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冶灵会把那么重要的心法放在他们身上吗?他们看着可不怎么机灵,没有一点主意只听花冶灵的命令,像傀儡似的。”

  蒋江边说边回想黑龙和青虎的细节,越琢磨越觉得这两个人不对劲。

  他们举止笨拙,说话像预定好的程序,只偶尔夸赞花冶灵几句,还不带任何表情,看着着实别扭。

  “他们也许就是傀儡。”

  白夜沉在原地停留片刻,继续思索着向前走,说道:“我记得毒术秘法中提到过控制人心神的药,他们很可能是吃了那种药,或者中了比它更厉害的毒术……”

  “那要这么说心法在他们身上更不安全了,他们连自己的思想都没有,别人想偷岂不是很容易?”

  “若是心法在他们体内呢?”

  “什么?体内?”蒋江想到了法制栏目里说的体内藏毒。

  “无思想又听话的人,即使疼死也不会反抗,将心法藏入他们体内有何不可。”

  白夜沉眉头深皱,

  “如此一来,有人杀他们抢走尸体的举动便也合情合理了。”

  “艹!真他妈丧心病狂!”蒋江忍不住骂道。

  白夜沉轻叹一口气,低声自语道:“一切都只是猜测。不过旷世阁和柳风门到底是有怎样的渊源,又与千紫门是何仇怨?

  它与二者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此次在识物大会上售卖破柳心法的原因?

  而杀黑龙青虎的是不是旷世阁的人,若是的话,难道之前玄生手中的心法确是假的?

  那么玄生的目的除了得到真心法外,还有其他吗?

  这些事的中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白夜沉抬手用折扇敲起自己昏胀的头。

  “哎,想不明白就不想,你又不是算命的得未卜先知,”www.xiumb.com

  蒋江用手挡住被白夜沉敲击的额头,

  “马上不就识物大会了么,到时候见招拆招呗,你那么聪明,肯定没问题!”

  白夜沉笑了笑,握住蒋江的手说:“若不是因为所谓的‘聪明’使我妄自尊大,也不至发生我们相继中毒之事,说到底还是贪婪自负。已吃一堑,怎可不长一智。”

  “贪婪怎么啦!谁不贪啊!你又没打家劫舍的害人,还为民除害呢!贪点怎么啦!”

  蒋江不乐意白夜沉这么说自己,他忿忿不平的说,

  “自负你也有那个资本,别人想学还学不来呢!再说了,圣人也有出错的时候啊,谁还不能有个失误了!”

  白夜沉轻轻放开蒋江的手,莞尔道:“好,你说的对,都听你的。”

  蒋江见白夜沉“认错”态度良好,也绷不住笑了出来。

  他仔细看着白夜沉,心想这人跟中牵丝丹时变化太多了。

  除了身体气色外,还有白夜沉对他的态度。

  白夜沉看他的目光虽柔和而有温度,却不像之前那么依赖粘人。

  怎么说呢,打个比方便是中毒将死的白夜沉像煮鸡蛋最里面的溏心,刨去所有外壳伪装,把自己软软黏黏的粘在蒋江身上。他毫不顾忌,只尽数展露最真实的想法和自己。

  而现在他把那层鸡蛋清罩上了,虽然依旧柔软,却多了防备。

  这种防备不是不信任,而是自我保护,保护自己的独立与尊严。

  蒋江心知白夜沉若是永远成为他身上的“溏心”,恐怕一个不小心晒了太阳便会成为“干巴巴的污垢”,而长时间的依赖更会让白夜沉失去自己的“形态”。

  可直男的保护欲还是让他更喜欢不顾一切黏在他身上的白夜沉。也许自己是该变强大了,蒋江想,需要强大到可以让“溏心”永远保鲜。

  蒋江压下心中失落,抬手拨了下白夜沉的耳坠,笑道:“都不当‘白宝宝’了,怎么还戴着?”

  白夜沉顺着耳垂摸下去,抬眸看着蒋江说:“要收回了吗?”

  “我是不乐意收回,”蒋江捏捏白夜沉耳垂,“你戴着比那些女的好看,我喜欢看你戴……”

  “嗯,”白夜沉转回身,慢慢向前走着说,“好巧,我也喜欢看我自己戴。”

  蒋江“噗嗤”一乐,赶忙跟了上去。

  “蒋江……真是你的小名吗?”

  白夜沉开口问道:“以后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了!”蒋江雀跃回答。

  白夜沉每次叫“蒋江”,蒋江心头都像过电一般。他不再是剧中冯沧,而是现实里的蒋江!他在以蒋江的身份和白夜沉在一起!

  “嗯,蒋江……”

  白夜沉转身看向二人刚刚离开的紫薇树,粉花旖旎如雾,屹立街间,静听人情。

  “那日我给你茶中放了化情粉,皆因我命不久矣,不想留下遗憾。

  我不是女子,不在乎什么名节,所以你不必愧疚,勉强自己。

  不问你的意愿已属自私,若再让你背负责任我情何以堪。蒋江你……”

  “我愿意负责,”

  蒋江与白夜沉同看二人相拥吻的树下说,

  “如果我不负责,那才是我的遗憾,刚巧我也不想留下遗憾……”

  他转头看着白夜沉挠挠头说:“不过,我没什么经验,怕哄不好你,委屈你。”

  白夜沉与他对视,双眸波光流转说:“我又不是女子,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那怎么行!你不就跟我……我媳妇一样嘛,我可没有让媳妇受委屈的道理!以后脏活累活我来干!有什么危险困难我挡在你前面!谁敢欺负你我就揍死他!”

  蒋江拎起拳头说的认认真真,惹得一个意欲端详白夜沉的人迅速躲远。

  白夜沉低头笑个不停。他宽薄的脊背小幅度抖动着,长睫上的阳光随之轻颤。

  见白夜沉开心,蒋江也跟着一起傻乐。

  “杨梅呦!新鲜的杨梅!刚摘的喽!”

  蒋江看到白夜沉循声而望,他的视线一起跟着飘过去。就见不远处小贩竹篓里红彤彤的杨梅又大又圆,饱满水润。

  白夜沉猫似的提鼻轻嗅,仿佛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香甜,欲望通过那双晶亮的眼一览无余。

  “馋猫,想吃就说啊!”

  蒋江揉揉白夜沉的头说:“等着!”

  蒋江干脆利落的还了几口价,得到一个满意的价格后捧起竹篓走向白夜沉。

  “快吃!都是你的!”蒋江把竹篓往白夜沉怀里一塞,扬扬下颌,英气的脸上满是自豪,仿佛做成了一件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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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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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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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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