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是巨石,一边还有两人多高的灌木草丛,只有那山溪边的开口,勉强平整些。
自从大会开始空降到这鬼地方,赵一刀不再惧怕灵兽,问题是,这个时候的人比灵兽更可怕。
尤其是那个,一切为了修士的政策,赵一刀总感觉,自己要倒霉!
烧鸡一人一马各一半,马跪坐在地,慢慢用嘴撕咬烧鸡,看得出来很是享受这种味道。
对于修士来说,主要是享受味道,几天不吃饿不死。
赵一刀靠着山石,眼睛看向这匹马闪着光,就像看到一堆灵药宝材。
想想,赵一刀对马说道:“马兄,给你取个名字。”
马不理会这聒噪的人,吃饭不语真君子,不懂么。
赵一刀抬头思考一下,“家里有只猫,我以后准备叫它小白,呜,你就叫大黑吧。”
马睁大圆溜溜的马眼抬头瞧向赵一刀,马鼻子吭哧吭哧半响,算了不理这蠢人,马头又低下来继续吃鸡,晚上山里凉,这鸡要冷。
等大会结束你还能找到马大爷我,我就跟你叫这个名字,马心里想道。
这匹马确实是灵兽,有正常的思考能力。
没听到马有什么表示,赵一刀乐呵一笑,解除防备姿势,他还以为会有什么鸡骨头要飞过来。想当初他打趣叫白猫小白,然后就是白猫跳到他肩上,弄了他一头的猫毛,关键猫毛还不好洗,真是作孽。Χiυmъ.cοΜ
这匹马,还是蠢!
不过,尽管赵一刀选得位置不错,他却忽略一个常识,修士的感官远比凡人来的强大。
那点微弱篝火的火光,反射到树叶上,给树叶染上一点点金黄和温暖。
三名修士,正鬼鬼祟祟朝这里包抄而来。
百米开外,那暂时叫做大黑的马,眼神陡然一冷,幸灾乐祸看了赵一刀一眼,没有表示,继续舔鸡骨头。
赵一刀同样在舔鸡骨头,不知道为什么,当有人抢食的时候,味道总是格外香。
这就是包抄过来的三名修士,豁然看到的奇葩场景。
真是丢筑基的脸,三名修士脑海里一起冒出这个想法。一个蒙脸修士,走上前,冷冷道:“小子,交出积分,饶你不死。”
山林晚上是丑陋的天堂,广场那几块计分板上,时不时就有修士积分变成零蛋,消失,当然也有陡然上升的。
还在围观的修士,附耳交流,这可是往日大会没有出现过的场景,新政之下,果然,修士之间的争斗激烈起来。
有被清零修士的同伴愤怒看向高台,就是那些人改的规矩!随即,又被同伴把脑袋按下,生怕引来高高在上那些人注意。
“你看,那王飞,真是!”有人注意到,白天那匹黑马王飞,名字陡然上升数名,已经排进前十。
“哼,靠打劫修士上升,真是耻辱”,也有修士冷冷道,这个世界不缺正义感爆棚的修士。
“你就是酸,有本事你也去参加”,也有修士赞同,弱肉强食,本就是修仙界基本法则。
赵一刀不清楚这边的动静,脸色严肃,打量着三面包围的三名修士。
这三名修士除了遮面,并不掩藏气机,一个筑基中期,两个筑基初期。
赵一刀环视一周,道:“我交出积分,阁下等人就会离去”?
领头那名修士还没有开口,旁边那个抢先叫道:“留下身上所有宝物”。
“还有那匹马”,最后一个修士不甘示弱,开口道。
大黑古怪看看那个修士,与马爷我何干?
这是把赵一刀要搜刮干净的意思。面临三名筑基,还有同阶,赵一刀并不想鲁莽动手,思考片刻,道:“相见就是有缘,我可以交出一半积分,大家好聚好散如何?”
那领头修士似乎笑了一下,旁边那两个就完全没有收敛,狂笑不已,这小子怕是个傻子,三打一,他以为他是那些排名前十的顶级天才么。
半响,那领头修士不耐道:“冲你这句话,小子,你的命我也收”。
说话语气之间,一条生命在他眼里,就如踩死只蚂蚁一般。
赵一刀不再言语,他本来就不抱和平解决希望,只是不想浪费灵气罢了,他体内的灵气很高端,不想花在一个同阶身上。
至于两个初期,呵,赵一刀同样如同看蝼蚁。
从袖子里缓缓拉出把一尺见长的玄器短剑,这是路上搜寻那些落地成盒的尸首时,摸到的最有价值物品。
赵一刀帮他们收尸掩埋,收把玄器,价码很公道!
瞬时间,溪边气氛紧张起来,空气中灵气开始鼓动,大黑悄悄朝边上挪一挪,避免池鱼之殃。
“小子,还敢反抗?建议你还是自裁,死的舒服点”,旁边一名筑基初期修士,调笑道,语气之间,尽是轻视。
那名领头的筑基中期,眼神有些冷,赵一刀主要的精力都在他身上,这股气势让他感觉有些不妙,自己竟然隐隐被压制住!连灵气运转都减慢不少!
这是灵气之间的天然压制,骑虎难下之下,那领头的修士眼见自己气势越来越弱,不再犹豫,提起一把长刀,身化残影,直直朝赵一刀头上劈砍而去。
与此同时,那两名修士同样提起手上兵刃,一前一后,包抄赵一刀。
三面齐齐攻来,马爷大黑再次退后一点,这里灵气波动让这种天生感觉敏锐的灵兽十分不舒服。
赵一刀眼神无比平静,这种场景,有救的!不二剑法第五招,专破三面攻击。
赵一刀没有主动出手,就是因为不二剑法是后发制人,只能先等人家出手。
至于自己的鹤舞九天,赵一刀不想人前随便使用,既然已经进入修士世界,赵一刀明白怀璧其罪这四个字的含义。
眨眼间,那把玄器脱手而出,直奔一名筑基初期而去,这是御剑攻击!
赵一刀本人,身形极速奔向另一名筑基初期,避开领头那一刀,等赵一刀来到那名筑基初期身侧时,仿佛千百次锻炼过一样,那把玄器飞到赵一刀手旁,赵一刀顺手一送。
双杀!利用御剑速度远在修士速度之上,完成的双杀!
赵一刀并不停顿,那名筑基中期修士的长刀搅动的灵气,已经割破赵一刀衣襟下摆,离赵一刀不过一尺的距离。
但就是那一尺,赵一刀顺手一送,那把短剑从人脖子抹过之后,手力气已然用尽,但速度不停,手肘稍稍用力,那把短剑飞到赵一刀另一只手。
赵一刀来不及转身,那只还没有用过的手完全蓄力,从肩上朝后刺去,赵一刀身随手动,微微半仰。
那把短剑,刚好挡住一尺之外的长刀。
筑基中期灵气对撞,四周那些灌木草丛瞬间齐腰斩断,上半截飞到百米开外,山溪的水,有一截,完全消失,溪水间的石头,蹦碎成粉末!
至于近在咫尺那几块岩石,倒是只有几道痕迹,看来比起一般的岩石要坚硬许多。
筑基中期,便已经恐怖如斯!难怪谁人不想修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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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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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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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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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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