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正在卧房享受颜令宾的按摩,赵全便怒气冲冲的大步走来。
“怎么?
可是群玉楼里遍布冤魂?
地窖、密室里囚禁不少年幼少女?”
苏景面无表情的问道。
双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爵爷,您都知道?”
赵全面露惊诧,眉宇间颇有些不自然。
苏景见状悠然长叹,摇头说道:“赵全啊!
此事不仅本爵爷知道,朝中大臣与陛下娘娘同样知道。
可是。
此乃中原大地数千年来的规矩,想要改变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即使爵爷我今日抄了群玉楼,又能搭救多少受难女子?
数十?
还是数百?
可我大唐有十数万这般凄苦受难的女子,本爵爷又能救多少?
更何况这些女子皆无一技之长,本爵爷能救但也养不了啊!”
赵全茫然的挠了挠头。
看了眼神情沮丧的颜令宾主仆,跪地叹息道:“卑职妄言,还请爵爷恕罪。”
“起来吧。
在家里不必多礼。”
感受到身上小手隐约无力。
苏景试探着抓住颜令宾柔若无骨的芊芊玉手,仰头笑道:“不过若是宾儿开口,爵爷我也可以勉力一试。
搭救全大唐的妓子不敢说,但长安城内爵爷还是能够办到的。”
“呀!
你快放手!”
颜令宾娇嗔的抽回小手,两腮之上再次爬满羞红。
苏景见状哈哈大笑,朗声念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令宾啊……
你果然是美艳不可方物的绝代佳人!”
“你还敢胡说!”
颜令宾柔声轻呼,羞涩的跺了跺脚。
那娇喘吁吁的柔弱姿态,更是令苏景心旷神怡。
难怪日后扬州廋马名满天下。
这等女子的娇柔之美,岂是后世换脸可以模仿的。
由内而外的优雅与修养,方才是女子最为迷人之处。
当然。
前提是必须拥有如同颜令宾一般的绝美容貌。
否则西子捧心便成了东施效颦。
“爵爷!”
看着眼前打情骂俏的二人,赵全牙疼的砸了咂嘴。
“此乃老鸨签字画押的供词,不知爵爷以为该当如何处置?”
“哼!”
苏景不满的瞪了赵全一眼,说道:“你傻啊?xǐυmь.℃òm
这等小事还来问爵爷我。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不带人去群玉楼抄家。
难道还等着群玉楼的东家,明日去万年县状告本爵爷不成?”
“是,是,是。
卑职这就去!”
赵全开心的应声而去。
苏景翘起嘴角微微一笑,朝着紫娟招手说道:“紫娟。
本爵爷听说你与赵全家的媳妇关系亲近?”
“你想干嘛?”
紫娟点点头,填满食物的小嘴犹如松鼠般鼓起。
“既然如此,赵全去群玉楼搭救相好的,你就不想替她媳妇出出气?”
“大坏蛋,你有法子?”
紫娟三两口吞下口中糕点,一脸兴奋的问道。
苏景自动忽略了紫娟的称呼,阴测测的笑道:“近来作坊里有不少废弃的碎瓷瓶。
若是用绵布包着让赵全跪下……
啧啧~
那滋味一定很酸爽。
本爵爷保证赵全这辈子绝不会再犯。”
“好!
我就信你一次。”
紫娟一脸义愤填膺,风风火火的朝着赵全家冲去。
苏景见状哈哈大笑。
颜令宾却颇为不满的娇嗔一声。
“爵爷这般做法实在太过小心眼。
赵全不过是打扰了您的雅兴,您便如此待他。
若是日后奴家的紫娟惹怒您,岂不是也要被您算计?”
“怎么会呢?”
苏景微笑着抓住颜令宾的小手,深情款款的说道:“本爵爷心眼小,只因心中唯有宾儿一人。
若是少了宾儿你,本爵爷的心可就空了!”
“呀!”
颜令宾惊呼一声,只觉心跳猛然加速。
认命般的看了苏景一眼,眼幕轻垂极尽娇羞之态。
“哇!!!”
正当苏景欲要得寸进尺之时。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哭声。
苏景无奈的转过头。
看着小短手不停揉眼的幼娘,叹息着说道:“小幼娘,你敢偷听大哥说话?”
“呜呜呜……”
幼娘涕泪横流,大声抽泣。
“幼娘不是有意的。
幼娘只是想找大哥玩。
可谁知……
谁知大哥竟然不要幼娘嘞!
哇!!!”
“哈哈哈~”
苏景无良的笑了笑。
上前一把抱起委屈的小肉团,贴着脸小声说道:“幼娘太小,只要一个角落便能容身。
待幼娘长大了,大哥再分你一半可好?”
“呜呜呜……”
幼娘低声哭泣。
抽动着小身子抬起头,羞涩的说道:“大哥,幼娘不小哩。
你多给幼娘一点好不好?”
“哈哈哈~
好!
幼娘想要多少都行。”
苏景宠溺的捏了下幼娘的小脸,毫无顾忌的说道。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辜负小家伙与苏母。
嗯……
顶多再加上曾在泾阳为他拼命的苏父。
……
太极宫。
武德殿。
此处距离东宫极近,象征意味也极为浓烈。
不过相较于苏家众人的悠闲玩闹,武德殿却被一片凝重气氛包围。
而此刻在正殿之中。
李义府并长孙家庆正跪拜在地,滴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其上跪坐的李承乾目光凛冽,直直的瞪着请罪的二人。
十数日未见李渊,他只以为老家伙躲在宫中造人。
谁曾想他一得知苏景的消息,便迫不及待的去了他思念的孙子处养老。
想起往日长孙皇后几次三番仓促出宫,他更觉心意难平怒火中烧。
自他记事以来,即便他偶有卧病在床,也从未见过长孙皇后如此失态。
言语间的关怀与对待苏景的贴心相比,更像是一种怜悯般的施舍。
这让自觉高高在上的李承乾如何能够接受。
“大王。
此番乃是下官疏忽,方才让苏景逃过一劫。
不过他当街掳人乃是实情。
即便今日老鸨被其打死,明日也可让群玉楼的东家去万年县上告。
若是他再敢阻拦,下官便召集同僚上奏弹劾。
想必以陛下对百姓的重视,他此番定然罪责难逃。
一旦他被论罪下狱,大王想要如何整治他皆可。”
眼见殿内寂静无声,李义府忍不住朗声自救。
李承乾神情稍缓,淡淡的说道:“既如此还不速速去办!
若此番再有半点疏漏,你便回蜀中养老去吧。”
“下官领命。”
李义府匆忙起身,转身刚欲退下。
抬眼间却见一名与长孙家庆容貌极为相似的男子大步行来。
“大王,城中探子来报。
万年县衙并左卫率五百军卒围了群玉楼,此刻正在抄家拿人。”
“混账!
他苏景安敢如此放肆!”
李承乾怒而起身,看着跪地男子拂袖喊道:“长孙祥。
即刻带我王府侍卫赶往群玉楼,绝不可让苏景带走群玉楼东家!”
“这……”
长孙祥抬起头,吞吞吐吐的说道:“大王。
万年县衙在群玉楼挖出数十具枯骨。
城中百姓群情激奋,尽皆恳求朝廷严惩凶手。
若是此刻王府替群玉楼东家出头,恐怕……”
“混蛋!
该死的混蛋!”
李承乾愤怒的一脚踹翻矮几。
握紧双拳,咬牙切齿的说道:“苏景,今日算你命大,让你逃过一劫。
不过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下一次本王定要让你悔恨终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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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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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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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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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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