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仍有些虚浮的柳姨,看着周围悠悠转醒的众人,还是强撑着应付着这一地鸡毛。
“柳姑娘不必如此,不知可有需要我问鼎阁出力的地方?”
杜明和煦的笑着,似是完全没有被刚才的事件影响。
柳姨怔了一下,随即道:“这是天上人间自家的事,怎么好麻烦杜公子,只是,有一个问题,小女子想和杜公子的护卫确认一下。”琇書蛧
杜明缓缓点头,他身后的护卫在他眼神示意下,上前两步。
柳姨用及其低沉的声音问道:“劫走我教圣女那人,阁下与他交过手,可有什么发现?”
那护卫皱了皱眉:“你是指?”
“境界,亦或者说,他是不是,仙!”
护卫脸色微变,顿了顿道:“我算不上与他交手,但是,我的威压就算是同境界,也不可能那样轻描淡写的承受住。”
说完那护卫犹豫了一下道:“说实话,仙路崩毁已久,九州灵气流逝,数百年来,就连帝境强者都没有出现过,他的境界,我拿不准,但是,那人吟诗时,那股道韵,很像是古籍记载的仙音。”
柳姨微微蹙眉,神色间有些不安:“仙音,你果然也听到了,抱歉了,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立刻禀报圣主,我们谈话的内容。”
那护卫看着柳姨严肃地眼神,神色凌然道:“放心,问鼎阁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柳姨放心的点了点头,那护卫回到杜明身后,杜明拱手道:“那在下就先行离开了。”
柳姨温柔的笑道:“就不送杜公子了。”
随着杜明离开,场上众人那还敢多留,虽然今天在天上人间晕的不明不白,但是没谁敢真和柳姨闹些什么,九州巅峰势力的怒火,可不是他们身后的势力能够承受的。
况且,今天发生的事情,还需要尽快回去禀报,众人有预感,随着这神秘少年的出现,九州,怕是要乱了!
“老郑,去雇辆马车,我的元气还没恢复。”
杜明身后的护卫老郑,缓缓点头后走开,不过片刻,又折返回来。
“少主,我们的钱,都被你借人了。”
杜明神色一僵,居然忘了这茬,他出门向来是金票开路,那会带着什么琐碎银两,那个叫邓等的青年,他是不是说他信誉很好来着?
为什么秦仙儿他带走了,金票不留下是几个意思?
另一边的柳姨,打发了天上人间的众人,来到了一间密室。
随着阵盘上一根手指粗细的香缓缓点燃。
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棋盘上方。
进到这个人影,柳姨赶忙施礼道:“柳如云,参见圣主。”
那模糊的身影发出清冷的女声:“如云,你不是在武帝城经营那边的分店吗?出了什么事情能让你动用乾坤盘。”
柳如云额角流下一滴冷汗:“今天店里来了一个陌生青年,秦仙儿,被他带走了。”
“什么?”
模糊的身影声音严厉起来,柳如云头埋的更低。
“妙音琴呢?”
柳如云唯唯诺诺的道:“妙音琴,跟着秦仙儿,一起失踪了。”
气氛骤然降到了冰点,模糊的人影似乎动了真怒。
“柳如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对秦仙儿动手吗?”
柳如云勉强的点了点头:“因为妙音琴,这件帝兵,是您跨入帝境的关键,但是,这琴,只有当年妙音宗的余孽,才能使用。”
那模糊的人影声音带着一丝怒意:“既然知道,那你也应该清楚,弄丢了妙音琴,你的后果会是怎样吧。”
柳如云赶忙道:“圣主,请您听我说完,那个陌生的青年,很可能是一尊仙!”
“仙?哈哈”
那模糊的身影一阵发笑:“柳如云,为了活着,你可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柳如云赶忙摇头,随后,把邓等和杜明借钱,到吟诗震晕众人全部讲了一遍。
那模糊的身影几次闪烁,柳如云如坐针毡的道:“圣主,我说的句句属实,问鼎阁的少主,杜明,他也在场,您可以派人找他求证。”
随着柳如云最后一滴冷汗流下,那模糊的身影终于再度开口。
“这件事,我会让大长老亲自跑一趟的,你的脑袋,就在你脖子上寄存几天,如果让我知道你骗我,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说罢,阵盘上的身影消失,柳如云瘫坐在地,心有余悸的大口喘息着。
随着天边的红日升起。
一夜未眠的血观音静静地望着天边的红霞。
扎克看着血观音单薄的背影,咬了咬牙走上前来。
“团长,要不,请前辈帮忙吧。”
血观音苦涩的笑了笑:“前辈昨夜搞出了那么大的阵仗,若是求他出手,那他在我们这里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扎克恨道:“那也要问过了才知道啊。”
“扎克!”
血观音拦住了要去找邓等的扎克。
“你去找他,就算他答应出手,那你就肯定,他愿意为了我,得罪林家这样的势力吗?就算愿意,但你要知道,那天那个老者,很可能是一位半圣境的强者,更别说林家的家主,那可是真正的圣人。”
“可,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进火坑啊!”
血观音看着激动地扎克,凄然的笑了笑道:“让兄弟们转移家眷,动静不要太大。”
扎克愣了一下:“现在转移,是不是晚了些。”
血观音缓缓摇头:“转移,不是为了和林平之鱼死网破,等兄弟们全部离去,我就可以解脱了。”
扎克激动道:“您要干什么?”
血观音眼神中露出坚定:“放心,我血观音,就算是死,也会拉着那个人渣做垫背,就算是为我爹,为这么些年遭受他迫害的少女们,讨个公道!”
“团长!”
“扎克,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扎克紧握着双拳,狠狠地挥舞了一下:“遵命!”
目送着扎克离开,血观音看着已经完全升起而定太阳,嘴角微微翘起:“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过多了,到是一直忽略了,这么美的日出,只是不知道,还能看到几次。”
“早啊!”
血观音怔怔回头,看到了一脸笑意冲着她打招呼的邓等,眼眶不禁有些发红。
“前辈,起这么早啊?”
邓等愣了一下,随即道:“别叫我前辈了,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叫我邓等吧。”
“那我叫你邓大哥,可以吗?”
邓等歪了歪头,看着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血观音,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邓大哥就邓大哥吧,虽然把自己叫老了些,但是总比张口闭口的前辈,让他自在些。
血观音看着邓等点头,轻松地笑了笑,邓大哥,也不算有遗憾了。
“邓大哥,我们冒险团今天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可能需要尽早离开了。”
邓等微微一愣,到是没有多想,毕竟人家是要工作的,他总混在这里也不好,况且,自己的任务还有时限呢,要不是城门关着,昨天晚上就该走了。
邓等点了点头道:“那我去叫一下秦仙儿,我们这就走了。”
邓等转身走去,不一会儿又折返回来:“血姑娘,还得请你帮个忙,能帮我买辆马车不?”
血观音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是为了,秦姑娘吗?”
邓等笑道:“是啊,不过马就不用了,我的猪拉车比马快多了。”
血观音凄然笑笑:“放心吧,我一会儿找人买一辆马车停在后门处。”
邓等没察觉到血观音的异样抱了抱拳道:“多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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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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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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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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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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