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脏腑受创方才昏迷不醒。
不过以微臣观之,想来一炷香之后便可醒来。”
眼见花厅内一片慌乱。
孙思邈颇百思不得其解。
长孙皇后闻之大喜,急忙上前问道:“孙道长此言可当真?”
孙思邈抚须颔首。
迎着苏母等人殷切的目光,笑着应道:“娘娘且放心,贫道担保殿下绝无大碍。
此刻有小桂子在内侯着,待殿下醒来自然会告知娘娘。”
“那便好!
那便好!
此番多亏了孙神医!”
长孙皇后闻言松了口气。
苏母热泪盈眶,牵着幼娘上前福身一礼。
孙思邈见状微微侧身,摇头笑道:“县君勿需如此客气,贫道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此番殿下得以脱难,全靠殿下往日所授之术。
贫道只是施了些许微末之法,委实不值一提。”
“景儿往日便说孙道长医德极高,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苏母由衷的说道。
长孙皇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孙神医,不知本宫此刻可能入内探望?”
“自无不可。”
“大善!”
长孙皇后微笑颔首,牵着李丽质等人便大步离去。
……
而此刻的卧房中,苏景已然睁开双眼。
略微失神的看了看身旁涕泪横流的小桂子,片刻之后方才回过神来。
“过……去……多……久……了?”
苏景只觉喉头干涩,一时之间有口难言。
小桂子闻言愣了下,跪在床边哭哭啼啼的说道:“殿下,您可算醒了。
皇后娘娘与老夫人皆已赶来泾阳,奴婢这就去给娘娘、夫人报喜。”
说罢。
小桂子起身便向屋外走去。
长孙皇后与娘亲来了?!
苏景闻言为之一怔,脑海中顿时想起往日场景。
“站……站住!
箱……箱子!”
小桂子一脸不解的停下脚步,片刻之后方才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
“殿下且放心。
昨夜为给殿下疗伤,程将军已把行李全数运来县衙。
殿下的箱子定然丢不了!”
苏景闻言脸色越发涨红,挣扎着便欲起身。
只是他此刻连话也说不明,又怎能下床行走。
“箱子……藏……藏起来。
黄……黄金……”
“大哥!”
“大兄……”
完了!
小桂子尚未反应过来,幼娘便牵着李丽质飞奔而来。
苏景看着强装镇定的长孙皇后,一股浓烈的悲凉感瞬间涌上心头。
为何他每次获得黄金,皆会碰上长孙皇后。
难道他此生与黄金屋绝缘?
又或者黄金屋三字与他八字犯冲?
要不换一个目标,建一座黄金做的房子如何?
苏景自顾自的暗自沉思。
小幼娘已然面带委屈之色,呜呜低泣着来到他的床前。
随即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不愿放开,不时抬起小短手抹去脸上泪痕。
这一幕,令方才醒来的颜令宾再次潸然泪下。
“别哭。”
苏景挪动手指招来几颗糖果,奋力抬手放在幼娘面前。
看着小家伙极为惊讶的模样,很是满足的笑了笑。
只是他却忘了。
此刻的他全身裹着绷带,又怎有地方隐藏物什。
往日看似合理的推托之词,顷刻间便不攻自破。
“藏哪儿了?”
程处默死死的盯着苏景的裤裆,很是怀疑这便是他往日所言的裤裆藏雷。
若非长孙皇后等人在侧,他一定会扒去苏景的裤子仔细检查一番。
“景儿!”
长孙皇后面带微笑,与苏母二人携手而来。
苏景看着众人脸上油然而发的喜色,笑着应道:“娘。
孩儿……不孝,让您……让您担心了。”
“别说话!”
眼见苏景神色憔悴声音沙哑,长孙皇后急忙出言喝止。
看着其绷带上隐隐露出的血迹,心疼的说道:“日后断不可独自外出。
若你当真有个三长两短,让为娘与你养母如何过活!”
“孩儿记下了。”
苏景微微点头。
长孙皇后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抬手摸了摸幼娘的小脑袋,柔声说道:“此番多亏了小幼娘。
若非她梦见你被坏人追杀,你舅舅也不会带人去寻你。”
“嗯?
幼娘还有这等本事?”
苏景感觉力气逐渐恢复,言谈之间也顺畅了些许。
“原来是小幼娘救了大哥,看来大哥平日没有白疼你。”
“幼娘一直很乖哩……”
听闻众人的夸奖,小幼娘羞涩的向着苏母怀里靠了靠。
苏景见之微微一笑,偏头看向不停抹泪的颜令宾。
“宾儿。
让你受委屈了。”
“臣妾不委屈。”琇書蛧
颜令宾猛然摇头。
鼓起勇气走上前,牵着苏景的手说道:“臣妾只愿殿下安好,此生便已然足矣。”
“哈哈……
哎哟!”
苏景开心大笑,一时间却扯动伤口。
眼见长孙皇后欲要发怒,急忙讨好的问道:“娘,您可有打小胖子板子?
此番皆因小胖子误导孩儿,孩儿方才会被恶人算计。”
“李景!
你又想害我?!
枉我适才为一直你伤心难过,你竟然怀疑我!”
不待长孙皇后出言喝止,李泰便忿忿不平的上前说道。
他虽然知晓苏景此言并非出自真心,可是这等事情岂能玩笑!
“青雀,不可对你大兄无礼!”
长孙皇后轻喝一声。
李泰顿时委屈的红了眼睛。
苏景见状得意的笑了笑,喘息着说道:“小胖子。
你平日里聪明伶俐,此番怎这般容易便被人骗了?
宫中传言十之八九是以讹传讹,这等哄骗小孩儿的伎俩你也信?”
李泰闻言一怔,讥笑着回道:“你不也一样信了?
你还有脸嘲笑本王?”
“呃……”
苏景尴尬的咂了咂嘴,极力争辩道:“为兄信的是你,并非是宫里的内侍宫女。
可谁知你平日里看着聪明,实则竟然这般愚蠢。
自以为偷听到了不得的消息,还来为兄处邀功讨赏。
若非为兄福大命大,此番便被你给害死了!”
“不可胡说!”
长孙皇后怒声喝止。
狠狠的瞪了李泰一眼,回头说道:“此事不怪青雀,便是娘也猜不透究竟是何人所为。”
“还能是谁,定然是李高明那个蠢货!”
苏景皱起眉头,试探着问道:“娘!
孩儿如今这般凄惨,你不会还想包庇李高明吧。
他先是劫杀孩儿养父,又想置孩儿于死地。
您若是再包庇他,孩儿定然不服!”
“景儿!
娘娘面前不可放肆!”
苏母嗔怪的瞪了苏景一眼。
怜惜的抚摸着他的头顶,正色说道:“娘娘原本也以为是郡王所为。
但适才听小桂子所言,方才知晓此事另有其人。”
“小桂子所言?
小桂子,你说什么了?”
苏景一脸看待叛徒的嫌弃表情。
小桂子顿时苦笑着躬身一礼。
“启禀殿下。
奴婢前日曾听人提起:
当年娘娘进香祈福之时便该将其当场斩杀,否则哪有今日之祸。”
“什么?!”
苏景双目圆瞪,嘶哑着问道:“你为何不早说?”
“奴婢当初不知当年之事,是以未曾在意。
还请殿下恕罪。”
“唉!
此事不怪你。
不过既然贼人自己送上门来,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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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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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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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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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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