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20万算什么?老子可是赌了50万!”
而花了七位数买下这块原石的墨南梨脸色直接黑了。
赌石,归根结底就是一场赌注,所谓“神仙难断玉”,谁也没有办法预料切开以后究竟是什么,而一贫一富不过也就是切一刀的事儿。
阿姝也懂得这道理,只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那块毛料看上去有些年头,而且颜色层次分明,由浅入深,裂纹也比较细密,应该不至于是块废料,为何会开出没有任何价值的雷劈种呢?
她再次打量那块开出的废料,终于发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阿姝嘴角微勾,在她面前耍小聪明,那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我倒觉得,这块原石不至于废得彻底。”
阿姝清亮的声音响起,众人四下寻找,却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个容貌绝美的少女。
她一身黑色蕾丝裙,明明平平无奇的款式穿在她身上却效果惊人,衬得她肤色越发瓷白,腰身更加纤细。而最让人惊艳的是少女那张脸,眉如远黛,眸含春水,挺直的翘鼻,嫣红饱满的唇,每一笔都像是经过上帝精心打磨,美得惊人。
即便是从小见惯了美人的墨南梨也不由惊叹少女的风姿。
几秒以后,还是场口老板最先回过神来,大声质问:“哪来的小丫头,这毛料开都开完了,雷劈种翡翠也在那摆着,你现在过来不懂装懂?”
阿姝并不在乎这人的嘲讽,她缓步上前,走上解石台:
“你不信,那不如就打个赌如何?”
老板其实是有些心虚的,毕竟他刚才确实是耍了些手段。不过他看着眼前这姑娘年龄不大,一看就是出身娇贵的富家千金,一时兴起胡闹,肯定不懂什么赌石,心中又有了底气:“好啊,你说吧,赌什么?”
“你是开赌石场口的,那么我们就赌原石毛料。如果你赢了,随便给我三块毛料,我不还价,全部买下。若是你输了,就要任我挑选三块毛料,不收一分一毫。怎样,敢赌吗?”
“玩这么大?三块毛料的价格可不是个小数目。”
“哎,估计是哪家大小姐跑出来胡闹的。”
“这姑娘是傻吗,这都开出来了,明显是个废料,她还非去赌什么啊?”wWW.ΧìǔΜЬ.CǒΜ
墨南梨也有些震惊,忍不住开口劝阻:“你真的要赌?那块毛料我都看到了,确实是废料。”
她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是,咳,谁让眼前这姑娘长得实在太合她胃口了,不忍心看美女吃亏,这才出声提醒。谁能想到,玩世不恭,无人敢惹的小魔女墨南梨其实是个颜控呢?
阿姝明白眼前这姑娘的劝阻是出于好意,朝她眨眨眼睛,狡黠一笑:“谢啦,不过,我有分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墨南梨也不好再说什么。
阿姝看着那老板似乎正在犹豫,于是出声催促:“怎样,到底赌不赌啊?”
解石师傅确实是在犹豫不决。主要是诱惑太大了,三块原石任他给,那岂不是白赚!
然而最终他还是没能抵住诱惑,咬牙开口:“我赌了,劳烦在场各位做个见证。”
他倒要看看,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翻出什么花来!
阿姝嘴角微勾,真好,鱼儿上钩了。
老板看看阿姝纤细的胳膊,语气嘲讽:“小姑娘,还要给你找个解石师傅帮忙吗?”
“不用了,您在边上看着就行。”
阿姝准备就绪,手法娴熟地操作着解石机,沿着原本画好的3条线的中间那条开始切割。
“她,她还真会!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不过是会点儿解石技术,真要赌石,她一个黄毛丫头哪行啊?”
“就是,我倒要看看,一块儿废料,她能开出什么好东西来。”
阿姝并不理会众人的议论,用解石机切割以后,转而用角磨机细细打磨。十多分钟后,一抹绿色倾泻而出。
“看,出绿了,真的出绿了!”
“真的假的,不会又是刚刚那样的雷劈种吧?”
“都别吵,继续看。”
不同于一开始的看笑话心理,众人这会儿都认真起来了,连墨南梨都正色起来。
老板手心都在冒汗。不可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就是块废料,不可能开出什么东西的。难道,这丫头看穿了他的招数?
老板随即否认这个想法。没可能的,在场这么多人都看不出来,凭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绝对不可能。
而这边,阿姝的打磨工作也到了尾声。绿色逐渐扩大,翡翠也慢慢露出了全貌。
竟是高冰种绿翡翠!
色泽通透,三分温润,七分刚硬,几乎没有杂质和裂纹,虽是高冰种,但它的价值丝毫不亚于一些较为普通的玻璃种!
“看到没有,真的是高冰种!”
“这色泽,这纯度,这简直是高冰种中的顶级啊!”
“神了,这小姑娘真神了!”
场口老板不可置信地大吼出声:“这不可能,不可能。”
墨南梨也是震惊得不行,那她岂不是终于挑对了一次?
阿姝看着失去理智的场口老板,眼神嘲讽:“我猜你是不是在想,‘我明明已经把好的毛料换成了一块毫无价值的废料,她怎么还能开出翡翠’?”
此话一出,场口老板脸色彻底变了,众人也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墨南梨更是直接从位子上弹了起来。
“什么意思,他掉包了?”
“不可能呀,咱们大家伙都看着的,他哪有机会掉包啊?”
“就是啊,小姑娘,说话可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
阿姝看着场口老板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神情冷漠。
早在第一次出绿的时候,她就观察过,原石切口断面粗糙,且中央处略有抛光。而之后开出来的雷劈种,切口光滑,并没有抛光现象。显而易见,在切割的过程中,这块原石被掉包了。
她后来到解石台上重演一遍操作步骤,发现问题关键就在那台角磨机上!
一般的角磨机为了使用方便,都会做成手提式,而这台角磨机却是台座式,底座和把手衔接处宽而笨重。在操作的时候,会产遮挡效果,再加上操作者挑选角度,就会让台下的人短暂形成一个小的视野盲区。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阿姝在使用角磨机的同时,就已经将它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在扶手内面,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按钮,不仔细根本注意不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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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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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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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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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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