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茶坊后院。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一名丫鬟应声而动,打开房门诧异的问道:“魏公子。
此乃茶坊后院,外男不可入内嘞。”
“哼!
旁人不可入,本公子却是无妨!
婉儿现在何处,让她出来见我!”
魏公子脸色微红,满身酒气。
小丫鬟见之微微蹙眉,噘着嘴说道:“我家小姐身体不适,适才便已睡下了。
魏公子若无要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身体不适?
正好本公子近日学了些许医术,今日便好好与她瞧瞧!
哈哈哈~”
魏公子说着便欲夺门而入。
小丫鬟见状死死的抵着房门,焦急的劝道:“魏公子,您这是想要干什么?
此乃茶坊后院,您怎可在此胡闹!”
“呵~
后院又如何?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本公子上门纳妾合乎礼法,便是长安县衙也无话可说!”
魏公子猛摇折扇,一脸的醉酒之态。
小丫鬟面红耳赤,眼泪不停在眼眶中打转。
“婉儿姐姐已然拒绝魏公子的好意,魏公子怎可胡搅蛮缠!
如今婉儿姐姐正与雅儿姐姐议事,一时半刻之间不便见客,魏公子还是请回吧。”
“混账!
区区贱婢竟敢几次三番阻拦本公子!
来人啊!
给我把她拿下!”
魏公子收起折扇,抬手一指小丫鬟怒声吩咐道。
身后三名随从闻言,顿时撸起袖子便欲上前。
小丫鬟见之脸色煞白,却依旧死死抵着木门。
在她的心里,李景的吩咐比性命更为重要。
既然李景让她护着陈婉,她便不会让任何男子踏入后院半步。
“秋儿,你且退下吧。”
正在此时,赵雅与陈婉二人携手而来。
秋儿见状努了努嘴,垂头丧气的退回陈婉身后。
自从知晓陈婉的烦恼,她便主动请缨前来相护。
只是如今看来,她还是什么事也做不好。
“别胡思乱想,你可是帮了姐姐大忙呢!”
陈婉见状会心一笑,用力揉了揉秋儿的小脑袋。
随即抬头看向魏公子,皱眉问道:“不知魏公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听着陈婉言语中的冷漠不耐。
魏公子强忍着怒气上前一步,挤出一抹笑容说道:“此地人多眼杂,要不你我入内再叙?”
“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在这儿说吧。”
陈婉坚定摇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魏公子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怒色,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淡去。
“婉儿。
你当知晓我为何而来,又何必明知故问。
只要你答应入我魏家为妾,我保证日后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呵呵~
魏公子严重了。
魏府乃是勋贵府邸,奴家这等身份委实高攀不起。
魏公子还是请回吧,此事日后莫要再提。”
陈婉闻言嗤笑着摇了摇头。
她有些不明白,难道在魏公子看来,做人妾室便不算受了委屈?
她陈婉虽是商贾之女,却也不愿余生皆被正妻打压!
当然。
若是细究起来,还是因为她委实看不上魏公子。
若是换作旁人,她或许也不会如此介意。
“陈婉,你莫要给脸不要脸!”
陈婉暗自沉思,魏公子却已勃然大怒。
区区商贾之女,竟敢接二连三的拒绝他。
这让他委实有些放不下脸面!
“本公子纳你为妾,乃是你陈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未曾感恩戴德便罢,竟敢连接拒绝本公子的好意!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便别怪本公子对你不客气。
本公子今日便让你知晓,何为勋贵子弟!
你不过是一贱籍之女罢了,本公子即使当街强抢,也不过是罚铜而已!”
“来人!
给我抓住这个贱人!
本公子今日便要与她圆房!”
“诺!”
魏公子抬手一挥。
三名随从顿时应声而上。
陈婉三女见之脸色大变,惊恐的高声喊道:“魏公子,你到底想要作甚?!
此乃皇室茶坊,可不是你魏公子放肆之地!”
“哈哈哈~
皇室茶坊又如何?
本公子纳你为妾,又非强抢民女,便是皇帝陛下也管不着!”
魏公子猖狂大笑,尾随在三名随从身后大步向前。
只是他方才踏出数步,便陡然感觉心头一紧,全身汗毛倒竖。
未待他反应过来,便忽然看见一道白光自他眼前一闪而过。
那呼啸的风声与冰冷的触感,瞬息之间令他肝胆俱裂!
“啊!!!
有刺客!
快来人啊,有人要刺杀本公子!”
魏公子顺着白光看了一眼,顿时惊骇欲绝的惊声尖叫。
只见在他右侧两丈之处,一支锋利的箭矢正不停晃动着箭羽。
若是他适才未曾本能的停下脚步,此刻想必已然被箭矢穿胸而过。
“站住!
尔等好大的狗蛋,竟敢刺杀谏议大夫之子!”
三名随从慌忙护在魏公子身前,指着迎面而来的数人怒声呵斥道。
只是来人不仅手持弓弩,腰间更是挂着佩刀。
作为赤手空拳的家仆小厮,三人也唯有虚张声势,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魏公子?
谏议大夫?”
李景翘起嘴角微微一笑,歪着头好奇的问道:“本宫只知魏征有一嫡长子,名曰魏叔玉。
不知你这比魏叔玉还大的魏公子,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难道是私生子?
呵呵~
看来魏征这老匹夫,也并非世人所言那般洁身自好啊!”
“本……
本宫?!”
经过适才的惊吓,魏公子此刻早已清醒。
听闻李景的称呼,自然知晓当面之人是谁。
往日他便曾有耳闻,这皇室茶坊的掌柜与太子李景关系甚笃,二人私下亦时常碰面。
只是他未曾料到,自己的运气会这般差劲,第一次强抢民女便被太子遇见。
若是李景非要较真揪着不放,恐怕便是他的父亲也不敢妄自出头。
“草民魏叔良,参见太子殿下。”
魏叔良深吸口气,弯腰拱手施礼拜道。
李景见之不屑讥笑,缓步上前淡然问道:“你适才说什么?
皇室茶坊又如何?
你魏公子强抢民女,便是父皇也管不着?”
“不敢!
不敢!
太子殿下误会了,草民绝非此意!”
魏书良额头直冒冷汗,后背早已被汗水侵湿。
李景指鹿为马的本事他早有耳闻,可不敢在此刻任由李景定罪。琇書蛧
毕竟,那可是会死人的!
“草民一时酒后失言,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魏书良毫无骨气的当众跪下。
李景见状越发轻视,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去。
“滚!
若是再敢踏入皇室茶坊半步,本宫必取你狗命!”
“是是是!
草民这就滚,这就滚!”
魏书良匆忙起身,毫无骨气的朝着李景掐媚一笑。
随即不待李景应答,撒开腿便径直向着前院跑去。
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些不解,李景为何会这般轻易放过他?
难道李景的睚眦必报之名,皆是世家杜撰?
他实则是一胸怀宽广的仁慈之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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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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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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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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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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