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冯述迫于压力草草结案!
长安县衙匆忙掩埋尸体……
这一道道仿若惊雷般的消息,瞬息之间传遍整座京城。
百姓闻之惊诧莫名,陡然之间心念四转。
想必若非心智失常之人,便定然不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端倪。
只是如今的信息太少,一时之间即使聪慧之人也猜不出具体根由。
是以原本打算前往宫门叩阙的百姓,顿时大声邀约同伴向着大理寺而去。
毕竟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冤案,保护太子李景这等小事自然被众人抛之脑后。
更何况据闻太子李景也在大理寺公堂,此番前往亦可替其呐喊助威。
而收到消息的官员世家,却是惊骇之下长出口气。
自从知晓李景的报复即将到来,众人心中便犹如悬着一把三尺利刃,唯恐被暴怒之下的李景殃及池鱼。
毕竟世人皆知小幼娘乃是李景不容冒犯的禁忌,任何敢于挑战之人皆不会有好果子吃。
想必前几次胆敢如此施为之人,如今怕是连骨头也化了吧。
若是李景当场暴怒,当面锣对面鼓的与崔仁师等人较劲,众人或许还会乐于在一旁看戏。
但如同前些日子那般一言不发,便委实令众人心中惊惧不已。
毕竟谁也不知这善于布局的太子殿下,最终会将怒火发泄何人身上。
若是一不小心触犯了李景的怒点,岂不是极有可能死得不明不白?
而无关之人尚且如此,崔仁师等人的心情自然可想而知!
“怎么可能!
戴慧被关押在长安县衙,怎么可能前往大理寺告状!”
崔仁师满脸怒火,愤怒的重重捶打着小桌子。
不待报信之刘安开口辩解,便又咬牙切齿的大声吼道:“老夫千叮万嘱告诫冯述,寻个机会将戴慧除掉。
如今他不仅未曾斩草除根,怎还让这戴慧逃出生天!!!”
“呵~
崔大夫莫非还不明白?
此番必然是冯述有意为之!”
一旁的韦挺冷笑一声,摇着头叹息着说道。
崔仁师闻言咬紧牙关,眼中阵阵凶厉的光芒闪动。
若是冯述此刻在他眼前,即使冒着天大的风险,他也要将冯述一刀枭首。
“韦大夫误会了,我家大人绝无此意!”
眼见如此,刘安硬着头皮拜道:“二位大人有所不知。
那戴慧自从收押县衙大牢,便时常在牢里鸣冤闹腾。
而她所遭遇之事也早已透过其口,被牢里的一众囚犯所得知。
若事县令大人当真下令杀人灭口,想必反而会引来有心之人的注意。
是以县令大人方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耐心劝导其放下上告的念头。
谁曾想这戴慧竟然言而无信,这方才答应了县令大人,转身便去大理寺上告。
若早知如此,县令大人又怎会放其出狱!”
“愚蠢!!!
女子之言岂可尽信!”
崔仁师重重喘了几口粗气。
捏着眉头仔细想了想,愤恨的说道:“罢了!
此事老夫自会派人去大理寺打点,此番定要将其永生困在大理寺天牢!
你且回去告诉你家县令,日后好生做事,绝不可再如今日这般妇人之仁!”
“卑职遵命!
……不过大人有所不知。
如今太子殿下也在大理寺,想要打点关系怕是不易呢!”
“你说什么?!!!”
刘安一言落下,崔仁师二人顿时仓惶起身。
适才刘安只言戴慧前往大理寺告状,却丝毫未曾提及李景当时也在现场。
如今陡然听闻这等消息,二人心中自然惊恐不已。
若无外人插手,二人皆有把握按下此事。
但一旦让李景介入其中,众人往日的秘密怕是要保不住了。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崔仁师怒火攻心,捂着胸口焦急的骂道:“冯述没长脑子吗,怎会弄出这般大的疏漏!
若是让小太子抓住把柄,我等日后必定难逃一劫!
难道真如韦御史所言,这一切皆是冯述有意为之?”
“大人!
此案冯县令全程参与,又怎会将把柄亲手奉上?
大人想来亦是知晓,此案如今极受朝廷与百姓关注。
一旦被人查出实情,冯县令不仅官位不保,怕是连小命都得折进去……”
“哼!”
崔仁师闻言松了口气,转头看着韦挺说道:“韦御史,如今情况有变,你我还当早做打算才是。
若是让小太子查出当日实情,待价贤侄与你我两家,怕是要……”
韦挺闻言一怔,眯着眼盯着崔仁师仔细看了看。
虽然崔仁师言语之中满是对韦待价的关心,但实则却是在隐晦的告诉他,韦待价方才是此案的关键。
若当真事不可为,便唯有弃车保帅提前干掉韦待价。
否则一旦让李景抓住把柄,韦崔两家必然会遭受血腥报复。
只是,事到如今他还有得选吗?
“崔大夫放心,老夫知道该怎么做!”
“那便好!
那边好!”
……
在李景的亲自监督之下,大理寺查案十分迅速。
原本需要十数日的排查走访,一个时辰不到便有了进展。
据当日负责尸检的仵作所言,清依的确是被人割喉一刀致命,但其手法却略显生疏。
若当真是截杀世家子弟的凶徒,自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随后传唤而来的衙役更是坦言,清依遇害之时韦待价便身在房中。
虽然其言之灼灼此事与他无关,但他的身上委实有颇多疑点。
只可惜韦待价乃是御史大夫韦挺之子,当日又有殿中侍御史崔仁师说情,冯县令百般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放人。
只不过不知为何一夜之间,这嫌疑人便由韦待价变成了犯下重案的未知凶徒!
而一桩原本极为明显的凶杀案,就此沦为一件无人可破的无头悬案。
“咦~
这案情本公子为何感觉甚为熟悉?
难道本公子当真有有未卜先知之能?”
大理寺公堂之外,适才的平民公子疑惑的嘀咕道。
与他一同被抓的百姓闻言,顿时一脸不屑的讥讽道:“呸!
就你也敢奢谈未卜先知之能,你怎不说你是神机妙算的再世诸葛!”
“滚蛋!
本公子当真对此案情甚为熟悉,言称一声诸葛在世又有何不可?
你这分明便是在嫉妒本公子!”m.χIùmЬ.CǒM
“某嫉妒你?!
哈哈哈~
小子,你可知你为何感觉此案极为熟悉?
那是因为这段案情与《汉宫秋》里别无二致!
那催人死便是用这等手段,胁迫伟霆与严事故一同叩阙逼宫!
若这世上当真有人未卜先知,那也是当今太子殿下!
就你这连戏曲也记不住的蠢货,也配抢夺太子殿下的功劳!”
“嗯?!
如此说来,似催人死这等奸臣我大唐也有?”
“可不是!”
“该死的!
他竟敢污蔑太子殿下,险些令我等沦为帮凶,本公子今日定要寻他讨一个说法!”
“哼!
看不出你这人还有点良心。
太子殿下对我等百姓有大恩,某家今日便与你同去。”
“此言大善!”
“站住!
你二人当众斗殴,大人尚未宣判你二人想要去哪儿!”
“呃……
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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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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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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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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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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