较为紧致的衣服,完美体魄在灯光下完全勾勒。健硕的胸膛。蜜色的肌肤,条纹清楚而刚硬。未有任何的动作,却带上了七分魅惑。
男人似乎早已经洞悉了富婆们的心思,有一双狡黠而又充满了算计的眸子一直关注衡量着每一个人,在思考哪一位能为他带来更大的利益。
对于富婆的频频示好,他似乎懂得怎样更能勾起她们的征服欲,反而漠不关心的拿起,缓缓倒了一些在高脚杯里,微微摇晃着。轻轻用鼻子吸着气,似乎有些沉醉了……
这突如其来在脑中闪过的“不存在的记忆”,她突然有些不自信了,毕竟她当时只看了甚尔一眼,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当你测试一块玻璃的硬度时,这块玻璃注定要碎。换句话说,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了。”
许是神来社频频的(自以为隐蔽到没人能发现)偷瞄,又或许是许久没有继续说话,禅院甚尔不解地问出了声。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好奇的神被她好奇的对象吓了一跳,小声发出像兔子一样“噫!”的声音,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啊...这个,那个,甚尔当时说的任务,之后做完了吗...”原来问出这种问题的话,即使是阿姐也会感到尴尬啊!
“...做完了,在回去的路上,你帮我解决的那两个就是。”禅院甚尔忽悠着。
听到解释,神来社悬起来的心终于重新放回了肚里。(虽然她现在好像没有心脏了。)
小声哔哔着:“呼...那就好,不是职业小白脸就好。”可不能做那蒙骗女性的糟糕人!
完全没想过甚尔会撒谎这一选项,神来社轻而易举的便相信了。
听力超常的禅院甚尔在听到“职业小白脸”几个字时,不仅身子更僵了,甚至连脸上那诧异呆滞的表情都差点没绷住,好像从未想过这词会从神来社嘴里说出来。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伟大的天与暴君兼术师杀手先生的脸上,会出现像白痴一样的呆滞表情。
一时间各种信息冲击着他的大脑,她从哪知道的这词,她看到了什么吗,还是谁告诉她的,总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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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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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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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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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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