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散觉得心脏随着音乐的鼓点“咚咚咚”的跳,一束灯光打在兵王身上,dj吼道:“哟嗬!欢迎这位贵宾,吧台送上一杯威士忌,让我们嗨起来!”说完音乐声调得更大,十几束灯光满场乱晃。
凌散估计dj也是杀手,把声音调大是为掩盖枪声。
兵王目不斜视向吧台走去,刚走到一半,凌散对面那个男人对着呼叫器吼道:“干掉他!”说完从背后沙发上拿出一杆猎枪。
瞬间,酒吧里的客人、吧台后面的调酒师和服务生、dj,全部举枪开火。
李哥一把抓住凌散肩膀,弯腰向下一滚,两人滚到地上,李哥一指沙发背面,把凌散推过去,自己也几下爬过来,两人躲在沙发背后伸头望出去。
灯光照映下,几十支枪喷着火星,枪声震耳欲聋。
兵王身子不断摇晃,白西服上密密麻麻都是血洞,变成红西服,头上的礼帽都被打得稀烂。
这都打成筛子了!兵王就这么完了?两人心里都在震惊。
不知开了多少枪,多少子弹打在兵王身上,兵王终于伏地倒下。
带头大哥一挥手,枪声和音乐声一起停住,乱晃的灯光也换成一片白色。
李哥惊讶的道:“兵王死得太简单了吧?”
“不会,肯定还有反转!”凌散十分有信心的道。
三十多个杀手纷纷围上前查看,带头大哥踢了踢尸体,仰天大笑:“兄弟们!李曰天终于被我们干掉了!”
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声笑道:“是吗?”
众人闻声望去,凌散见是跟自己说话那个兔女郎,此时站在洗手间门口,肩上扛着一个圆筒,正对着众杀手笑颜如花。
“rpg!”李哥惊呼一声,赶忙按着凌散的头趴下。
“轰”!一声响回荡在酒吧里,凌散躲在沙发后面都感觉到一股气浪,各种碎片“噼哩啦”乱飞。
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凌散掏掏耳朵,害怕自己被震聋了。
“出来吧,你们两个!”兔女郎娇声道。
凌散正要站起来,李哥踢踢他,示意他和自己一样,举起双手。
两人高举双手慢慢站起来,刚才兵王倒下的地方地上一个浅坑,四周呈辐射状散布着血迹和尸体,三十多个杀手无一活口。
兔女郎用一把手枪指着两人,婀娜多姿的走过来。渔网袜紧紧的包裹着一双长腿,胸前除了高耸就是雪白,红唇大眼,睫毛细长。
兔女郎走到面前,枪口一指李哥:“你!还敢乱看?”
李哥“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连忙低头,兔女郎笑道:“男人果然是到死都好色。”
听到死字,凌散一惊,连忙道:“我们不是杀手!”
兔女郎看看他,道:“不是杀手也是坏人,看在你刚才提醒我的份上,你可以走,他又丑又色,估计坏事干得不少,必须死!”
凌散心中大急,想拉着李哥穿回去,又怕动一下就被打死。脑子里全力开动,瞬间转了七八圈,选了个不那么馊的主意。
“其实我们是卧底!”凌散叹口气道,仿佛逼不得已才说出来。
兔女郎一怔:“你以为我会相信?”
“否则我刚才为什么提醒你?”
“证据呢?”
“跟这些人在一起,我敢把证据带身上?”
兔女郎从胸口摸出手机,“咔嚓”给两人拍了张照,问道:“哪里的卧底?”
糟糕!这娘们儿关系硬!在zf部门有人!
凌散怕被她查到,只好说得越远越好:“联合国刑事罪案调查部国际刑侦组!”
“有这么个组织?”兔女郎疑惑的说。
“千真万确!”
“给你联络人打电话,开扩音!”兔女郎把手机递给他。
“不行!”凌散摇摇头。
“嗯?”兔女郎枪口对他点了点。
凌散连忙道:“我们只在每天早上七点十五分联系,时间不超过五分钟,这是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
喘口气接着道:“我刚才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提醒你,这是我们的工作要求,任务其次,首先保证平民安全!”
大概是这一点打动了兔女郎,她摆摆枪:“把枪丢出来!”
两人从衣服里摸出枪扔在地上,兔女郎道:“跟我走!”
三人从酒吧后门出来,这里是一条小街,两旁高楼耸立、霓虹闪烁,路旁停着一辆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的高大悍马。
兔女郎领两人上了车,发动引擎,踩下油门,悍马发出一阵低吼。
凌散坐在她旁边小心的道:“其实你才是真正的李曰天?”
后排坐着的李哥一下弹起来,嗯?兵王是这个妖娆的兔女郎?
“哈哈哈!”兔女郎娇笑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凌散觉得有些无聊,答道:“很简单啊,杀手说干掉了李曰天时你反问了一句是吗?”
“就这个?”兔女郎撇撇嘴。
“还有,你是男扮女装!”
“哦?”兔女郎这才有点惊讶:“何以见得?”
“他盯着你胸看的时候。”凌散指指后面的李哥:“你说那句,男人果然是到死都好色。”
“有什么问题?”
“如果真是女人说这话,应该带着鄙视、蔑视,而不是你那惺惺相惜的语气,你自己没少低头看吧?”
“哈哈哈!我现在真相信你是卧底了,不愧是联合国警察。”兔女郎换了豪迈的男声道:“不错,我才是真正的李曰天!”
李哥又是一惊:兵王果然厉害啊!扮个女人都这么性感、漂亮。
凌散不解的道:“那个假李曰天又是谁呢?杀手又怎么会上当呢?”
“也很简单。”李曰天道:“我约了个毒贩谈大买卖,接头时他必须穿那身衣服,否则你见过谁上酒吧穿西服戴礼帽?然后拦截他们的通讯,把那个毒贩说成是我就行了。”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他们埋伏你?”
“几十号杀手的大动作我都不知道的话,早就死了八百次了,这回正好一网打尽。”
“高手果然就是高手!”李哥在后面鼓掌赞叹。
悍马这时行驶在一条靠海公路上,从车窗刮进来的风吹起李曰天的长发,和胸前的蕾丝边,带着咸湿的味道。
凌散正想说要不我把衣服脱给你?不知道还好,问明白了是个男人,再露着白花花的胸膛就有点反胃了。
突然,前方弯道处,从空中射来一道光柱,正对着悍马,照得车上的人眼前一片白茫茫。
“直升机!”李曰天大喊一声,猛的往左一打方向脱离光柱范围,然后猛踩油门,悍马怒吼着冲了出去。
凌散紧贴在椅背上大喊:“这些是什么人啊!竟然有直升机?”
“可能是中东特工!”李曰天一边驾车一边喊道。
凌散还想问什么,直升机前方突然冒出一股焰火,悍马前方的公路上就腾起一串烟尘,接着引擎盖就冒起一篷火星,车顶“哐哐哐”的几声响如遭锤击。
悍马在路上左摇右摆,车轮擦地发出刺耳的声音,李曰天边稳住方向边点了几脚刹车,等车子稳定下来又猛踩油门,然后长吐口气道:“幸好这车防弹。”琇書蛧
“油耗高吧?”李哥不合时宜的问道。
“闭嘴!”凌散和李曰天同时吼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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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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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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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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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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