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床上,支子楠衣裳完整,意识不清。纤瘦的女孩看起来小小的一个,面颊是异样的潮.红。

  慕君白将手伸到她纤细的脖颈后,将人抱在怀里。

  “皇后。”

  “许傅,问诊。”

  慕君白把支子楠的手牵起,就看到手心未干的鲜血。压制住内心想杀人的感觉,将她纤细的手伸出帘帐。

  年迈的徐太医立马上前,低着头将手搭到支子楠的手腕上,不敢多看一眼。

  一点不敢马虎,生怕错过什么细微的异常。好一会,才退开作揖,胆颤着开口。

  “皇上,皇后娘娘这是中毒了。恕臣无能,只知这药与五石散同效,但看不出这药里都有哪几味药。娘娘凤体尊贵,臣实在不敢贸然给娘娘用药。”

  “这药,药性霸道,若是不尽快解了,娘娘恐怕撑不过今晚。”

  许傅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都紧绷着,手心沁满冷汗。

  床.榻上的男人听到这回答,面色沉冷,犹如来自暗夜的杀神。撑在女孩肩上的手指逐渐紧缩,感受到怀里女孩不适的表情,又懊恼的松开。

  “好热啊!我是被放火化炉了吗?我又死了?”

  支子楠意识迷糊,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架到火上烤,已经是濒临死亡,想要把火堆挪开,胡乱挥舞着小手。

  慕君白爱怜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而后在她耳边温柔低语。

  “我不会让你死。”

  周辞将殿内所有人退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慕君白小心的将怀中的女孩放平,轻轻的将她头上的发饰摘去,动作极.尽.温.柔,深怕不小心勾到她的发丝。

  撑起身子与她相对,手环抱着她的后脑勺,在那樱红唇瓣上轻落一吻。

  悬崖上的复生草,即使是经历了数月的风吹日晒,生命力也依旧顽强。

  遇到阴雨天,它们会抓住这生的机会,拼命吸收雨水。

  支子楠本性也是如此,她不想死。

  向来冷血的蓝血蛇感觉体内气血横冲直撞,忍住继续的冲动,与那美好的幽兰拉开距离。

  呼吸沉重,爱怜的将那幽香的兰花环抱。

  “楠儿,我是谁?”

  支子楠头脑混沌的掀开眼皮。

  “你是慕君白。”

  “我要死了对吗?我不想死。”

  支子楠话音里带着哭腔,她觉得自己的生命体征在流失,好像呼吸都成了困难。

  “不想死......”

  慕君白心下一喜,继续引诱着她开口。

  “你不会死,我不允许你死。”

  “楠儿,把自己交给我,可以吗?”

  支子楠现在是迷迷糊糊,好像清醒又好像混沌。

  害羞的小脑袋微缩,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的蓝血蛇,犹如冲破阀门的洪水。

  在那小巧鼻尖落下一吻。一路向下,点.燃.了一切。

  微风拂过,将轻声的呢喃带进月光。

  慕君白情不自禁,低头到女孩耳边耳语。

  “楠儿,我是谁?”

  支子楠细若蚊蝇又委屈的声音开口。

  “慕君白。”

  男人欣喜的继续。在女孩耳朵上轻啄。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你听到了吗?”

  “嗯。”

  “我心悦于你,从第一眼。”

  “不要离开我。”

  从第一次,看到她从墙上跃下。他的心念上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

  接近卯时,慕君白爱怜将他手心的珍宝从水中抱出,又给她处理了一下手心的伤口。

  不忍再折腾她,安然相拥入眠。

  ……

  支子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冬菊。”

  半撑着身子,抬手掀开帘子,顿时感觉全身酸痛,倒抽一口凉气。

  “嘶∽”

  “娘娘。”

  支子楠又躺回床上,记忆回笼。那些羞.人的画面又在脑海浮现。

  她简直想当场嘤嘤嘤,她还这么小,就不干净了。

  气急了,居然直接就在心里破口大骂。

  哪个小瘪三害她,逮到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娘娘,您怎么了?”

  支子楠思绪回笼,又拉上帘帐。

  低头看看身上没一块完好的皮.肤,她怎么可能还好意思让冬菊给她梳洗。m.xiumb.com

  “没什么,你下去吧!”

  “是。”

  冬菊疑惑的看了一眼,然后离开。

  走到斜靠在门框的秋雨身旁停下,不解的开口。

  “秋雨,你说娘娘这是怎么了?”

  秋雨不耐烦的直起身,冷声回。

  “我怎么知道?”

  然后离开。

  冬菊留在原地对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拳头,不明所以暗骂。

  “吃枪药了,这是?”

  刚打算往回走,就看到周辞笑着从远处走来。

  冬菊笑着询问。

  “周护卫,有事儿吗?”

  周辞笑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冬菊。

  “这是皇上让我给娘娘带的药膏。”

  冬菊接过药膏,连忙紧张询问。

  “药膏,娘娘受伤了吗?”

  她只知道昨夜临沂宫有刺客,她们都被迷晕了。还好娘娘没什么大碍。

  周辞摸摸鼻梁。

  皇后娘娘的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什么都不懂。

  “也就手心有点轻伤,不严重。你把这药拿给娘娘就是。”

  “那行吧,谢谢你了,周护卫。”

  支子楠正躲在床上想办法。苦恼着想着这身上这么多小红花,可怎么办?她不可能几天不露面。然后就听到冬菊的声音。

  “娘娘,皇上让周护卫送来了药膏。”

  “药膏?好,你放着吧!我一会自己涂上就行。”

  冬菊知道自家娘娘不喜欢什么都由别人伺候,就没多想,转身出去做事。

  支子楠两手拉着帐子,从缝隙间钻出小脑袋,环顾内室。确定冬菊出去了,才立马披着个披风从床上跳下来,火速拿了药又走到梳妆台前拿了一堆妆品又跳回床上。

  “这应该跟我想的一样吧!”

  支子楠用手一点点把药抹到遍布全身的小红花上。如果她没猜错,这应该就是这么用的。

  擦完药,快速又仔细的用胭脂水粉把日常要露.出来的脖子和手等遮盖一遍。

  确保天衣无缝才停下。

  擦完以后,支子楠脱力的躺在床上。

  “这后遗症可真是大啊!”

  一早上没吃东西,又累又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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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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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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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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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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