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门师兄带着两人在钟灵毓秀的山中穿行,淡淡的层层薄雾在山林间环绕,其间林荫花香,也不乏潺潺的溪流,一座座琼楼玉宇便是被这俊秀包裹之中。
三人同行,那领头的同门师兄率先道:“二位师弟,我叫敬天,是星派门下弟子。不知二位师弟是否跟我同门呢。”
吴立先是恭敬的回道:“见过敬天师兄,在下吴立,今日入得星派,今后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穆长风紧接着道:“见过敬天师兄,在下穆长风,今日入得月派门下,今后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知道穆长风入了阁主门下,敬天也是不出意外的惊诧:“长风师弟,原来入得月派门下。能被阁主看中,看来师弟也是个天纵之才啊。”
穆长风的脸微微涨红,觉得自己实在是受之有愧,自己连修行都是难事,怎能担得起这天纵之才,便赶紧回道:“师兄取笑了。”
敬天轻轻摇了摇头,道:“师弟切莫谦虚。现在山中共有六十七名弟子,其中星派二十九名弟子,清派三十名弟子,月派却仅有八名弟子。但这八名弟子无不是阁中的高手,都是惊才绝艳之辈。也被阁中传称为月八才。
我摘星阁这三个派别,可能二位师弟也有所了解,清派三十名弟子全部都是女弟子,此派别只收女弟子,讲究绵绵不绝,阴柔细腻,核心功法风清,旨在身法轻灵;
星派二十九名弟子则全部都是男子,此派别只收男弟子,讲究招招为杀,以攻代守,核心功法摘星,旨在变化万千;
而唯独月派的八名弟子有男有女,其中七名男弟子,一名女弟子,此派别只得说旨在天赋绝伦,核心功法踏月,往往一招制敌,但却是非常人可习得。”
讲完了这些,敬天略有停顿,又道:“今日二位师弟入阁后,阁中便有六十九名弟子了。”
敬天耐心的讲解,穆长风和吴立用心的听。此刻两人默默的跟在敬天身后,虽同是沉默,但内心却有着不同的想法与感受。
沉默持续了片刻,吴立问道:“师兄,我们拜山门可还有何仪式?”
敬天些许疑惑道:“刚刚你们不是拜过山门了吗?”
吴立道:“刚刚我和长风二人只是见了阁主一面。”
敬天明白了吴立为何有此疑问,便道:“那便是拜了山门了。阁主向来不喜诸多约束缚身,在这阁中保证基本的礼仪、规矩便可。其余不必拘泥于诸多教条。”,这让穆长风和吴立二人对摘星阁和阁主敬畏的同时,也心中升起好感。
三人又穿行了片刻,敬天将二人分别带到了住所。这住所虽也是白石砌成,但却比山下的宽阔大气。进入屋内行李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一同备好的还有几套门派的衣服。
这衣服淡淡的乳白色,袖口、领口绣着两条暗金丝纹。此外两个袖口还绣着不规则排布的五颗星,与那铜牌无异,显然这是摘星阁所特有的标识;领口则是对称的绣有两弯月牙,穆长风猜测这应该就是月派特有的标识。
腰间束带的上下两端也是绣有两道暗金丝纹,紧挨着丝纹还绣着是两道暗红色的线纹。整体虽简单,却精工之极。
穆长风在房间中,换上了长袍,当真是衣襟楚楚,风度翩翩。这正是他梦想中修者的模样,但他的心中却不全是喜悦,而是说不清的个中情绪翻涌。
这复杂的情绪伴随着穆长风度过了在山上的第一天。翌日,穆长风早早的就醒来,等待着自己踏上修行的大道。等待过后自然是如期而至,太阳刚刚升起穆长风便被人引领,再次来到了那终年白雪覆盖的山巅。
从山下向着山顶看去,以为那大气恢弘的楼台占满了整个山巅,但真正攀上雪顶,仔细探查便会发现那玉宇楼台的背面还有着另一片天地。
这背后竟藏着成片的林海,这山巅虽常年积雪不消,却也并非寸草不生,仍然是挺拔桀骜的松柏成林。
就在这松林之间有一处空地映出金光,腾腾袅袅升起的水气也被映成了金色。在这片金光四射之地,阁主同一相貌平常的中年男子,一娉婷女子站在其中。
穆长风也被人带到了此地,离得很远他就看到了这金光熠熠之处,走近之后定睛一看,居然这是一个闪着金光的水潭。
穆长风见谭边有三人,先是向阁主行了一礼,恭敬道:“老师。”
阁主点头应下,便微微抬起手,比向了旁边那样貌极为平常的男子,道:“这是星派掌教长老,韶阳师叔。”,穆长风赶紧冲着韶阳恭敬回礼。
阁主抬手又比向了那娉婷女子:“这是清派掌教长老,琴璃师叔。”
待得穆长风回礼,阁主指着金色水潭道:“这一汪池水,池底有整条龙骨,这龙髓会缓缓从骨中渗出,这便形成了化神池。
凡人若入了这池水中,经这池水的冲刷,便会经通络畅,感应到天地之道。修者若入了这池水中,则会重塑经络,扶摇更上一层楼。”
化神池的功效穆长风听后惊叹不已,可随即便觉顾影惭形,便道:“老师,弟子何德何能受此天缘。弟子万不敢从。”
阁主目光如炬,看向穆长风。穆长风见了阁主的凌厉眼神,瞬间便低下了头不敢做声。
忽的,阁主手一抬,穆长风腾空飞起,接着缓缓下坠。下坠之中长袍留在了半空,穆长风则落入池中,他身上也只剩下单薄的内衬衣裤。
随着肌肤接触到了池水,瞬间便是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从表至深,蔓延全身。
穆长风痛苦的在池中翻滚,疼痛越来越烈。看着池中挣扎的穆长风,阁主朗声道:“若要褪了凡气,必须经历生死之痛。若成功便化凡,若失败便终生瘫在凡尘间。”
过了良久,穆长风也不再挣扎,似乎已经麻木,亦或是已经没有了力气。他头靠在池边,身体没在池内不住的抖动着。本以为此番苦痛的折磨会一直持续到最后,可这还远远不够,只见穆长风突然瞪大了双眼,双瞳已布满血丝。m.χIùmЬ.CǒM
照比刚才更盛的痛苦毫无征兆的袭来,一时间穆长风额头溢出无数汗珠,嗓中费力的挤出“呜呜”的撕心裂肺又断断续续的痛苦之声。
此刻好似有一把尖刀,一点点的划开他的神经与脉络,那疼痛是刚刚的千百倍,并且这点点的钻心痛疼还顺着经脉不断的往复。
化神池先是破肤强五脏,再是入经脉神经冲刷经络,这一阶段最难熬,需往复循环七七四十九周天,最后才是入骨洗髓。
而这化神洗髓的痛感也自是百倍千倍的增长,若非有远超常人,异于常人的心性、耐性、韧性,是绝不可能成功的。
阁主也正是看到了穆长风的坚韧不拔、心性纯良,从决定招他入阁便已动了这化神池的主意。
任凭穆长风再超人的意志,也抵挡不住这绵绵不绝的遍遍经络冲刷,终是渐渐的合上了双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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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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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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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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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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