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都不敢再度出手,只是提着棍棒远远的围着余山。
余山的气势十足,望着面前驻足不前的几人,喘出了几口粗气,正当他准备抬手抹掉脸上的血迹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有一人正极速向他冲来。
人未至,势已到。
余山狼狈的躲过来人凶猛的一腿,但却未能躲过来人阴险而又刁钻的一刀。
他极速后退了几步,抹了一把腹部的伤口,抬起头,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人手中的刀。
弯刀?
这是一把造型独特的弯刀,刀锋上还沾有他的血迹,冰冷的刀尖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宋思彪撇了一眼身后的几人,微微皱眉,脸色铁青,他突然就想起了在国外与队友们一起并肩战斗的时刻,暗叹一声:这些人,终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啊!
一直在战圈外的宋思彪,本是准备让这些人先探探余山的底,却没想到,反而让余山打出了气势。
如果这时,他还不出手,当这些人全部倒下后,余山的气势将会达到顶峰,到那时,事情就不再可控了,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这一刀,不仅伤了余山,更打破了他所凝聚的势,更抹灭了剩余几人内心的恐惧。
有人打前锋,剩下的几人瞬间又被激发起来。
众人你一棒,我一棍,他一刀。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本就有底子,一时间,几人配合默契。
余山被逼迫的不停后退,狼狈不堪,身上很快就又多了几道伤口。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情况不太妙啊!
……
乌合村口,出租司机又看了一眼时间,将车停靠在路边等了足足一刻钟的他,再次扔掉了嘴里燃尽的烟头,蓦然一笑,感叹道:“这哥们今晚怕是回不去了啊,这夜半的温柔乡啊…”
司机擦干了后视镜上的雨水,缓缓启动了车辆,返航。
车窗外,雨神又开始了兴风作浪,一时间大雨磅礴。
司机皱了皱眉,看着雨刷都冲不开的倾盆大雨,缓缓松开了油门。
不知是夜半的寂寞,还是突然想起了家中的悍妻,又或是什么有趣的段子,他自言自语的感慨道:“当真是猛如虎啊!”
厂房上,被大雨不停在敲打的铁皮“嗒嗒”作响。
余山瞅着不停挥舞过来的棍棒,狼狈的躲避着。
或后退,或弯腰,或低头,实在是躲不了就抬起手臂格挡。
又挨了不知多少棍以后,他的手臂渐渐麻木,人也被逼迫到了墙角边。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身侧叠起的托盘,向右一个转身,再一次躲避了左边挥舞过来的一棍,顺手撑着托盘的一角,翻身一跃而上,稳稳的站在了托盘的中央。
“砰,砰!”
再次挥舞而来的棍棒,尽数落在了托盘的边角上。
汪大海眼神平静的望着楼下的场景,一言不发。
在其两侧,分别站有一人。
一人面容黝黑,四十多岁的样子,短发,三角眼,神色淡然。
另一人体型壮硕,高大威猛,光头。一身爆炸性的充满力量,他眼神复杂的望着楼下场景。
楼下。
金属的碰撞声、惨叫声响彻于空旷的厂房中。
从托盘下被硬生生逼下来的余山,望着宋思彪反手劈过来的一刀,侧身一棍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说时迟,那时快。
余山隐忍的一击得手后,便强势而起,一棍接一棍,目标直指威胁性最大,也最狡猾的宋思彪。
在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纯黑色的伸缩棍!
混战之中,余山再次挨了几棍,不知是那些人的体力不支,还是他早已疼的没有了知觉,他依然不管不顾的朝着宋思彪挥舞着手中的金属棍,他的眼眸里满是狠戾。
宋思彪节节败退,满脸是血,余山的每一棍都刁钻无比,且势大力沉,不是砸在他的脑门上,就是肋骨边,他强忍着伤痛,咬牙举刀反击。
余山抬起左手徒手挡刀,一棍直接敲在了宋思彪脑门上。
"砰!"
伴随着一声惨叫,金属棍应声而断!
余山提起宋思彪握刀的手,一扭,一推。
"咔!"
"哼…"
一声骨裂过后,宋思彪瞪大了眼眸,无力般的倒下。
他的身体还在缓缓抽搐着,他依然不相信,他会被留在这里。
他没有想到,曾经,枪林弹火的战场都没有留下他,如今,却倒在了一个无名小卒的手下!
余山身后的几人没有一人再敢上前。
转过身,余山看着面带惧意的三人,努努嘴,一口吐掉了嘴里的血水。
他的脸颊,被一道刺目的红线所分割,他一把抹去了脸上的血水,他笑了,笑容格外的狰狞。琇書蛧
这是他出狱以来,第一次沾上了人命。
这一次,他明显的感觉到,面对宋思彪这种狡猾的亡命徒,如果他还敢留手,那今晚别说是救人了,就是自己都要被留下来!
他捡起了那把造型独特的弯刀,划下了衣服的一角,一边绑着伤口,一边向着剩下的三人走去。
三人跑,一人追,直上二楼。
汪大海目睹着全过程,望着刚上二楼便又放倒了一人的余山,他欣赏的鼓起了手掌:"还真是一头猛兽啊!可惜了…"
人们享受心仪的美食时,总是会吃的很慢,很慢。吃的越慢,享受的时间也就越长。
此时的汪大海就是这样,只不过他眼中的食物却是余山。
所以,当他看见余山解决掉了楼下众人时,他没有一丝心疼,也无一丝惧怕。
有的,只是一种别样的兴奋!
物以稀为贵,肉以肥为美。
余山越强,就越能体现出他的不一样,就越发显得稀有。
汪大海一想到能将余山踩到脚下画面,他就格外的兴奋。
这一幕,他想了四年有余,此时,终于即将来临了。
突然而起的掌声,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
余山的内心一阵心惊,他不动声色的又将身旁的一人掀翻在地,转过身,便看见了让他意想不到的几人。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格外的淡定,但他的内心里,却泛起了惊涛骇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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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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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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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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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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