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睡的这么香,这么大动静,猪都该醒了吧。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用手指戳着熟睡中少女的脸颊。www.xiumb.com
可令他震惊的是,手指竟然径直穿过了少女的脸颊。
甚尔连忙收回手,愣愣的看着刚刚的那根手指,又看了看地上的她。
似乎不敢置信,又似乎想要确认些什么,他将手掌放到少女的肩头,不出意外,果然又直接穿过去,手掌直接按到了地板上。
“人型的...咒灵吗?”语气中透露着不敢置信和些许激动。
难道自己能看到咒灵了吗!但很快便冷静下来,自己是“天与咒缚”,“看得见”这种事情对自己来说应该是一生无缘。
六岁的男孩陷入了沉思,他不信任甚至有些厌恶着这个禅院家,因此这种离奇的事情即使说了,他们也不会在意一个“废物”说的话。
况且也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恶意和负面情绪,有的只是睡梦中无尽的温暖与平和。
“啧,到底是什么啊这家伙。”
虽说由于神来社本人那柔和点气息令他不再这么紧张,但长期处于禅院这种家族,精神上一直保持紧绷的状态,让他无法完全放下对少女的戒备。
所以在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试图增加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院子里的熟睡少女的认知,无果之后,便果断打算去别的地方凑合一晚。
他起身走向壁橱,打算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手链一起拿走,但当他踮起脚,熟练的朝着一个方向伸进手后,竟没有摸到那个熟悉的存在。
他赶忙焦急的朝里面看去,翻找着,可这个破烂的小院子里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更不用说空空荡荡的壁橱了。
这时眼角撇到一个熟悉形状,那串手链竟被戴在少女的手腕上。
甚尔凑近,试图将它摘下来,可自己的手依旧无法触碰到她。
“喂,醒醒!”声音呢,试着喊醒她看看。
啊,果然完全不管用呢。
甚尔,陷入了人生中第一个不知所措的难关。
对自己意义非凡的手链还在她那里,走又走不掉,万一等自己离开后她就消失了可怎么办才好。
这时,耳边传来令人讨厌的声音。“喂,0咒力的废物,家主说一会要开会,马上过去。”
自顾自的进入甚尔的院子,甚至穿着外出的鞋子就踏入了合室,完全没有一丝尊重。
“切,你这院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破烂啊,不过和这样的你倒是挺般配。”
“被子也乱糟糟的放在中间,一点没有身为禅院的自觉,真是侮辱了我们这个姓氏。”
说完还甩了甩那坨被子,将其扔到角落里,眼见着就要一脚踩上沉睡中的不知名少女,惊的甚尔大喊一声。
“我知道了,这就去!”
吓了来人一跳,使得那只脚没能迈出去,收了回来。
’这小子干嘛突然这么大声?!’
随后带着轻视的看向以奇怪姿势跪坐在榻榻米上,甚至还伸出一只尔康手的甚尔。
“看什么?还不赶紧收起你那白痴一样的行为,趴在地上算什么禅院!”真是的,本来就没有丁点咒力,现在脑子也不好使了吗。
走后还嘀嘀咕咕着“啧,为什么要让我来通知这个废物。”
‘他...看不到吗,被窝里的那人。’
虽说下意识阻止了他踩上去,但大抵应该也是碰不到她的吧。
排除咒灵,那到底是...
暂且先在房间的另一边先观察几天吧。
从禅院家主那边开完会回来之后,他就一直苦大深仇的盯着睡得很香的少女在看,直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但六岁的孩子,内心终归是渴望亲人的陪伴的。
因此每天早上看到自己睡在神来社怀里时,一两次还会警惕,会震惊,会恼羞成怒。
但次数多了就慢慢习惯了,现在每天睡前甚至还会主动钻进神来社的被窝(反正谁也不知道,唯一一个知情人到现在还没醒)。
无他,自带太阳公公温度的少女谁不喜欢呢,就连她的气息都带着温柔。
.........
在这虚无的等待中,时间就这般过去。
不知从何时,她见到的不再是飘渺无尽的虚无,而是不怎么明亮的和室,和依旧暖呼呼的被窝。
环境,改变了呢。
神来社这般想着,转头对上一双充满幽怨的小眼睛。
“喂,你是谁?”终于醒了,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这个奇怪的人。
“【神来社】”刚刚苏醒的她,下意识用了原本的语言。
“...沈霊姬?”奇怪的名字。
“......”这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叫什么都好,总之,你先把你手腕上的手链还给我。”
他伸出初显磨损的小手,态度坚定的要回自己的手链。
神来社愣了下,抬起自己的左手,看到了挂在手腕上的一串黑色珠子。
这...是这孩子的吗?怎会在我手上。
尽管还有很多疑惑,但她还是赶忙将手链摘下,将其还给甚尔。
“抱歉,我也不知它怎么在我这里。”
“哼!”
啊,好像惹他生气了。
“抱...抱歉,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自己是谁也不清楚,为什么它会在我手上也不清楚...”
她手忙脚乱的解释着,没注意到面前的男孩眼神逐渐变化。
‘她忘记自己是谁了吗?那是不是可以...’继续让她待着我身旁?
“总之,总之非常抱歉,真的不是我想要拿走你的手链的!”
她郑重的弯下腰道歉,面前的男孩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逗你的啦,你记性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于是,从面前男孩的话语中,神来社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
自己是他记性不好的守护灵,只有他能够看见自己并和自己交流。
以及,他就是那个可爱的毛团团!
时不时朝这边撇的小眼神,以及那一头柔软的墨色头发,他一定是!
“喂!别乱动我的头发,看不清前面了!”他拍掉少女蹂躏他头发的手,气呼呼的背过身去。
’她应该没发现我骗了她吧,我就只有这一点点的私心...’
“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完,身为守护灵的我居然忘记需要守护的人!
“...甚尔,叫我甚尔就好。”
咒灵也好,幽灵也罢,已经,不想再一个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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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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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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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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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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