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等人早就带着皇帝出城了,何苗见此,不住的摇头叹气。
只能吩咐下去让士卒出城寻找,自己带着一部分人回去先找太后汇合了。
“什么!张贼竟然先一步出城了!把南北两军派出城搜!”何太后听到何苗的回复后,直接就下命了。
此刻洛阳城外一辆马车上,张让阴沉着脸,在车中不言不语。
而刘辩此时虽然害怕的浑身发抖,可是还是紧紧握住刘协的小手。
张让抬头看着眼前两个孩子,心中自嘲道“没想到在宫中战战兢兢的时候,自己要依靠皇帝。
现在裹挟他们逃跑,最终的依靠还是皇帝,真是可笑啊!!”
此时刘协看着张让说道“张常侍你将天子和本王挟持,到底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殿下现在问我等要干什么?”张让说到这里突然哈哈大笑。
一会儿张让停了下来,低声嘶吼的说道“殿下!老奴今日闯下这弥天大祸,仅仅就是想要活命啊!!”
看着此时略带癫狂的张让,刘辩两人不禁的向后缩了缩。
“放心吧,我等是不会对天子和陈留王做什么的,毕竟我们这些人还指着您二位活命呢!”张让轻声细语的说道。
可是在刘辩二人听来,却是那么的阴森陌生。
就这样马车里安静了好大一会,突然张让开口说道“当年先帝继位时就比你们大一点点,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太监,只敢偷偷瞧一眼。”
“父皇他帝命天授自然是非同一般。”刘辩听到张让的话,不自觉的说了一句。
“帝命天授?王甫、曹节、窦武哪个把他当做天授之人?”
听到张让说的话,刘协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说道“你说的那些人都死了,但是先帝当时还是稳如泰山。”
听到刘协的话,张让顿了一会。随后慢慢的说道“是啊,那些一时无两的人物都死了,甚至是不得好死。”
仿佛是在追忆着什么,张让静静的看着车顶。琇書蛧
“咱家侍奉先帝这么多年,始终看不透先帝究竟是哪般人物。”张让非常突兀的说了一句话,又安静下来仿佛在思索什么。
就在刘辩等人迷糊的时候,张让又开口了“当年大将军窦武迎先帝入主未央,内有窦太后,在外手握兵权,与他结好的都是陈蕃、杨赐这般人物。
可是呢?最后居然被我们这群阉人逼到自杀。”
“就如今天这样么?”
张让看着发问的刘协,不屑的说道“就凭何遂高也配和窦武相提并论!”
随后又自顾的说道“都说我们阉人乱国,可是那些所谓的名门世家也和我们一样罢了。
你们没见过,当年先帝刚刚继位时,窦家是何等的风光跋扈。
可是他们无论如何跋扈,到头来那些清流名仕只会看到我们这些人的错罢了。”
“你看看年纪大了,就会说这些有的没的。”张让自嘲的笑了笑。
随后又说道“当年我以为先帝会在窦武和王甫的争夺下做个木头人,可是谁知道风向一变,曹节竟敢挟持天子,一路将窦武逼的自杀。”
说完张让仿佛想到什么开始低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你们想不想知道,曹节他们怎么会突然知道窦武要动手的?
当时整个后宫都在窦太后的掌控下,王甫又是怎么顺利联系到那么多兵马的?”
“你是说这些都是父皇的做的?”此时的刘辩仿佛没有那么害怕了,接着张让的话茬说道。
“咱家也不知道,咱家只知道,先是窦武,之后是王甫、曹节。
他们这些大人物慢慢都死了,先帝能掌握的权力越来越多。
后来还有好多人,可是都是今天西风压东风,明日东风压西风。
洛阳城没变的只有先帝,无论他多荒唐,依然可以稳稳的坐在未央宫中。”
“一直到我做到这个位置,这个梦寐以求的位置,开始做一些阉党该做的事的时候。
突然发现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本来先帝卖官鬻爵我等私下还偷偷非议。
可是等到先帝得来的钱财,被朝臣逼的不得不用在战争的时候,咱家突然心中一冷。
咱家发现当年的王甫和现在的我何其相似。
之后咱家虽然还是嚣张,还是跋扈。
可是总感觉有把刀垂在头上,说不定哪天就像当年的王甫一样,死的凄惨无比。”
张让说完以后,直勾勾的看着刘辩二人,看的两个人心里发冷。
随后张让又说道“你们都不像先帝,若是说后嗣之中谁最像,可能就只有大殿下了。”
听到这里刘协仿佛突然来了兴趣,问道“大皇兄?为什么?”
“为什么?在宫里默默藏拙,等到太后向他动手时他才露出潜藏的面目。
而且直接破局而出,天高地远,活的更自在了。”
张让瞥了一眼继续说道“隐忍、借力爆发、退居保身。你们没发现这一连串的事,和先帝特别相像么?”
在张让和刘辩二人谈话的时候,洛阳和正在前来的董卓,丁原等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本来是受召前来处理阉党的,结果刚到就收到皇帝被劫持的消息。
还没休息,就又要继续寻找皇帝。
只能说时局动荡,变化莫测。
此时董卓军中。
“李儒你说说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局面。”一位体态雄壮,面色豪爽的汉子问向一旁文士打扮的人。
“将军,现在的局面很清楚了。何进想杀张让等人,没成功。反而让张让等人将皇帝挟持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张让,迎回皇帝就足够了。”
正在二人交谈时,一骑快马奔向二人。
“将军前方探马来报,前方不远处发现一队人马,应该就是将军要求之人。”
董卓和李儒对视一眼,吩咐全军全速前进,务必要在其他人发现之前,拿下这份功劳。
“不好了张大人,前方有很多军士,快要将我们围住了。”
张让听到这句话,眼睛一眯,“哪里来的军士?怎么可能在我们前面?”
“不知道,我们看不出来。”这时说话的太监浑身都在发抖。
张让看了他一眼,骂了一句“废物!”
回头看着刘辩二人说道“陛下,看来来救驾的人已经来了呀!”
“洛阳城有贼人外逃,前面的车队停下,等待查验。”
听到喊话,张让顿时冷汗直流,无论是谁在生死这一刻感到永远都是害怕。
随着士兵逼近马车附近,张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拉开帘子直接出去了。
“不知道是哪位将军在外面啊。”
董卓看到出来的人,嘴上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这功劳是自己的了。
“董卓见过张常侍,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了,张大人将天子交出来吧,本将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
张让看到马上的这人,心中不住的苦笑,当年董卓可没少孝敬自己。
现在好了,看来送自己走的也是这个粗鄙的军汉了。
此时马车上的人陆续的出来了,董卓看到后面的两个少年时,笑的更开心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一个太监,面色越来越狰狞,猛地回头冲向刘辩两人,嘴上喊着“能让皇帝陪我一起死,我也算值了!!”
可惜了还没等到他冲到跟前,一杆长枪从他后心直接透出来了。
随后张让死了,董卓完成了他的诺言,一刀把他的头砍了下来,没有太大的痛苦。
刘辩和刘协也顺利解救出来了,董卓此时看着二人,就像看着稀世珍宝一样,眼神让人害怕。
刘协看到这里,上前说道“天子在此,将军还不上前见礼!”
董卓等人听到此话,连忙下马上前拜见皇帝,随后护送二人返回洛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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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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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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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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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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