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队,让我回去一趟。”Χiυmъ.cοΜ
徐队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为了保险起见,我带两个人和你一起去。”
手和脚的束缚被打开了,丁木撑着扶手站了起来,也许是刚才太过激动,此时的他竟像老人一样颤颤巍巍。
徐队脱下了白大褂和里面的警服,换上了便衣,又叫了两名便衣前来,开车前往丁木的家中。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他的手机,自他醒来之后,便不知道去了哪里,徐队告诉他,从家中找到他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他的手机。
对外完全没了联系,也不知道张庆和赵菲他们,知不知道自己没去上班,又或者说,‘自己’已经上班去了?
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我疯了。
在被审讯时,丁木想到的那个求证方法,就是他去一趟医院,亲眼看一看,‘自己’是不是在上班。
南郊的车流并不是很多,尤其是对于更为安静的槐树路,车子很快到了丁木的住所前面。
“丁木,这个你拿着。”徐队塞给了丁木一个对讲机,“上去后一切小心,若是没有什么发现,立刻下来,有危险立刻呼叫。”
丁木看见徐队从腰上摘下了一个对讲机塞给自己,顺带还看见了他腰上的一个物品,一把黝黑的92-9式手枪。
手枪对于平民来说,已经是足以防身的利器了,但是丁木却觉得,这东西,没用。
丁木接过了对讲机放在口袋里,点了点头,推开了车门。
他迈着每一步都沉重无比的步伐,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走到了熟悉的家门前。
门后会有什么?
像徐队他们说的,早就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
还是,她在等着自己?
又或是,另一个世界?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屋内一片漆黑,他摸着黑往前走了几步,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好似他生日那天醒来,摸着黑小心迈步前行一样。
啪。
摸到了开关,打开了灯,熟悉的房间内,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难道所有发生的一切,全都是幻觉吗?
他转头看向她的房间,房门紧闭,走过去,敲了敲。
“欣欣,我回来了,你在吗?”
没人回答。
“欣欣,你睡了吗?那我进来了?”
没人回答。
丁木颤抖的伸出手,握在了门把手上,这扇门,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里面没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结果,但是他还是想赌一把。
门被丁木打开了,也许是长时间没有人开合它的原因,门扇的合页处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没有惊喜,漆黑而空荡的房间,没有人。
丁木打开了灯,看着室内的一切。
这里和上次被她带进来进行占卜时,一模一样,房间异常的整洁,原来是从来没有人住的原因。
现实打压的丁木瞬间又泛起了耳鸣眩晕,身体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才勉强支撑住。
即使他如此脱力,他仍没有选择去坐在面前的那张床上,他怕破坏了床单的平整,怕破坏了这房间最后静止时的样子。
他最终选择坐在了卧室的地上,这个位置,是上次占卜时,他坐的位置。
眼泪不知道是何时滚落的,是对亲人的眷恋,是对现实的迷茫,更是对自己的审判。
原来,
我是个精神病,
我是个疯子,
我还更可能是个杀人凶手。
啪。
灯灭了。
“不,你不是。”
丁木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暗而感到恐惧,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他猛的抬起了头,四处寻找。
“欣欣!我就知道你还在!”
“你的第二命格,终究还是复苏了,这就是命运吧。”
一道黑影出现了丁木的对面,那里的姿势,是她上次占卜坐着的地方。
丁木只能模糊看到前面一个黑影,看不清她的脸,只能从声音中判断出,她是自己熟悉的人。
“欣欣你...”丁木说着,尝试着向前探了探身子,想要看清她。
那黑影好似抬起了手臂,在面前一挥,卷起一层黑雾,随后前面出现了一张矮桌,虽然屋内本就很黑,但丁木依然能够看清,那张桌子是黑色的。
“我不是欣欣,而你,也不是丁木。”
丁木已经接触的诡异事情够多了,但这句话,还是对他产生了冲击。
“我不是...丁木?”
那身影再动,黑色的桌面上,出现了一排金光闪闪的图标,那是上次看到的占卜牌的背面,散发着微弱闪光的八芒星阵。
“这占卜牌名为塔罗,你上一次,翻开了其中一张。”
一道雾气升起,从一张牌上升起,那张牌翻了面。
上一次丁木由于匆忙没有看清只看了个大概,这一次,他看的一清二楚。
一个人趴在地上,后背插了十支宝剑,他面朝向一边好似大海,后脑勺对着丁木,看不到他的表情,大海的上面闪着金光,金光上面,是完全黑暗的天空,在天空上,一个微光的x若隐若现。
“这张牌,名为宝剑x,寓意失败,极端,危险和死亡,这是一张毁灭牌,但那上面的金光,也代表着很渺茫的可能会得到救赎。”
“那这和我不是丁木,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就是这张牌,不是你选择了它,而是,你就是它。”
那道身影没有继续开口,给丁木几秒的缓冲时间,才继续说道:
【在人类之上,存在着更高维度的生物,祂们更加古老与神秘,并且远远早于人类之前就存在了,祂看待人类,如同人类看待蝼蚁一般,即使人类就在蝼蚁的正上方观察着它们,它们也不会知晓。
而如果当人类出于无聊或者好奇,从蚁群中捏一只托在手心时,这只蚂蚁对于它的种群来说,就是神秘消失了,对于被捏起的蚂蚁本身来说,它则是进入了一个神秘的空间。
当人类观察或把玩够了,将其放回去,对于种群,它则是又神秘的穿越回来了,当然,人类也可能不会放它回去,而是捏死。
捏死一只蚂蚁,你会觉得他是坏人吗?
不会,因为大部分人不会对蚂蚁产生感情波动,因为它们太弱小了,对于凌驾在人类之上的祂们,也是如此。
人类将祂们视为神,大部分神对于人类,没有善与恶,就像你对待蚂蚁那样随心情一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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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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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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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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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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