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换作在暖气尚未出现的大唐,寒冬腊月便是火灾频发之时。
只因全球变暖之前的冬季实在太过难熬,若无柴火取暖定然熬不过这凛冽寒冬。
是以火灾在冬季已然成为百姓的日常,当其来临之时也能坦然面对。
可是,这两日的火灾委实有些奇怪,接连两次着火之地皆是皇亲国戚之所。
前日夜里是皇室茶坊,昨日傍晚是汉王府邸!
无论是前者亦或是后者,皆可谓是金吾卫与衙役的重点巡查之所。
而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诡异失火,便是最为痴傻的百姓也知这其中有鬼。
且汉王府昨夜的动静比之皇室茶坊更胜一筹!
不仅奢华雄伟的王府付之一炬,就连两侧的官宅民居也因此而受到牵连。
即使金吾卫与县衙衙役全力扑救,也丝毫未曾阻止火势的蔓延。
只因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之中,似乎有着一些诡异的黑色物质。
无论众人用尽何种办法,皆无法将其快速扑灭。
若是李景与小胖子在此,必定会认出这漆黑如墨的物质便是石油。
只是不知这等珍贵且稀少的战略物资,又是如何流入汉王府的。
……
“说!
此事究竟是不是你干的!”
立政殿。
李世民阴沉着脸怒声问道。
李景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苦涩的回道:“父皇,事到如今孩儿说不是我干的,您会相信吗?”
“哼!
你以为呢!”
李世民冷哼一声,捏着眉头怒声说道:“为父昨日还让你动手之时轻一点,切莫伤及恪儿筋骨!
谁曾想这一日不到,你便胆敢火烧恪儿府邸!
你且说说,你想让为父如何处置你?”
李景闻言苦笑摇头,摊摊手无奈的应道:“父皇!
孩儿是被冤枉的,孩儿当真未曾放火啊!”
“景儿,此事当真不是你做的?”
眼见李世民怒气冲天,长孙皇后急忙问道。
李景闻言悲伤的叹了口气,极度委屈的摇头说道:“娘,这火真不是孩儿放的。
孩儿明知皇室茶坊一事并非李恪所为,又怎会放火烧毁他的王府。
更何况即便茶坊一事当真是他所为,孩儿顶多打断他三条腿,又怎会冒险放火烧宅!
或许是他昨日太过高兴,饮酒狂欢之时不慎打落烛台所致,这与孩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呵呵~
打落烛台所致?!”
李世民闻言冷笑一声,绷着脸朗声质问道:“太子,你东宫的烛台是用黑油造的,你会在东宫四周摆满烛台?”
“孩儿自然不会,但李恪孩儿便不敢保证了。”
李景撇撇嘴,极为严肃的说道:“父皇不妨想一想。
世人皆知唯有孩儿与青雀方有黑油,孩儿就算想要放火也不会以黑油作为引火之物。
明眼人皆知此乃有人故意陷害,欲要挑起孩儿与李恪的争斗罢了。
父皇若当真想要查出事情真凶,不如派人去青雀宫里看了看。
孩儿担保东宫官员皆不会犯下这等低级错误,但小胖子贪吃好玩,手下之人便不敢保证了!”
“你胡说!
李景,你敢污蔑本王!”
听闻李景果断甩锅,李泰顿时暴跳如雷。
“父皇!
大兄昨日还与孩儿提起,想要烧毁汉王府足足需要三桶黑油!
足以见得昨夜汉王府被人放火一定与大兄有关。
父皇不如让大兄交出所有黑油,一查余数变知此事是否与是大兄所为!”
“嗯!
青雀言之有理!”
李世民点点头,赫然盯着李景说道:“太子,你对此可有异议?”
“这……”
李景闻言一怔,陪着笑轻声应道:“回父皇,昨夜丽质与幼娘想放孔明灯,孩儿便以黑油替代火油,这若是清查数目肯定是对不上的。”
“哦?
真有这般巧合之事?
该不会正好也少了三桶黑油吧!”
李世民双目微眯,眼中道道“凶光”闪烁。
李景无奈的伸出右手,苦笑着回道:“不止三桶,而是五桶。
孩儿这不是担心火不够大,孔明灯飞不远吗?”
“五桶?!
火不够大!!!
呵呵~
太子,你以为朕会信你吗?”
“呃……
不信……”
……
“是李景,一定是李景!!!”
李恪平躺在床榻之上,犹如木乃伊一般包裹严实。
吃力的偏头看着杨妃,满含悲愤的喊道:“娘!
李景胆大包天,竟敢放火烧毁孩儿府邸。
若非孩儿侥幸逃脱,此刻想必早已葬身火海!
娘,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啊!”
“放心,放心。
娘一定为你讨一个公道!”
杨妃见状急忙抓着李恪的右手,双眸含泪的安抚道:“娘待会儿便去见你父皇,必定为你讨要个说法。
你且安心养伤,万万不可生气动怒!”
“父皇如今偏袒李景,又怎会当真责罚于他!
娘!
孩儿昨夜被李景所伤,您可不能轻易放过他啊!”
李恪微微摇头,心中越发焦躁不安。
杨妃闻言愤恨不已,咬紧银牙愤声说道:“你且放心!
李景恣意妄为放火烧毁亲王府,此举已然无异于犯上作乱!
此番不管是谁为他求情,为娘也必定让他付出代价!”
“好!
娘,孩儿便等着你的好消息!”m.χIùmЬ.CǒM
李恪闻言心中大快,情绪也稍微平复些许。
杨妃见此松了口气,抬起头看着郑仁泰说道:“崔大人,恪儿已与郑氏定亲!
如今太子李景放火烧毁恪儿府邸,荥阳郑氏当不会装作不知吧!”
“这……”
郑仁泰闻言愣了下,出乎杨妃意料的抱拳回道:“娘娘有所不知。
适才微臣进宫之时,民间已有不利于大王的谣言出现。
若是微臣此时召集同僚联手谏言,陛下想来会下令三司严查,但绝不会即刻处置太子殿下。”
“什么谣言?!
怎会如此!!!”
杨妃尚未开口,李恪便挣扎着问道。
杨妃见状满脸焦急的柔声安抚,看向郑仁泰的目光也隐隐变得有些不善。
她不知郑仁泰是借故推脱还是真有其事。
但他此刻耽搁李恪养伤,便已然是最大的错误。
想来若非她如今势单力孤,此刻早已命人将其打将出去。
“呵呵~”
眼见杨妃如此,郑仁泰便知她定然是有所误会。
只得压下脾气拱手一礼,颇为郑重的说道:“唉!
娘娘切莫误会,微臣绝无半点推脱之意。
只因娘娘身在宫中消息不便,不知昨晚王府被烧之后民间便已有传言。
有人直言此乃汉王担心太子殿下报复,方才刻意施展苦肉计陷害太子殿下。
百姓被此等谣言误导,大多已然相信此事。
微臣若是此刻邀请同僚向陛下谏言,想来也无甚大用啊!!!”
“噗!
李景当真卑鄙无耻!!!”
李恪闻言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极为愤恨的大骂一声,便恼羞成怒的晕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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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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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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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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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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