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更是突兀的将审核时间延长三日,顿时令一众心怀鬼胎的官员哀鸿遍野。
这般等待判决的日子,委实有些让人心急如焚。
是以第二日早朝,便有十数官员托病不出。
第三日早朝,前来上朝的官员已然不足半数。
余者亦是满脸担忧,提心吊胆步履维艰。
三日之间暴瘦之人亦不在少数,就连房玄龄等人也是一脸的疲惫,顶着黑眼圈无奈的应付着朝政。
而此刻。
立政殿内。
李丽质却是拍着小手满心欢喜,仿佛李景此刻的狼狈之态,并非她造成的一般。
“母后!
当日可是父皇应允,孩儿方才将查账一事交给女子学院。
您若是心有怨气,不如去甘露殿寻父皇晦气可好?”
李景狠狠的瞪了李丽质一眼,转过头一脸讨好的说道。
“哼!
你父皇处本宫自有计较。”
长孙皇后闻言,再度用力拽了下李景的耳朵。
随即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皱着眉头问道:“你不是告诉丽质,本宫贪财不会处置于你吗?
本宫今日便让你知晓,本宫究竟是不是贪财之人!”
“哎呀!
母后,您怎可听这小丫头胡说!
她为了陷害孩儿,嘴里可没有半句实话呢!”
李景见状慌忙躲避,敏捷的捂住李丽质的嘴,接着说道:“母后。
孩儿当日是说您温婉贤淑、善于持家,何曾说您贪财了。
一定是这小丫头故意捣乱,刻意扭曲孩儿之言污蔑孩儿!”
“啊!!!”
李景尚未说完,便突然惨叫一声。
抬手看着虎口处的咬痕,很是不爽的说道:“李丽质,你是属狗的吗?
见谁咬谁!”
“哼哼!
你若再敢欺负我,我还会咬你!”
李丽质举起小拳头,得意洋洋的晃了晃。
李景见之不敢发作,委屈巴巴的转头看向长孙皇后。
他也不知当日怎就得意忘形,无意之间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如今面对神色不善的长孙皇后,他也唯有装傻卖萌这一条活路。
“行了!
母后知你心中所想,不必在此扮可怜博取同情!”
长孙皇后见状心头一软。
抬手唤过李景,正色问道:“你此番打算如何处置贪官?
这满朝文武两袖清风者怕是不足一成!
若你当真不留情面一概诛之,朝堂之上必生事端!”
“母后放心,孩儿绝不会莽撞行事。”
李景闻言微微一笑,咧着嘴开心的说道:“孩儿前日便已与父皇商议妥当。
只要满朝文武主动交出赃款,父皇便不会再做追究。
不过前些日子行刺生员之人必须死!
事关朝廷威严与法度,绝不可放走一人。”
“胆敢如此造次,自然不可轻易放过。”
长孙皇后郑重点头,随即看着李景戏谑问道:“不过景儿,你此番难道真不抄家了?
那可是数十万贯的财富呢!”
“呃……
母后,您怎可如此调侃孩儿!”
“哈哈哈~”
李景委屈的咂了咂嘴。
长孙皇后随之放声大笑。
李丽质见状,乖巧的依偎在长孙皇后身旁,大眼睛里不停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显然在其小小的心里,正在盘算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李景见之越发不满,上前一步牵起颜令宾的小手,朗声说道:“母后。Χiυmъ.cοΜ
天色已晚,孩儿先与宾儿回宫歇息了。
如今这小丫头越发惹人厌恶,还是留在您这里调教一番吧。”
“哼!”
李丽质故作凶恶的冷哼一声。
刚欲开口争辩几句,便发现颜令宾羞涩的搓着裙摆,低着头小声说道:“殿下。
奴奴今日身子不便,您不如去寻雅儿妹妹吧。”
“嗯?!”
李景闻言一怔,片刻之后恍然大悟的摆手说道:“身子不便歇息便是。
我待会儿让小桂子给你熬些汤药养一养。”
“不是哩!”
颜令宾闻之越发羞涩,声若蚊蝇的喃喃应道:“殿下。
奴奴月事晚了几日,怕是……
怕是……”
“你说什么?!”
李景尚在不解思索,长孙皇后却已霍然起身。
眼见如此,便是不通人事的李丽质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来人,快传太医!”
长孙皇后满脸喜悦的抬手唤道。
李景见状一脸茫然的咂了咂嘴。
他如今方才不过十五岁……
这便有孩子了?
若是有时空管理局的人,他会不会被人关进大牢?!
……
与此同时。
京城王氏府邸。
王奎满心欢喜的看着眼前的妇人,激动的问道:“涛儿如今怎样?
可还记得某这阿翁?”
“记得!
自然记得!”
妇人含泪点头,顾盼左右小声说道:“老爷。
妾身每日皆告诉涛儿,太子李景与我王氏有生死大仇!
若他有朝一日侥幸逃脱,一定要为我王氏……”
“住口!
你这无知蠢妇,你想害死涛儿吗!!!”
王奎闻言脸色顿变,恨不得一刀劈死眼前的妇人。
既然李景将王氏家眷安排在隐蔽之处,又怎会不派得力下属严密监视。
想来王氏女眷若是安分守己,尚有一线生机,亦极有可能寿终正寝。
但若是其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李景定然不会有妇人之仁。
若果真如此,李景命人将这妇人送回,怕是便存了试探之意。
更有甚者,李景此番或许还有借刀杀人的念头。
“你且回去吧。
日后好好看着涛儿,绝不可再如往日这般。
若有朝一日尔等与涛儿返回王家,为夫自会悉心教导。
若是终其一生无法回返,便绝不可告知涛儿身世!”
王奎思虑片刻,无力的挥手说道。
妇人闻言愣了一下,焦急的喊道:“老爷!
太子殿下放妾身归来,便是让妾身留在老爷身边照料老爷,老爷又怎可赶妾身回去。
更何况护送妾身的侍卫恐怕早已离去,妾身亦不知该回何处去啊!”
“呵呵~”
王奎苦涩的冷笑一声,满心悲苦的说道:“你若当真回不去,便寻一安静之处了却余生吧。”
“老爷怎可如此薄情!!!
妾身……”
“住口!”
老妇人急声争辩。
王奎愤怒的大喝一声。
他虽然不似房玄龄等人那般聪明,却也不似平民百姓那般无知。
上位者为了彰显仁慈,根除后患之时往往不会亲自动手。
如今的李景,显然便是使用这等套路。
“去吧。
你若留在王氏唯有死路一条,为夫这般做法亦是为了保你一命。”
王奎上前数步,轻抚着妇人的手背说道:“太子殿下虽然行事果决,但想来不会与你这等妇人太过计较。
只要你日后放下仇恨,太子殿下自然不会取你性命。
你也勿需担心。
若你无处可去,为夫自会为你安排妥当。
待日后涛儿归来之日,为夫再派人去接你。”
“老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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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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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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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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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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