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层比起刚刚经过的第五层,人少了不少,基本都是修士,偶尔有几个凡人仆役,环境自然清净不少。
小楼木阁,在赵一刀看来,个个都有自家寨主大楼的风采,著名风景名胜区就是不一样!
几人走在闹市,打听是否还有客栈,结果自然是没有的,赵一刀他们来的太晚,大会开幕也就两日后,黄金周一般的日子,想临时定客栈,开什么玩笑。
赵一刀有点郁闷,自己等人可以在山间借宿,可是还带两个小孩子,这终究不妥当。
赵一刀朝莫元道:“看来咱们只有回第五层,试试运气”。
莫元苦笑点头,几人准备下山,突然,莫元看到几个年轻人正在激动和他打招呼。
莫元眼睛一亮,这是同乡修士,为首的正是县里名门之后,曹白!
曹白同样是筑基中期,看到莫元后,有些激动,除了自己,县里头年轻一辈,就莫元和他同级,两家又是差不多势力,两人还算有不错交情。
众人相聚,互相拱了拱手,莫元看着容光焕发的曹白,再看看自己灰头土脸,苦涩道:“一路跋山涉水而来,没成想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想自己好歹在县里也算和曹白一等的风流人士,结果路上被抢了不说,千辛万苦到目的地,搞不好还得住野外。
曹白确实有些好笑,两人在县里争来争去,如今一看,虚荣心爆棚,“莫兄没地方可去,我租的那院子倒还有间剩房”
“只有一间了么”,莫元有些意动,这苦日子实话说,不太习惯。自己一伙人可以凑合一间房,可是无论如何,也装不下赵一刀那么些人。
“不知,这几位是”,曹白看向这堆有老有少的搭配,这是来观光的?
“哦”,莫元回过神,“这是路上遇到的同伴,栖凤寨师爷”
“栖凤斋,好名字啊,不知哪方势力”,曹白眼睛一亮,虽然没听过,就感觉挺厉害,要是也能拉入自己麾下?
莫元刚想开口,赵一刀已经拱手笑道:“不是栖凤斋,是栖凤寨,山寨的寨”
“山寨?土匪?”,曹白皱皱眉,热切的眼神瞬间变冷,原来是一个不知名的土匪窝。
“是的”,赵一刀回答铿锵有力,自己可是栖凤寨师爷。
曹白没了兴趣,转头对莫元道:“莫兄想必许久没有吃过好饭好菜,我请莫元去凤来楼吃一顿,那里,可是有真正的凤禽肉”,言语之间,却是把赵一刀一伙人忽视。
贵家公子的礼仪,让曹白做不出什么恶言恶语,但可以当做没看见。莫元有些尴尬,一个是同道而来的朋友,一个是家乡故交。
赵一刀笑了笑,人情冷暖,他理解,拉过莫元身边的木山,道:“莫元既然遇到家乡朋友,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这”,莫元脸上微微发烫,到岸跳船,说出去,不太光彩。
赵一刀微微一笑,“我们回第五层再找找”。
“第五层怕是也没有,你们来的太晚”,曹白不阴不阳的补一句,他没有鄙视赵一刀的意思,纯粹就是,不放在眼里!他们县里的土匪,曹白不晓得剿灭多少,一个师爷多大本事?筑基了吗?这时候就应该识趣退下!
“总会有办法的,莫兄,我们就此别过”,赵一刀说完,让李道平拉着木山,自己背着小语儿,干脆离去,不让莫元难堪。
赵一刀看出莫元的尴尬,莫元本性不坏,但是,终究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患难时,可以是生死兄弟,但是,现在嘛,两个世界,赵一刀懂的,就像自己和巨柳镇的小牛头一样,终究。。。
唉,赵一刀叹口气,向山下走去。
“走吧”,曹白对莫元道,他看莫元仍然在看赵一刀消失的方向,没好气道:“你一个筑基中期,和一个土匪闹什么,也不怕回去让县里那些人笑话”
莫元回过神,带着人跟曹白向凤来楼走去,随口道:“那赵一刀也是筑基,只是不知道哪一层”。
“是吗”?曹白摇摇头,筑基又怎样?还不是穷乡僻壤的土匪,这些土匪,他可见得多。
。。。
赵一刀一伙人,两大两小,又走回第四层山路入口,有点苦涩,刚刚都是场面话,但是,那曹白说的没错,第五层还有客栈的概率也不高,搞不好几人真的要露宿荒野。
“语儿哪里都能睡,不挑的”,看赵一刀情绪不佳,小语儿萌萌道。木山表情倒是有些欢喜,反正,在他心里,只要离第二层越远越好,哪里都没差。
李道平摇头,他倒是只要一句话,就能让这几个人都进第二次玄木宗别院,可这没有意义,就像宋天语说的,都是修士,哪里不能睡?只是说不那么舒服罢了,山间难道没有修士露营?每次夺旗大会找不到客栈,没钱住客栈的多了去。
到了明天,只怕露营的地方都难找。
赵一刀等人转头下山,没走几步,只听后面一声冷厉的女声传来:“给我站住”。
木山听到这声音,一个趔趄,身子一软,差点没站稳。
赵一刀心态简直爆炸,这几天山里风餐露宿也没这么憋屈过,上山被人抢劫,山里被人瞧不起,好吧,自己惹不起,走人还不行吗?结果,走都不让走的吗?
赵一刀转过身,只见一身全黑的劲装少女,飒爽站立,身姿修长,面色不施脂粉,却依然白嫩红润,那是长期锻炼,气血旺盛的标志。手里拿着一根鞭子,看不清是什么材质,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人不寒而栗。琇書蛧
整个人,就感觉,很凶!
“你谁啊”,赵一刀没好气道,自己好歹是堂堂筑基修士,没在少女身上感应到灵气,那要么比自己强,要么就不是修士。
自己态度如何,反正差别不大,要么被人揍一顿,要么自己怼人一顿,至于性命之忧,这种场合,没人敢真正动手。
那少女没有看赵一刀,只是盯着木山,继续冷冷道:“你接着跑啊”
??又被忽视?这世道,竞争这么激烈?自己好歹筑基中期修士,凡人眼里的牛人呐。
木山有些哆嗦,都看的小语儿同情心泛滥,才弱弱道:“姐,这,这不是回来了”!
“回来?要不是山下有人看见有个小孩像你,通知我,你会自己回?你知不知道家里准备派人请那位出马,亲自抓你回去?”少女冷着脸,把木山说的哑口无言,想到什么,彻底消停,场面顿时平静。
李道平颇有兴致,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长公主?
传说那位长公主没有修炼天赋,却硬生生把武道提到先天九品,凭借皇家祖传一手打神鞭法,就算对阵筑基后期,也能不落下风,要强的厉害!
而且要命的是,智谋无双,是巴皇天下阁的现任阁主。天下阁,专门负责调查巴国各种重大事件和官员问题,整理分析后,交给巴皇决断,虽然没有实权,但是,没有任何人想见到天下阁找上门。
赵一刀没有李道平的兴致,只觉得头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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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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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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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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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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