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娘挺起略微消减几分的小肚子,满是期盼的看着苏景。
小家伙只以为苏景是担心她吃撑了,所以不让她试吃生鱼片。
如今她感觉自己微微有了些许饥饿感,应该还能吃下薄薄的一片。
嗯,只吃一片就好。
小丫头美滋滋的想着。
“小吃货!”
苏景宠溺的抱起渐渐有了几分肉感的幼娘,轻轻戳了戳她的脸蛋。
若是换作后世的熊孩子,一旦没有满足他的愿望便一哭二闹三上吊。
可是幼娘仅仅只是询问一句,他要是拒绝幼娘也不会生气抗议。
这般懂事的小家伙,他反而有些不忍驳斥她的心愿。
只是大唐时代的生鱼片委实不太干净,想要满足幼娘的愿意唯有回家之后自行调制。
“幼娘乖,明日大哥亲手给你做好不好?”
“好!
大哥做的最好吃!”
幼娘言不由衷的应了一句。
撑起小身子趴在苏景肩头,软糯糯的说道:“大哥,被你欺负的小姐姐来找你哩。
她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嗯?”
苏景闻言转过头,抬眼便看见紫娟气鼓鼓的迎面而来。
那微微鼓起的小脸蛋,颇有几分娇憨可爱之意。
“大坏人!
我家小姐有请!”
紫娟指着苏景怒声说道。
言语间不似请人,更像是找人寻仇一般。
坏人就坏人,为什么一定要加个大字呢?
苏景暗自嘀咕一句。
看在一百贯铜钱的份上不愿与她计较。
“紫娟姑娘适才说什么?
颜姑娘请祸害上楼一叙?
这怎么可能?!”
“是啊!
今晚的规则乃是魁首方可与颜姑娘见上一面,这祸害怎能获得如此殊荣!”
“这位兄台有所不知。
祸害虽然人品极差,但颇有几分诗才。
他月初之时曾在东市,以诗文辱骂王家少东家,其才华可见一斑。”
“兄台言之有理。
祸害那句: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至今仍被些许宵小之辈奉为圭臬。”
“可是这祸害到底作了何诗?
为何不让大伙品鉴品鉴?
难道当朝大儒……”
“兄台慎言!
李师、孔师岂是我等学生可以议论的。
而且家父曾提过祸害文采了得,那首《密州出猎》便是祸害所作。”
“哗!!!”
众人闻言一阵惊呼。
皆未想到近日来被大家吹捧的《密州出猎》,竟然出自苏景之手。
若此事当真,他等还真不敢与苏景争锋叫板。
只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输给年幼的祸害,众人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
苏景淡然一笑,极为不屑的瞥了眼在场之人一眼。
随即一言不发的抱起幼娘,雄赳赳气昂昂向着楼上走去。
对付这等被世家大族洗脑的文人士子,无视他们方才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而深受世家大恩的一众权贵、文人,便是将世家之言根植心底的装睡蠢货。
“哼!
哼!”
紫娟依旧一脸愤懑之色。
领着苏景兄妹踏上三楼,指着靠后的一间雅室,冷声说道:“小姐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小丫头。
这世上哪有你这么做丫鬟的?
主人在此设宴待客,你竟敢对客人龇牙咧嘴!
你若是本爵爷的婢女,本爵爷一定把你关进小黑屋……
吓死你!”
苏景心情正好,看着包子脸的紫娟忍不住调侃两句。
“你敢!”
紫娟闻言大惊,双手抱胸疾步退两步。
“你想做什么?
你不要过来,我家小姐一定会救我的!”
“哈!”
看着紫娟突然做出这等经典动作,苏景顿时感到一阵牙疼。
这要是被人看见,他流氓的名声可就洗不掉了。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真的脑子缺根筋,还是极为擅长给自己加戏。
反正他两次与小丫鬟对上皆未占到便宜。
看来日后得离这丫头远一点,否则早晚会被人当成真正的祸害。
“紫娟,你在干什么?”
一道悠扬婉转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苏景闻言转头看去。琇書網
只见一名头戴白纱,身着青衣的年轻女子赫然在目。
即使未曾看见她的容貌,但仅凭适才清丽温柔的声音,以及此刻这道妙曼的身影,便足以令苏景倾心三分。
“小姐,大坏蛋又想欺负我!
他还想把我关进小黑屋里日夜折磨嘞!”
紫娟三两步跑到颜令宾身后,拽着她的手臂大声哭诉道。
“不可胡说!
苏公子不过是和你玩闹罢了。”
颜令宾嗔怪的回了一句。
苏景看着她裙摆之下的小巧玉足,轻声问道:“小姐?
你便是颜令宾颜姑娘?”
“正是奴家。”
颜令宾低头福身一礼,素雅白纱无风自动。
一张肤若凝脂、容貌绝美的脸蛋瞬间出现在苏景眼前。
“嘶!”
苏景见状深吸口气,无声的赞叹了一句。
果然能够镇压一个时代的女子,皆是不可多得美女。
只是……
旁人或许会把颜令宾的肌肤胜雪当作美态,他却知道这是因为其自小体弱。
她的美是建立在消耗生命之上的病态美,也是造成其过早香消玉殒的罪魁祸首。
“奴家今日在此主持诗会,原本是想邀约三五好友共度佳节。
未曾想竟会在此遇上苏公子,实在是三生有幸。”
看着面色凝重的苏景,颜令宾满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当朝才子大多有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她只当眼前的苏景也是其中之一。
“颜姑娘谬赞了。”
苏景回过神来微微一笑,不经意间牵着幼娘的小手轻轻捏了两下。
“颜姑娘。
既然你让本公子上楼一叙,想必今日诗会的魁首当是本公子无疑吧。”
“呵呵~”
颜令宾掩口轻笑。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自信且直接的人。
“苏公子误会了。
诗会还未结束。
郑家、李家、王家、崔家、卢家几位公子还未出手,谁是魁首犹未可知。”
“哦?”
苏景不满的皱了下眉头,问道:“既如此,颜姑娘邀请本公子上楼所谓何事?”
“奴家只是仰慕苏公子的文采,想与苏公子畅谈一番。”
颜令宾坦然说道。
苏景闻言撇嘴。
看了眼怀里不知在想什么的幼娘,摇头说道:“本公子只对魁首感兴趣,余者皆与本公子无关。
而且本公子人送外号长安祸害,颜姑娘难道不怕惹祸上身?”
“那不过是民间百姓以讹传讹,奴家又怎会当真。”
眼见苏景有心拒绝,颜令宾甚为可惜的叹了口气。
只是当她看见苏景怀里呆萌的幼娘时,却突然之间美眸一转。
“苏公子,奴家特意准备了不少美食糕点。
若是苏公子无甚要事,不如带令妹进来品尝一番。
奴家所做之甜品,外间可是买不到的。”
“这……”
苏景闻言顿时有些犹豫。
幼娘见状悄悄吞了口口水,萌哒哒的奶声问道:“漂亮姐姐,你做的糕点好吃吗?”
得了,这下不用犹豫了。
苏景叹息着捏了下幼娘的小脸,无奈的朝着窃笑不已的颜令宾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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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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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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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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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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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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