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在酒馆害宁芝芝的事情暴露,顾宴淮亲自进宫,看着齐若雪挨了一百板子,又掌嘴了五十下,公主府上下扣一年俸禄。
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公主,齐昭硬是保住了她的性命。
但女子这段时间,日子也并不好过。
脸肿的像个猪头,屁股大了一圈,趴在床上,趴了整一个月。
要命的并非是那一百板子,而是五十下耳光,她来脸就烂着,被掌嘴之后,更加是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来原先的模样了,就算是府上有些青幽木,却也治标不治本,经过太医的不断治疗,她的脸还是废了。
脸颊的两侧都留着伤疤,原本好看的那一张脸,如今见人都困难。
即便是多加管控,仍旧有闲话不断传出来。
齐若雪一向嚣张跋扈,大家都是保持着幸灾乐祸的姿态看热闹。
齐昭面子上挂不去,下令让人止住传言的同时,在虞国上下不断的收集青幽木,几近垄断的,想要把齐若雪的脸恢复回来。
正因如此,青幽木的价格一涨再涨,已经到了买不起的地步。
而齐若雪,整日对着镜子以泪洗面,在几十后的一天清晨,终于还是承受不住委屈,带人到了临王府外面。
小姑娘的头发长长了很多,比之前更加的柔顺乌亮。
而顾宴淮的挽发技术也在一点点进步,成亲两个多月,除了那次宁芝芝生气是自己随意扎起的头发之外,每一天都是顾宴淮亲自梳的,几乎每一天的发型都不一样。
宁芝芝有时就在想,理发店的托尼老师恐怕都做不到这样,可以变成花样的哄她开心。
刚梳了一半,下人在门外通报,说是齐若雪在王府门口等着,一定要见临王一面。
顾宴淮的手指轻微停顿了一下,继续慢条斯理的为她理着长发,挽了一个好看的发髻,顺手将那个芙蓉花发簪插进去。
把她弄得漂漂亮亮,他才弯下身,下巴在她的发顶上蹭了蹭:“我去看看,你等我回来。”
宁芝芝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哼哼两声:“可是,你答应过和我一起用膳的。”
早膳就放在那里,还没有凉。
他无奈的笑笑,哄道:“你先吃一些。”
齐若雪是个疯女人,不知道对方过来的目的,他不想让宁芝芝过去,再平白无故的受伤害,还是自己去看一看的好。
她哼哼唧唧:“那好吧,不过你要快,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嗯!”
他垂着眼睫,眷恋的吻了吻她的发丝。
两个人虽然彼此在一起都别扭着,一个疯狂撩拨,一个拼命拒绝,却还是在不断的接触交锋中多了理解。
顾宴淮让人把齐若雪安排进了正厅,自己迟缓一步,也过去了。
公主府的下人站立两旁,齐若雪穿着一身粉色长裙,蒙着面纱,挽了一个好看的发鬓,上面带着一根和宁芝芝那个看起来差不多的芍药花发簪。
看起来差不多,实则却相差千里。
就连宁芝芝都不知道,她的那一个发簪是顾宴淮亲自打制的,用的是顾宴淮母亲留下的一个镯子,是明华玉,价格并不昂贵,但这世间绝对是独一无二。
而齐若雪戴的这个,是京城巧匠打制,用的是最上好的青玄玉,价值连城,比宁芝芝那个贵了不知多少倍。
但没感情的东西,终究只是替代品。
顾宴淮简单扫了一眼,到主位坐好:“公主脸伤未愈,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齐若雪甩了甩手,让身后的下人都出去了。
暗一懵懵的望着顾宴淮,却没有动。
过了几秒,她才开口:“宴淮哥哥,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顾宴淮抿着热茶,冷漠的回答:“五公主有什么话就尽快说,本王还要赶着回去跟爱妃用膳。”
他没让暗一离开,就让他在那里看戏。
暗一很想表示自己并没有兴趣,比起看齐若雪,他觉得宁芝芝的戏更加精彩。
不过他一个做奴才的,哪有选择的权利呀,只能自己苦哈哈的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尽力把存在感降低,再然后……
从衣袖里偷偷的拿出来一颗剥好的栗子,悄悄送进嘴里。
齐若雪咬着唇瓣,委屈的眼眸湿润,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凝视着顾宴淮,咬了咬牙,起身将大厅的门关上,靠着门边跪了下去。
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就算现在落魄了,从来没有跪过除了父母之外的别人,今天是第一次。
“宴淮哥哥,你可以娶我吗?”
顾宴淮不动声色的望着,修长的手指敲击着茶杯盖,朝着身后的暗一摊开手去。
暗一反应了几秒,头垂的更低,自觉且心虚的把藏在衣袖里的几颗栗子放进顾宴淮手里。
都是他从厨房偷的,本来为宁芝芝准备的。
“五公主,我已经成亲了。”
顾宴淮嘴上说着,手掌依旧平摊。
又过了一会儿,暗一委屈唧唧的把衣袖里的糖果也交了出来。
直到这时,顾宴淮才放下了手,那些东西被随意的扔下小矮桌上。
齐若雪苍白着脸,一点一点膝行过来,到了顾宴淮身前,仰头看着他。
“我知道,我愿意嫁为平妻,为妾也好,只要你愿意娶我。”
她衣衫单薄,粉色的外衣里面,是若隐若现的风景。
身上散发着一股,并不是很好闻的玫瑰香气。
劣质却又浓郁,明明刚才进来时,并没有这种味道。
离得近了,顾宴淮难免会嗅到一些,好看的眉头蹙起:“五公主找错人了,本王不会娶平妻,也不会纳妾。”
男子的心头浮现出一丝躁动,视线涣散了一瞬。m.xiumb.com
齐若雪安静了几秒,在他身前跪直身体,似乎是豁出去一般,掀开了那层面纱。
面纱下面是一张施了脂粉,完美遮掩伤口的白嫩脸蛋,脸颊微微泛红,眸色迷离着,当着暗一的面,一点点解开自己的腰带。
暗一懵了懵,立刻闭上眼,不断在心里嘀咕。
我是个死人我是个死人我什么也没看见。
救命呀,我再也不偷吃了,我跪玫瑰花,王妃你快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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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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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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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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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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