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娟。
宾儿归家省亲,你这没心没肺的小吃货怎么也哭了?
该不是兜里的零嘴吃完了,又要哄骗本姑爷的存活吧!”
颜府门首。
李景看着一旁不停抹泪的紫娟,满脸笑容的调侃道。
小丫头即便身受重伤也未曾伤心哭泣,此刻却一脸忧伤落寞的瘪着小嘴。
这等难得一见的场景,顿时令他玩心大起。
“小姐,姑爷他又欺负我!”
紫娟悲伤的扯了扯颜令宾的袖子,满心哀怨的大声祈求道。
只是此刻心神俱震的颜令宾,又怎会有心情顾及其它。
眼见如此,紫娟顿觉心头无比悲凉。
可是失去颜令宾的支持庇护,她又委实不敢在李景面前放肆。
只得噘着嘴仰起头,喉咙间不停的发出哼哼声。
“哟呵,这还傲娇上了?”
看着哼哼不止的紫娟,李景微笑着调侃一句。
随即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昨日刘荣告诉本姑爷,江南一地传来消息。
十数年前扬州城百里之外,名为赵家村的庄子遭遇兵灾。
有一户名叫赵正东的农户,为了让自家的三个孩子皆能存活。
只能忍痛割爱,把最小的女儿卖给扬州城的青楼为仆。
原本双方商议妥当,五年后赵正东可以十倍的代价赎回女儿。
可谁知其起早贪黑操劳五载,当日的老鸨竟然早已带着他的女儿北上求生。
赵正东得知消息险些一病不起,至今为止依旧对此耿耿于怀。
不过幸而老天垂怜,方才艰难的保住一命。
昨日刘荣多番打探,终于找到当日带走小女孩儿的老鸨。
只可惜她如今在牢里极为凄惨,未说几句便一命呜呼。
但她临终之时倒是留下一言,只说当日那小女孩儿……
嘿嘿!”
“小女孩儿怎么了?
姑爷,您快说啊!”
李景故意卖弄,紫娟顿时抓狂。
随即猛然上前抓着他的手臂,焦急的大声喊道。
她虽然未有过往的记忆,但她却有强烈的预感,此事必然与她的身世有关。
否则以李景的懒惰心性,又怎会为无关紧要的人四处打探。
只是她已然等待太久,未曾得到确切消息之前又委实不敢奢望。
否则一旦此事与她无关,她今日怕是真要泪尽而亡了。
“小丫头,现在知道急了?
不过你适才胆敢对本姑爷使脸色,本姑爷还偏不告诉你了!”
李景得意洋洋的抬起头,一脸满不在意的姿态。
只是当紫娟抓着他的手臂剧烈摇晃之时,他的心中依旧会升起道道涟漪。琇書蛧
毕竟小丫头吃得太多发育太快,那手臂之上若有若无的饱满,委实令他心生悸动不已。
若非他的道德观念尚未转变,怕是要当众出丑了。
“姑爷!
您且行行好告诉紫娟吧,紫娟求您了!”
紫娟对此毫无察觉,仍旧拽着李景的手臂使劲摇晃。
李景见之无奈摇头,叹息着说道:“你且放心。
本姑爷早已派人去扬州接赵正东一家进京。
若那老鸨未曾说谎,你极有可能便是赵正东的小女儿。”
“真的?
姑爷,您说的是真的?”
紫娟闻言破涕为笑,兴奋的手舞足蹈。
李景见状由衷的笑着点点头,挥手说道:“小吃货,好好准备吧。
只要老天爷和你没仇,再过一月你便可与家人团聚了。”
“哈哈哈~
多谢姑爷!
多谢姑爷!”
紫娟满面欢喜的福身一礼。
随即一把拽住颜令宾的手臂,语无伦次的说道:“小姐!
紫娟也有家人了,紫娟也有家人了!”
“知道了!
知道了!
看你高兴的!”
颜令宾用力点了下紫娟的额头,饶有深意的看了眼一本正经的李景。
紫娟此刻同样的动作,她自然明白李景适才为何会那般面色复杂。
只不过此事对她而言并无不妥,毕竟她可从未经受一夫一妻的束缚。
若是李景有心,她今夜便可让出丽正殿。
“殿下!”
正在三人各怀心事之时,刘季述捧着圣旨的上前唤道。
今日可是颜令宾归家的日子,李景与紫娟所为委实有些喧宾夺主。
只看此刻一脸便秘的颜勤礼,便可知其心中定然极为不满。
“哈哈哈~”
李景见状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着说道:“颜大人。
宾儿今日归家省亲,站在这里委实多有不便,不如你我入内再谈如何?”
“呃……
微臣失礼,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颜勤礼猛然一惊,急忙侧身恭请道。
他适才只顾着生闷气,似乎忘了他这女婿并非普通人。
若无外人在场,他或许还可仗着岳父的身份显摆一二。
但如今当着刘季述的面,他可不敢对李景有丝毫不敬。
毕竟人家的父亲可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
“殿下。
微臣听闻颜师古受崔仁师所托,四处联络世家好友。
其目的并不仅限于促成两国和亲,更多的还是对付您。
如今他已然联络了七八好友,想来不日便会向您发难。
您这些日子还需小心一些。”
众人方才踏入小院,颜勤礼便一本正经的劝谏道。
此刻周围皆是自己人,他自然无需再隐藏担忧。
“岳父放心,小婿早有准备。”
李景满含笑意的点点头,直言说道:“崔仁师等人的一举一动皆在小婿的监视之下。
他联络何人上奏弹劾,又与韦挺等人定下何等计策,尽皆逃不过小婿的耳目。
小婿有十足把握化解此番危机,绝不会被崔仁师等人算计。
不过这颜师古毕竟是岳父的兄长,是宾儿的伯父。
只要他未曾犯上作乱,小婿皆会看在岳父与宾儿的份上饶他一命!”
“殿下大可不必如此!”
颜勤礼闻言摇摇头,极为郑重的说道:“当初颜师古知晓宾儿的身世,不仅未曾立刻告知微臣,反而以宾儿的安危相要挟。
自那一刻开始,微臣与颜师古便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殿下若是有心处置颜师古,实在不必顾及我颜氏一族的感受。”
“父亲所言甚是!
既然颜师古欲向殿下发难,殿下便实在不必顾及奴奴的感受。
奴奴自嫁给殿下,便理应一切以殿下为重。
即使是父亲大人参与其中,奴奴也绝不会向殿下求情。”
“呵~
呵呵~”
颜令宾板着脸坚定的说道。
颜勤礼顿时尴尬的笑了笑。
初时听闻颜令宾提起父亲二字,他心中尚且激动不已。
可之后的话却急转直下,令他的心情也犹如过山车般瞬间跌落谷底。
这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半点亲情也没有啊。
只是念及父女二人幼年走失,他委实对颜令宾没有半点恩慧,心中又随之释然几分。
而且来日方长,他相信在未来的日子,他一定可以弥补这份迟来的亲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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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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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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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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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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